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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疼了,我奶奶打的、大伯娘还有娟子姐,不过好多姐姐都替我挨了,姐姐身上比我还多呢!”
  “你姐姐呢?”
  “被我小叔打破头了,后来刘婶说姐姐死了。”颜军不太记得爸爸妈妈,记忆中基本都是姐姐,她把吃的都给自己,是对自己最好的人。
  “你放心,阿姨给你报仇,以后不会有人再敢打你了。”
  姜珂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放过那些伤害故人孩子的事情,颜军还是个孩子,就被他们这样对待,再加上严志煊也需要养伤,这一直住就是大半个月,马上就过年了,不敢怎么着也得回去过年。
  姜珂也是雷厉风行,家里也有些人脉,反正这个时候大家都说风就是雨也不讲什么证据,倒也办的快,大半个月颜家老宅被争执的不成样,也没人说什么。
  “小军,那些坏人都被抓起来了,你志煊哥哥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咱们明天就买票回首都了,咱们去首都过年。”
  颜军知道这一走,肯定要很久很久之后才能回来,“阿姨,我想回家给姐姐说一下我要走了。”
  “对,是该给你妈妈爸爸和姐姐说一声。”
  严志煊陪着他们一起回去,姜珂只买了上坟的东西,看儿子又带了不少吃点,“那些人对小军都不好,给他们买这些做什么。”
  姜珂现在对整个村的人都没好印象,平白一个孩子就被打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说什么,给他们吃,就还不如喂狗呢!
  “妈,这是给许叔叔的,也是他救了我,而且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那你注意点。”姜珂也不是不知恩的人,买点东西,给些粮票和钱都没什么,“他现在的身份,你买多了他也放不住,总归是他也救了你,给他点钱和粮票,怎么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要不是你爷爷救他,他估计也活不成了,到这边他又碰巧救了你,也不枉你爷爷为了他差点连累咱们一大家子。”
  “嗯!”严志煊知道,妈妈是属于被上边关照特殊照顾的,轻易不会被连累。
  看到严家能善待颜军,许长风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不过还是多交代了几句,两人相依为命一段时间,颜军也是这里对自己唯一心存善意的人,看到他有个好未来,自己也是打心里高兴。
  现在日子过的都不好,更何况是颜冉这种无父无母的人,颜军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还都是邻居帮忙埋的,什么仪式都没有。
  “我爸爸妈妈就埋在这里,我姐带我来过的,后来刘叔刘婶就把姐姐埋旁边了。”
  严志煊对颜军口中的姐姐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这个小坟堆时,心口一阵抽痛。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姜珂关心地问道。
  “没事!”
  “哎!咱们要是早点找到这姐弟俩,也不至于这样,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啊!”姜珂自言自语道。
  严志煊不知道,来到这里,这心口堵得不行,说不出得难受,姜珂以为儿子真的是旧伤未痊愈,也就没有多呆。
  连颜军都看出严志煊的不妥,“哥哥,你是不是伤口疼?”
  “没事,好多了。”
  “那我能回家拿点东西吗?”
  “可以!”
  这个院子严志煊还算熟悉,自己在这里住过两天,可不知道为什么,走进院子的那一刻,他好像异常的熟悉,仿佛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样,可好像也不是这样的场景,不自觉地地就往后院去,记忆中那里是个菜园子,还有个葡萄架,还有一口井,自己好像还在那里洗过衣服。
  “哥哥,你去后院做什么?”
  “我想看看后院有没有葡萄架。”
  “没有的,我们家就没有葡萄。”
  确实,什么都没有,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只是那口井……严志煊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了,怎么会有曾经生活在这里的画面呢!
  姜珂看颜军直接带自己走进个小隔间,“这里怎么了?”
  “阿姨,这里有个小地窖,我没饿死就是里面有粮食,不过也被我吃得差不多了,本子我就是在里面找到的,里面还有东西,我想带走。”颜军说道。
  姜珂看了看地窖,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志煊,志煊,你过来看看,这个地窖里还有什么?”
  严志煊被母亲的话惊醒,“来了。”
  很快,半袋米,还有一个皮箱从地窖中拿出来,“就这些,小军以前应该常进去,另外几袋米都只剩空袋子了,皮箱里确实有些东西。”
  姜珂一看皮箱里除了几件旗袍,还有被包裹好的金条,家里明明有这么多钱,日子却过成这样,“这金条你跟其他人说过吗?”
  “没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也咬不动,还挺重的,我就没动过。”
  “没事,阿姨先帮你收着,等你长大了再给你。”
  “金条很值钱吗?”
  “值钱!”
  “我要是早点找到,姐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姜珂不想说这些让他伤心,“咱们不说这个了,还有要带的东西吗?不然咱们就回吧!”
  “没有了。”
  姜珂见儿子像丢了魂一样,来回在这屋里、院子里走来走去,“志煊,你怎么了,把这米给许长风,咱们回去吧!”
  “好!”
