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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好。”
  沈正廷淡淡应了声。
  一顿饭下来,只有夏琉璃和陈子航吃得满面红光,非常快乐。
  “小音音,你可不知道,珩哥为了赶过来,生生把比赛分数变变态态地拉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那篮筐都快被薅下来了。”
  说着就给她看录像,全场比赛途中女生的尖叫声就没停过,拉拉队的女孩子肤白腰细,特别青春漂亮,活力四射。
  镜头转换,比赛分数着实有点夸张。
  “我哥比赛的镜头呢?你总拍人家拉拉队干什么?”
  “诶,你这话可真没良心,你看他们学校拉拉队跳的什么玩意儿,我不得让她们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吗?不拍下来她们怎么知道?”
  “……”
  谢珩在附近订了间清吧,准备带着自家妹子过去,沈正廷也不知道和傅程言在说什么,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大部分都是生意场上的专业术语,还掺杂着听不懂的规划企案,反正他听了头疼。
  他们刚出来,助理就赶紧走了过来,应该是生意上的事情,看起来挺着急,估计遇上了什么难题。
  最后,他们几个去了清吧,她二叔把傅程言留了下来,小姑娘紧张极了,乌黑的瞳仁带着焦灼,那双水润润的桃花眸直勾勾地盯着沈正廷。
  看的人心里发软。
  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想那么多,她知道二叔虽然表面看起来温和,实际上手段高明,不然沈氏也不可能成为崇明的豪门顶流。
  沈正廷想拿捏傅程言简直太简单了。
  沈正廷盯着那双眼睛看了几秒,反倒是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怎么,怕我吃了他?”
  小姑娘赶紧点头,随后又接着摇头。
  “……”
  清吧的驻场乐队都换了好几波了,傅程言还没有过来,也不知道和她二叔在谈什么东西,两个大男人愣是说了一个多小时。
  这里的清吧环境特别好,基本上看不到小混混不良少年,除了谢珩,听陈子航说这清吧的老板是他们珩哥的朋友。
  老板基本上一年当中有三百六十五天不在场,但奇怪的是从来没人敢闹事,也没见人砸过场子,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老板背后有股强大的势力。
  她们女孩子来了就只吃零食,喝果汁,还能点歌唱歌,夏琉璃和陈子航已经嚎叫过一波了,虽然唱的鬼哭狼嚎,但是胜在年轻有活力,长得也好看,场子还挺热闹。
  但是总有那么几个嘴巴特别毒的,自己带不热场子,还嘲讽别人。
  “哎呦我去,那傻x唱的什么玩意,我家狗都比他叫得好听。”
  “那小姐姐好像五音不全,怎么心里就没点逼数呢?听得人家好恶心哦。”
  陈子航还没来的及发火,夏琉璃就把话筒夺了过去,瞬间来劲了,举着嚷嚷:“我说秃顶那哥们,不对,秃顶那傻x,回去听你家狗唱歌去吧,最好再培养培养,争取早日参加中国好声音。”
  整个酒吧里的人瞬间笑成一片。
  她撩拨了下长发,继续道:“还有旁边那位阿姨您也别笑了,整个酒吧就数您岁数大,没人敢当您的小姐姐。”
  “噗。”
  “哈哈哈哈哈哈。”
  有人口中的酒水喷了出去,笑得眼泪直流,偏偏这夏琉璃说话还带着几分少女的天真,关键大家都以为他们在开玩笑,谁也没当真。
  那两人满脸尴尬,尤其是那位阿姨,愤恨地看向舞台,也不好发作只能讪讪离开。
  陈子航目瞪狗呆,被这系列骚操作给震惊了,半晌后冲夏琉璃比了个大拇指,两人还伸手击掌,愉快地又合作了一首。
  唱的惊天地泣鬼神。
  轮到沈昭音后,周围的客人因为之前被荼毒的耳朵,对她充满了期待,瞬间起了兴致,她几乎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过歌,有些生涩。
  小姑娘可能胆怯,但从来不扭捏。
  刚开始她不是特别熟悉手里的吉他,弹了几个音不太准,她又仔细调了下,单腿靠着高脚蹬,开始唱歌。
  台下的观众看小姑娘长得漂亮精致,看起来软软无公害,想着嗓音该是柔软清亮,那种治愈系的甜美嗓。
  想想就是让人心生愉悦和欢快的那种。
  谁料,歌声出来的那刻,不仅有些观众吃惊,连真皮沙发群那块的谢珩也突然抬起眼皮,手里的游戏直接退出界面,换成了录像模式。
  陈子航刚准备骂骂咧咧,却发现他嘴里的“猪队友”正在若无其事地录像,还是那种偷偷摸摸的行为。
  平时逃课打架承认得光明磊落的崇明职高扛把子,现在想个变态一样,在偷摸录人家小姑娘。
  这他妈说出去谁信啊?
  偏偏那人将满头银发向后拨了下,露出那副好看的眉眼微挑,意思不言而喻,拒不承认自己的猥琐行为。
  台上女孩儿的音色偏低,这首歌的曲子偏向抒情类,类似民谣小调整体平和没有太大起伏,唱的出彩其实很难。
  但是小姑娘微沉的音色缓缓清唱,不似冬日的暖阳,更像是夜晚的月光,倾泻而下平静而清冽,明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格外让人安心。
  女孩的嗓音不甜,甚至有些微微沙哑的质感,整首歌像是在娓娓道来某个简单的故事,却瞬间击中心里那段紧绷的神经。
  越简单越纯粹。
  共鸣这种东西很难追寻,可劳累整天,为生活奔波不停的人在这里像是寻到片刻安宁之地,回归到最本真的自己。
  那种感觉让人心里发胀酸涩,等回过神来,却发现眼眶微微红了。
  刚结束,台下的人就瞬间沸腾起来。
  “啊!!!!小音音我们爱你!!”
