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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顾亦谈完话的第二天,魔兽果然开始暴动, 它们一**地不要命一般要打进人修的阵营, 每次人修这边将兽潮打退, 下一波兽潮又很快来临, 且一波比一波实力还要凶猛, 让人修疲于应对, 又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兽潮, 这让战场上的修士都杀红了眼。
  除此之外, 顾双双还敏锐的感觉到人修这边剑拔弩张的氛围。
  一个月之后, 九宗之一的仙剑宗宗主在战场上不慎命丧魔兽爪下,宗内其余长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死的死,伤的伤,不过两个月, 仙剑宗能够掌管事物的人竟是找不出一人来,宗内弟子人心惶惶,其它小门小派皆是感觉到其中的不一般,纷纷与仙剑宗断了来往。
  不过半年时间,曾经九宗之一的仙剑宗竟实力下滑为, 沦为三九流的宗门。
  在这半年之中,除了仙剑宗之外,其余各派也有一些动作,或大或小, 他们每天都在发生着改变, 其中剑影宗也有不小的动荡, 门中半百数的长老在卓凡的作为下,换了将近一半,而顾双双的禁足令也在这半年后解除了。
  这半年里暴动的魔兽将人修的战线又逼退了一里之多,在各门派的小动作都静止后,人修的战斗力提升了几个层次,不再狼狈的往后退,稳稳地将战线稳住。
  又过了两年,贺宫主闭关出来,突破成功,修为从大乘期晋升为渡劫,至此人修又多了一个顶尖战斗力。
  贺宫主出关后,段宫主主动将手上的权利移交给贺宫主,贺宫主接手权利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众多诸位宗派掌权人开了一场会议,会议长达两天,出来后有几位名望非常高的掌门离开了魔域。
  而顾双双这几天就比较开心了,前两天药长老来给顾亦检查了后确定顾亦的半边心脏已经长完全了,接下来几年只要好好休养就没问题了。
  顾双双风尘仆仆地从战场上下来,从药长老那拿了为顾亦特意调制的补药,去了顾亦住的帐篷,而此时顾亦也已经结束了为宗门弟子的讲课,正在帐篷内随手练着一些小法术。
  顾双双将药放到小桌上,等顾亦停下动作才不满道:“药长老说过要你少动灵力,你又是这样自己偷偷练习。”
  顾亦笑了笑,“无碍,一些小法术动不了根本。”说着顾亦将桌上的药拿起,准备放入口中,突然他眉间皱了皱,抬头对看向顾双双,语气少有的严厉又带了些无奈,“你又在药里掺了精血?”
  顾双双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上次药长老说顾亦的心脏长全了以后,顾亦就严厉禁止了顾双双再用精血将养他的身体,这会不过几天顾双双又在药中放入了自己的精血,也难怪顾亦会生气成这样。
  “双双只是想要爹爹你尽快好全了,一点精血比起爹爹你的身体来说又不算什么!”顾双双心虚气短。
  “胡闹。”顾亦站起身,在原地转了两圈,让自己的火气消了一点才看向顾双双,“之前伤没有完好,我任着你用精血为爹疗伤,如今伤口已经长全又怎能还用你的精血。”
  “精血对于修士的重要不要说你不知道,早几年你就已经进入了元婴,这几年与魔兽对战,理应你的修为应该有所长进,因着这几年用精血供养爹爹的身体,修为一直没有再进一步,现在爹爹我的身体好了,又怎么可以再耽误你。而且,你每次取精血都会虚弱一段时间,双双,爹爹希望你在战场上可以保命,而修为则是在战场上保命的基础。”顾亦心中有些痛恨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仅不能为宗门做出贡献,还生生地拖累了女儿,每次双双出门,他躺在床上担惊受怕,生怕一睁眼就见不到顾双双。
  顾双双看着顾亦隐隐有些泛红的眼角,哪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上前一步,拥住顾亦,“爹爹,我知道你事为了我好,可是我也想为你好,而且如今我才元婴期的修为,对现在的形式作出的贡献并不大,可是爹爹你不一样,若是你好了,肯定能让我方修士的气势更上一层楼,对付魔兽也是多了一份保障。”
  顾双双垂下眸子,“我不仅想要爹爹好,宗门好,我也想要为我们人修作出一份贡献。”
  从一开始的游离世间、事不关己,到有了牵挂,有了宗门荣誉感,这几年又与修士共同对抗修士,顾双双的心态也在一点点的改变,她的心中不再只牵挂顾亦、沈剑与剑影宗,在和那些修士并肩作战的日子里,她也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归属感。
  她已经属于这个世界,彻彻底底的将自己看成这个世界的一员。
  在看清自己的心后,顾双双在心境上有了一定突破,找了枫师兄,表示自己修为有所突破,需要闭关修行一段时日后,枫师兄表示很高兴,痛快地帮顾双双批了假,让她放心突破,不用担心宗门。
  如今魔域四处动荡,没有平静的地方,顾亦得知顾双双要闭关突破后,前往弑天宫,向陆天讨要了一个静室供顾双双突破用,顾双双在静室内入静半载后再出来已是元婴中期。
  时间悄然流逝,又是过了两年,之前离开的掌门大能们带回来了几位大乘渡劫的大能,令人修的气势更上了一层楼。
  这天顾双双正与枫师兄在空地上切磋交流,突然一名弟子从外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语气焦急惶惶:“师兄、师姐,不好了!”