  离开这个山村,颜军很快适应了新家的生活,一家人对他都很好,也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是姐姐……
  只是严志煊觉得奇怪,颜军的家,自己不过只待了两天,可那个家却时常换了个模样,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似乎还有一个人出现,可自己就是看不清她的模样。
  第800章 醒来
  这之后的很多年,这个背影时常生活在自己的生活中,甚至是梦中,好像自己每换一个环境,她都会出现,严志煊一度以为自己病了,她有的时候甚至在梦中和那个她有非常亲密的行为,这让他异常的困扰……
  他一度以为可能是自己一直没结婚的原因,经人介绍也接触了几个,可见一面那个梦中的影子就会不自觉地出现在脑海中……
  渐渐地他总结出来,每次见颜军,那个人出来的频率就更高些,但是他可以确定,那个她绝对不是颜军,因为梦中颜军和她同时出现过,他们一起吃饭,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但是醒来却完全记不得聊了什么,又为什么这么高兴。
  为了逃避这个梦,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颜军交给母亲抚养,他很放心,他成绩很好,还公费出国留学,也结婚生了对龙凤胎,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颜军生活个方面都好,严志煊感觉如释重负,好像自己子啊完成一项任务,现在完成了一样。
  母亲打电话说搬家了,说自己再不回家可能真不知道家在哪里了,机场,颜军带着妻子和女儿来接自己,“二哥,妈让我来接你,说你肯定找不家了。”
  方伊人抱着的女儿,“苒苒,这是二伯,你还没见过呢!”
  “苒苒?”严志煊举得这个名字一下地刺到自己某个神经,“哪个字啊?”
  芃芃秋麦盛,苒苒夏条垂,妈妈给起的,哥哥叫芃芃,妹妹叫苒苒,哥哥睡着了,我们就只带了妹妹来,看来我们苒苒是喜欢二伯的。”方伊人笑着说道。
  严志煊多少年没抱过孩子,接过苒苒,浑身都有些僵硬了,“苒苒从不让生人抱,大哥回家这么久,只要一抱她就哭,不过二哥你也该结婚了,你看看连孩子都不会抱。”
  严志煊笑而不答,年过不惑,他早已断了娶妻生子的打算。
  “其实我姐姐好像也叫颜冉,具体是哪个字我也不记得,正好妈又给她起这个名字,还挺有缘分的。”颜军突然说道,自从来了这个家,好多事情和人在记忆中也变得淡了,
  “颜冉,颜冉,小冉……”严志煊记得好像无数次地叫过这个名字,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是我们家?”
  “对啊?怎么了?”
  “没事!”严志煊感觉对这个家异常熟悉,不自觉地拿着行李往后罩房走去,颜军还奇怪呢!“二哥,你怎么知道妈把你的房间在后罩房啊?”
  “猜的。”其实他也不知道,但记忆中自己房间就是在后罩房。
  本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严志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可是一家人都在啊!爷爷、父母、大哥一家四口以及颜军一家三口。
  严老爷子对这个孙子结婚生子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这一回来跟断了魂的一样,“你这来来回回地转得我头晕,你找什么呢?”
  “没有!随便转转。”
  严志煊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个院子里给了他无比熟悉的感觉,“妈,我以前是不是来过这个院子啊?”
  “没有吧!你小时候一直在n市长大,再大点一直在部队大院的,这四合院都差不多。”
  对,这四合院都差不多,看着大哥的两个儿子在东跨院比比画画,自己分明记得这里应该有个秋千的,“二叔,我想在这里栽棵果树,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你想栽什么树,我带着去买树苗。”
  “好!”
  几天的功夫,严志煊带着两个侄子,按照自己记忆中的画面把东跨院给收拾好,还做了秋千……
  “二叔,你可真厉害啊!”
  严志煊笑了笑,“去玩吧!”
  这一趟回来,严志煊每天带着侄子、侄女玩,虽然高兴,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姜珂倒是很高兴,说不定儿子就想通了呢!
  只有严志煊自己知道,这辈子怕是也摆脱部落这个梦,不过这样其实也挺好,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梦中的他多了名字叫颜冉,严志煊不知道是自己意象的还是怎么样。
  ……
  “大队长,还记得我吗?之前在这里受伤过。”
  大队长看了一会,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小军还好吧?这都快三十年了吧?小军也不常回来了,每次回来也就走,他出息了,怪我们呢!“
  这人年纪大了,话也就多了。
  “我想去看看颜军家?”
  “可以,可以,小军走了之后,也没人愿意往山脚边去,太偏僻了,不过那房子好像也快倒了,你要看啥啊?”
  严志煊也不知道要看什么,总觉得自己要来看看,“随便看看,对了,小军是不是有个姐姐叫颜冉啊?”
  “颜冉?对,小冉,可惜了,不过他大伯那一家子也没得好,你们不是还要?”其实大队长也弄不清颜冉到底怎么死的,反正颜军一口咬着是颜家老宅的人打死的,这些人也不知道跟小军什么关系,反正老宅人一个也没落好,现在都散了。
  “没有!”
  大队长也没精神走这么多路,“哎!大伙都说这是报应!我现在也走不了,我让人带你去。”
  他来就是要问问颜冉,“不用,我知道怎么走的。”
  按照记忆,可能多年没人住,这个院子更加破败,推开门一看,野草丛生,严志煊心中莫名地觉得可惜,这里不应该是这样。
  “你是谁?”
  严志煊回头看了看,“你是对面的吧?”说完自己都蒙了,自己不认识他的啊!
  “对啊!你这是找谁啊?”
  “不找谁!”自己也不知道找谁,说完心口一疼。
  “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醒醒……”
  严志煊已经昏迷七天了,颜冉更加着急了,害怕他真的就此一直睡下去了,开始家里人也只当是他累了,谁也没想到好好的人就是叫不醒,除了看医生,什么求神拜佛的招都用了,光是全首都找这些人都花了不少的功夫,可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颜志煊似乎也听到有人一起在叫自己,说他为什么不醒来,还说孩子怎么办等等,可是自己哪里有什么孩子啊!自己孤身一人,父母身边有大儿子和养子,自己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这些天颜冉氏时时刻刻守着他生怕他有什么差池,看到他的眼皮似乎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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