  陈子航转头对旁边的人说:“唱的好听吧,长得好看吧,那是我妹子。”
  旁边那桌的客人惊讶地点头,看起来不知道多羡慕,还想凑过来要微信号,谢珩不耐烦地啧了声。
  不仅仅是冲那边的客人,还睨了陈子航一眼,后者立马狗腿地表示:“那是我们珩哥妹妹,厉害吧,亲妹妹。”
  对方一看面前的少年银发黑眸,眼里带着不耐烦和狠戾,举手投足间充满了野性和力量感,瞬间就怂了。
  那么水灵灵的一颗小白菜,周围估计是混凝土钢筋栅栏,开铲车都拱不进去。
  整个酒吧越来越热闹,因为他们之前带热了场子,后来的人纷纷开始点歌唱歌,送酒的小哥哥还顺便拿了蛋糕。
  沈昭音探着小脑袋四处乱看,时不时往门口看两眼,傅程言怎么还没过来,都两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她二叔到底在问什么。
  酒吧门口好像还挺热闹,半个小时前就聚了一堆美女大白腿,眼里兴奋得都能发光了,还越聚越多。
  路过的两个美女疑惑问:“老板是换人了吗?清吧什么时候有这项规定了,进门还要喝酒才行?”
  另外一位捂嘴道:“咱们干嘛管那么多呀?小哥哥人长得帅就行,那模样清清冷冷的,也太戳我的心了。”
  “你说喝醉了会不会脸红,我最喜欢的就是斯文败类这款了。”
  闻言,小姑娘沉默半晌,突然起身跑了出去。
  谢珩第一次见傅程言就看他不顺眼,没别的理由,天生磁场不对盘。
  当时两人年纪都很小,谢珩从小学开始就是学校的霸王,谁都不敢惹也不敢提,他最讨厌的就是那种道貌岸然的好学生。
  他记得大约是初二时,第一次在那条漆黑幽暗的巷子里见到那个穿校服的少年,四五个小混混把他围在中间,少年模样干净隽秀,眉眼淡漠。
  身边的兄弟嗤笑,这种有钱学习好长的还好看的小少爷被人盯上是经常的事儿,最多也就是给了钱再被闷头揍一顿。
  况且那少年生得斯文俊秀,看起来浑身上下都没几两肉,谢珩瞥过一眼,态度嚣张又散漫,带着兄弟几个直接忽视。
  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呼痛惨叫声,还有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听声音,下手的人应该是下了狠手,根本就没考虑后果。
  不就是抢点零花钱,何必把人家粉雕玉琢的小少爷往死里整呢?
  “那个穿校服的小子好像是咱们学校的吧?听说学习特别好,整天身边围了一群漂亮的小学妹。”
  “管那么多干什么,听说他家好像特别有钱,那些人估计就是要点保护费。”
  “陈子航,你脑子被驴踢了吧?那几个孙子净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听说有人手脚还挺不干净的,有那方面的倾向。”
  陈子航不懂,“哪方面?”
  “……你个傻.逼。”
  谢珩停下脚步,在几个兄弟疑惑震惊的眼神中,转进身后的巷子里,实在不行就亲自上手,谁料预想的场景并没有发生,眼前的少年却侧目看向他。
  漆黑如墨的眼底带着狠戾阴沉,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手里的人被他拎着直接贯到墙上,发出惊恐的惨叫声。
  少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擦了擦胳膊上的血迹,拎起书包走了出去,全程没说一句话,好像根本没看到谢珩这个人。
  他却从少年的眼底看到了某些掩盖的情绪,冰冷且毫无温度的不屑,是对他们这类人的轻蔑的鄙夷和嗤笑。
  半晌后,谢珩才升起暴戾的情绪,“他妈.的装什么装?”
  本来两人全无交集,直到他在自家妹妹身边再次见到傅程言,又是那副让他特别讨厌的模样。
  谢珩发誓,必须要撕破傅程言那张虚伪的面具,让他那副真实阴狠的模样暴露在太阳光下。
  所以,当小姑娘质问他的时候,谢珩却表现得像个傻白甜,一无所知。
  拦住傅程言的是他的人,进门喝酒这规矩也是专门给他一个人定的。
  但就是打死不认。
  他倒要看看,把他灌醉后还是不是这副道貌岸然的斯文模样,最好酒后撒撒野,让他家妹妹看清这个男人的真实模样。
  门内堵满了看热闹的人,大多都是女孩子,眼睛都粘在两个少年身上,今天是什么绝世好运气,竟然一下子见到了两个帅得惊心动魄的小哥哥。
  沈昭音有点生气,瞪着双乌黑清亮的眼睛,看着始终不发一言,眉眼依旧温和的少年,心里突然升起点莫名的酸楚。
  他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是谢珩故意刁难他,此刻罪魁祸首两手插兜,吊儿郎当地看着面前的空酒瓶,心里特别卧.槽。
  这他妈是假酒?怎么还不醉?
  小姑娘突然端起母鸡护崽的架势。
  “我替你喝。”
  “不行。”这次是两个男生异口同声。
  目的达成,小姑娘突然笑着扬起小脸,手里顺便拿了两瓶高档洋酒,把酒水混在面前的杯子里,晃了晃。
  颜色竟然还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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