  顾双双与周子岚停下手了,互看了一眼,向那名弟子走去。
  “先别急,好好说。”枫师兄道。
  那名弟子在原地狠狠吸了两口气,这才道,“大、大师兄回来了。”
  顾双双脸色一变,向前跨了一步,元婴修为的气势不自觉地渗漏出来,她看着那名弟子年轻的脸,一字一顿,认真无比却又透着隐隐的焦急:“沈剑回来了?你可确定?他在哪?”他还好吗?为什么没有和我联系?
  顾双双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却一字一句的憋回内心。
  那名弟子在顾双双的威压下额头不断渗出细汗,小腿发抖,呐呐地连话都说不出来,枫师兄见状将自身气势往那名弟子身上一裹,抵消顾双双的威压,温和道:“你慢慢说来。”
  顾双双也回过神来,收回自身的威压,站在一旁认真地看向那名弟子。
  “是永安派的弟子说的,他们说,他们说,”那名弟子小心地看了看顾双双和枫师兄的脸色,才愤愤不平道:“他们的战堂长老在战场上不明死亡,抬着尸身回来,说是我们大师兄动的手,这会正往我们这来,说要讨个公道。”
  说到这里,这名弟子越发激动,“这怎么可能是大师兄做的呢,不说大师兄为人,那战堂长老分神期的修为谁不知道,就算是大师兄在也不可能伤的了他啊,更何况还是将人杀了。”
  听到这里,顾双双心中已经是明白了大半,同时也已经确认了此‘沈剑’并非彼沈剑,她看了一眼枫师兄,道:“我们出去看看。”
  枫师兄点点头,“正有此意。”
  两人走到剑影宗营地门口的时候,那里已是围满了人,闹闹哄哄地在争吵不休,更有几人已是拔出了剑来要动手。
  两人正想上去阻止,几道人影闪过,几位剑影宗的长老已经赶到将双方要动手的人拦了下来。
  “何事在此喧哗。”新上任的执事堂长老虎长老面目不善地盯着永安派的人。
  永安派上前想要动手的弟子见到虎长老的一张脸先怯了心态,不由地向后退了几步,虎长老环视一圈,语气淡淡,“叫你们掌事的出来。”
  话音落,一名青年与一名老者从永安派人群中走出,青年拱手对虎长老道:“在下永安派阵堂长老任义,旁边这位乃永安派大长老,今日前来不为滋事,只为我派套一个公道。”
  虎长老已经从周围的声音得出发生了何时,他不动声色,“何事,我虎某倒要看看是何事让贵派在我宗门之前闹事。”
  “好说,好说。”青年拍了拍手掌,身后几名永安派弟子抬着一副担架上前,放在虎长老身前,虎长老低头一看,一名浑身血污,身体破破烂烂满是窟窿看不清面容只从身形上看出此人是一名男子,男子毫无声息地躺在上面,只一眼,虎长老已是肯定此人命丧已久。虎长老双眼一眯,伸出左手一拂,担架上看不清面容的男子顿时一张脸变得干干净净,一眼就叫人看清面容。
  “霍青。”虎长老惊讶道。
  随着虎长老这一声,原本沉寂下来的场面又是变得闹闹哄哄,大家七嘴八舌的小声地讨论起来。
  青年点头,“正是我派战堂长老霍青。”
  青年身旁的老者上前一步,直视虎长老的面容,怒道:“快快交出沈剑,否则我永安派将与你剑影宗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四字老者蕴含真气吼出,顿时场面一静,剑影宗弟子各个看向虎长老,见虎长老面色沉静,顿时内心安稳,转头愤怒地看向永安派等人,而永安派弟子也在老者的这一声中拔出剑来,指向剑影宗弟子。
  场面一触即发。
  ☆、112.5.17
  虎长老终于抬头, 看了一眼永安派的大长老,那一眼毫无情绪波澜,却直叫那身经百战的大长老不由自主地禁声,刚刚喊着不死不休的气势锐减。
  仿佛过了许久, 虎长老才将视线移开, 他环顾一圈, 才道:“你又如何证明他的死是我派沈剑所谓,”虎长老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张口就要说话的永安派的大长老,将他要诉说出口的话看的硬生生憋回去,讥诮道:“就算是沈剑所为又如何?不死不休?我剑影宗又何曾怕过?”
  顾双双在后头听得热血沸腾,默默地在心中为虎长老点了无数个赞, 早就听闻虎长老不仅修为了得, 为人刚正不阿且还护的一手好短, 如今看来传闻属实啊, 这护短护的真太tm漂亮了。
  “你、你、欺人太甚!”永安派大长老怒指虎长老。
  站在大长老身旁的阵堂长老任义上前一步将大长老的手按下,和气道:“我派自是有理有据才会来此,剑影宗身为九宗之一想必是讲理之人, 会给我派一个解释,当然若是剑影宗仗势欺人, 决意护短到底, 我永安派虽说是小门小派,也是不惧, 虽说如今正值战乱, 相信贺宫主等人明白事理, 也会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为我永安派讨一个说法。”
  顾双双心中默默为这个任义的能说会道拍了拍小手,先是表明自己有理有据,然后又恭维了一翻剑影宗,最后拿出贺宫主压人,让永安派站在了受害者的身份,逼得虎长老不得护短,只得讲理。
  当然这个理还是要说得通才行。
  任义见虎长老气势不如刚才那般逼人,不由微微一笑,他蹲下身子,将霍青的染血的衣衫拨开,露出满是剑痕的体表,他伸出手指,指着霍青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抬头道:“虎长老可看一看,这是否是你们剑影宗的剑法所造成的。”
  虎长老见状眉头一蹙,他修为深厚,眼力自是不一般,对于剑影宗的剑法更是深入骨髓的了解,肉眼望去,那霍青身上的伤痕确是剑影宗剑法之一九剑造成的。
  不过修真界无奇不有,仿造伤害更是常见,单凭肉眼所见自是不能确定什么,即使如此,虎长老面对这伤口还是拿出了认真的态度,他蹲下身子,将手掌覆盖于霍青的伤口之上,而后脸色变得更加肃穆,眼底透出一抹惊诧,“九剑!”
  顾双双在后面听得这一句内心翻滚,九剑属于剑影宗内门弟子才可以兑换学习的剑法之一,绝无可能泄露,而伤口可以仿造,伤口之内的剑气却是独一无二的,绝无仿造的可能,难道是真的是剑影宗弟子所为?
  不,此时绝不可自乱阵脚,顾双双和枫师兄对看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两人一言不发的挤进人群,站至虎长老身边。
  剑影宗弟子听得虎长老的判断,原本的自信一下子被打破,均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虎长老和地上霍青的尸身,而永安派弟子的气焰则是瞬间变得高昂起来。
  任义得到满意地答复不由微微一笑,对虎长老道:“伤口长老已经检验过了,确实是贵派剑影宗的剑法,现在就请贵派给一个说法,交出沈剑,为我派战堂长老偿命!”
  “交出沈剑!偿命!偿命!”
  “交出沈剑!偿命!偿命!”
  “交出沈剑!偿命!偿命!”
  永安派弟子齐声吼道。
  “难道真的是大师兄”剑影宗弟子纷纷小声质疑道。
  “难道之前大师兄堕魔的传言是真的?”
  一声声质疑,一声声声讨,纷纷传入顾双双的耳内,令她难受气愤,五指慢慢收拢,指甲刺破手心,霍然道:“有何证据说明是沈剑做的?”
  人群突然静默了一下,随后一道声音高声喊道:“我亲眼所见。”
  话落,又有几道声音附和。
  虎长老看向喊话的几人,任义伸手让人安静,而后对着喊话的其中一人道:“你将你所见对着虎长老详细说说,切记不可欺瞒。”
  那人点点头,道:“今日霍长老带着我们战堂弟子前往魔兽中部狩猎锻炼,霍长老一直在为我等护法,原本好好的,就在我等体力不支即将撤退的时候,一道白影突然从魔兽群蹿出,一件将我战堂几名弟子抹去生机并将我战堂弟子的身体挑入魔兽群中,让他们尸骨无存。”那人说道这里眼圈泛红,声音哽咽,“霍长老第一时间上前阻拦,却不想那人修为了得,一招将霍长老击退,并举剑要杀害我等,霍长老为了救我等不顾危险,上前与之拼命,无意中将来人的面巾挑落,正是你剑影宗的沈剑,而也是这一眼,过于让霍长老惊诧,一时不察,让那沈剑得手,将霍长老杀害,我等拼尽全力,损失了几名同伴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将霍长老的尸身带回。”
  见那人说完,任义让他下去平息情绪,这才道:“来龙去脉已经清楚,虎长老可还有话说?我永安派也没其余要求,如今多事之秋,也不想生事,只要求交出沈剑,由我永安派处置,以报霍青长老之仇。”
  那人说话情绪激昂不似作假,可话中内容却是漏洞百出,顾双双听罢张口就要辩驳,却被枫师兄制止,眼神示意此事虎长老会解决。
  顾双双虽然内心不愿,却也知道这个场合万万没有她出言的道理,只得按捺下来,眼神殷切地看着虎长老。
  虎长老并没有被那名弟子和任义的话所影响,只听他道:“此事尚有疑点。”
  “第一,沈剑当年失踪之时修为不过元婴,短短十来年又是如何跨过出窍甚至轻松打败分神期的霍青,第二,且不说他是如何进步神速能够轻松杀得了霍青,以他的能力也绝不可能让剩下的人逃走,第三,他与永安派有何仇怨?这么做对他有何好处?”
  任义一噎,良久才道:“十年前他可以为了堕入魔道,投奔枕玉魔君而杀害数千正道弟子,焉不知今日做不出这种事来。”
  “任长老这就强词夺理了。”虎长老面无表情地看向任义,“且不说十年之前那庄案子是不是沈剑做下的,就说如今,魔道与我正道连气同枝,共同抵御魔兽,沈剑若是真的如十年之前所说的一般投入枕玉魔君靡下,枕玉魔君又如何会放任他做出这种不利于人修之事来?“
  说到这里虎长老眼神一利,气势随之向四周散去,“我等在这魔域数来年,一直未见我派传说中堕入魔道的弟子沈剑,可见当初传言实属是空穴来风,有人蓄意陷害,要陷我剑影宗不利,而我派大弟子沈剑也在这数十年中失踪不见人影,至今没有下落,如今传闻又现,我宗有可能认定,此次出现貌似沈剑之人与十年之前杀害数千人命之人有可能同为一人。”
  虎长老看向任义和那永安派大长老,“正好,这数十年来,我剑影宗一直忙于抵抗魔兽,将此事忽略了去,如今又事起波澜,贵派若是愿意,可与我派一同前往枕玉魔君处将十年前沈剑是否堕入魔道一事问个清楚,还沈剑与剑影宗一个清白,”说着他看向越来越热闹的人群,“此事牵涉到我派弟子与剑影宗声誉,我剑影宗此次一定严查到底,绝不让那恶人逍遥法外,同时也会给永安派一个交代,捉拿凶手,给霍青霍长老偿命。”
  任义和那大长老被虎长老这一番说辞说的脸红脖子粗,愤怒不已,而那虎长老却又句句说在点上,反驳不得,只得恨恨甩袖,“既然虎长老这般说法,那我永安派就静坐等待剑影宗的交代。”
  虎长老依旧面无表情,情绪毫无波动,“好说,好说。”
  任义咬咬牙,拉着要爆发的大长老带着门下弟子抬着担架走了。
  虎长老看永安派的人全部离去,看向周围还留在原地的剑影宗弟子,喝到:“该干嘛干嘛去。”
  顿时周围做鸟兽俱散,而虎长老也带着其余几位长老离开原地。
  回去的路上,枫师兄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顾双双低垂着头,“不是沈剑做的。”
  枫师兄点点头,“我与大师兄数十年交情,对于大师兄的为人还是了解的,此事万万不可能是他做的,但此事坏就坏在大师兄失踪过久,虎长老虽然暂时将此事压了下去,但只要大师兄一日不出现,再生端倪是迟早的事。”越说越愁,“也不知虎长老怎么想的,要去与枕玉魔君对峙,若是枕玉魔君胡说八道,届时怎生是好。”
  顾双双心中默默点头赞同,虽说沈剑如今的性格与枫师兄记忆中的相差甚远,但顾双双肯定此事绝无可能是沈剑做的,十年前传言四起之时她与沈剑在一处,而如今,沈剑是真真切切的失踪不见。不过对于与枕玉魔君对峙一事顾双双倒是不担心,当年沈剑在枕玉魔君身上动的手脚,枕玉魔君也只会乖乖听话。
  说到这里,枫师兄黯然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大师兄如今到底身在何处,可还安好。”
  是啊,顾双双抬头看向天空,也不知道沈剑如今可还安好。
  另一边,虎长老带着几位长老离开,待到无人处时,一长老忍不住问道:“若真是沈剑,届时与枕玉魔君一对峙岂不是就漏了馅了?”
  虎长老回头看去,那几位长老都是有些拿不准样子的模样,心中有些郁气和气愤,气愤他们不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沈剑,又郁郁于他们的担忧没有错,人心难测,变幻莫测,谁也说不准如今的沈剑会变成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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