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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漆!” 容长泽身子微颤,叫了停:“行了,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您难道不好奇这么一个危险的人若得了自由,将会作出什么丧心病狂之事吗?您便不担心....你想想,她究竟会对谁出手呢?”
  她笑,却宛如世间最为歹毒的恶魔,如一朵食人花,芳香四溢,却无比危险。除却她,在场的三人皆面色大变,容宝金眼明手快地拦住了已经要冲出门的容七,容长泽也面色刷白的一退再退,跌坐在椅子上。
  “放开我!我要去救莺姨!我要去救莺姨!”,容七如同一只失控的猛兽,她知道的,那个丫鬟心思的毒辣,她的狠毒。
  容宝金废尽全力,方拦住她:“老三!冷静些,就算你此刻追去也于事无补....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呢?冷静些,莺姨她,莺姨她一定会没事的。”
  “宝金说的对。” 容长泽也稳了稳心神,将府上所有家丁找来:
  “给我沿着莺姨会晋江的路径找!尽快找到他们,确保她的安全!”
  那群人散了出去,可容七仍然激动不已,她的身子不可自抑地颤抖着,哀嚎着,无声地抗议着,容宝金未免她乱来下了狠心将她手脚缚住,而她,只是不得不镇定地候在大堂内,心神不宁地候着那些人返来。
  她抽空看一眼容长泽,后者的状态并没有比他们好多少。而容清漆,继续低垂着头,在一旁一言不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群人终究带着消息回来了,容七恍恍惚惚地,看着那群人跪倒在他爹面前,个个神色惶恐,有人站起来说了什么,容七想,为何她什么都听不见?为何她爹会兵败如山倒般重重跌倒在地,为何,为何她二姐背对着她偷偷拭泪,为何,为何大家脸上神情皆如此悲痛...
  这定是一场梦吧,容七想,因着她经常做噩梦,眼下亦是这样。
  直到,她二姐眼圈红红地走过来,欲为她松绑,而后告诉她:
  “走吧,老三,去见,去见莺姨最后一面。”
  容七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通红,如同世间最为凶猛的野兽,她开始大力的挣扎,力气之大将容宝金给弹开,容七的手脚仍被束缚着,容宝金还未替她解开。
  “老三!”
  容七已经失去了所有感官,她杀红了眼,她的愤怒冲天,她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她的眼中只有一个人,一个人。
  她要杀了她!
  容七如同一只脱缰的马,众人拉不住她,就连她自己也拉不住自己,她的速度极快,朝着角度扑去,她扑到了她身上,听见她因着这般猝不及防的变故而发出的病弱的呻、吟,容七越见疯狂,手脚不能动,她便用嘴,狠狠地咬住她的手臂,她的脖颈,在她的一片惨叫中,越发用力!用力!
  “容清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这个厉鬼,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心人,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一定要杀了杀,一定要。
  直至,她被迫的失去了意识。
  地上的人在笑,浅浅的,诡异地,她的身上,脸上满是咬痕,可她仍由衷地笑了出来。
  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眼前。
  “清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爹...爹,” 她笑得极开心:“女儿想要的,不过希望逃离这个家,这个污浊的地方,罢了。”
  “你便如此不想当我容家的女儿,甚至到,间接害死亲手将你养大的莺姨...”
  “女儿,女儿只是想要自由,想要最好的,最好的。”
  她又笑,咯咯咯地,面容姣好,透着阴森森的残暴。
  容长泽在这一刻幡然醒悟,他的无奈足以压垮他挺直的背脊,他抚抚衣袖,一瞬间苍老了十余岁。
  “来人,将大小姐赶出家门,从此,从此她再不是我容家人。”
  一令下,一回首,父女情,姐妹情,从此云烟散,终得各相安。
  黄粱美梦,到头来,届时一场空,谁又笑,谁又哭。
  大结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却再无下句。
  时年三月初六,大庆朝发生一起震惊全城的婚事。系为当朝荣国公容长泽与,与晋江前著名盐商兰家幼女兰莺之喜。众人拍手称好,赞叹这桩得来不易的好姻缘。
  有人却说,好什么好?一场办给死人的婚事,有什么好的?自古多奇事,可如今啊,哪里听说过一个好端端的活人和一个死人成亲的?当真,触霉头!触霉头!
  然这注定是一场好坏参半的婚事,无论好也好,坏也罢,终究为外人道也,主角们具体如何,那是你我这些外人足以谈论的?
  只知,从此容家牌位上又多了一位,上著:
  爱妻兰莺,卒于永申二十一年三月初三,永念。
  父母之丧,子女皆守孝三年。
  容家二女容宝金,三女容七,长跪与寿堂前,久久未起。翌日,荣国府上下接下圣谕,贬容家老小为庶民,收其豪宅没其土地,此生不得入仕。
  又一年,新帝玄凌即位,号永安,同年八月,新帝召容家幼女容七入宫,软禁于深宫深处。
  报喜山下,已是三月的天气溢满暖阳,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一人一车停靠于此,享娇莺之浅啼,品山涧之清风。
  有一身披斗篷的少女迎来,那依靠在马车上的年轻人问道:
  “敢问姑娘是谁,又因何路过这报喜山?”
  那少女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隐于斗篷下的娇美脸庞,她灿然一笑,世间因此失色:
  “我乃荣国公府上幼女容七。”
  年轻人状似惊喜:“太好了!主子早已恭迎您许久,主子今日突发急事不能前来,特命小的在此守护,容小姐!您可终于来了。”
  佳人巧笑倩兮,不发一言登上马车,他赶紧爬上马,拉紧缰绳。
  马车徐徐前行,却听车内一声一声,绵长而艾弱的咳嗽声,不绝于耳。
  一路繁花相送,鸟语花香,路,还很长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米娜桑(??︶`?),剧情到这里就完结了,长达四个月的征程就此结束,另外还有三篇番外。
  剧情到最后其实节奏很快,小天使们也说了不知不觉就完结了,也是因为我之前写的太拖了啊,哎,现在后期就写的很紧凑了,剧情是一早就想好的,希望大家喜欢。
  剧情到这里不算皆大欢喜,不知道大家看明白没有?但是莫慌~还有番外啦n_n
  感谢所有给本文投过霸王票和营养液的小天使,没有你们就没有阿呆与七七的故事 .。万分感谢~
  ps: 新文《暴君洗白手册》下周开文,求大家可怜可怜预收一下 (可怜脸,嘤嘤嘤) 望多多支持!么么哒,诸君爱你们。
  第107章 (番外一)容七,阿呆。
  三年后
  “皇上!” 沉静悠然的书房外, 是一声略显急躁的问候。
  他口中的皇上将手中狼毫一放,合了合头:“进来吧。” 待到他进来后,方苛责一句:
  “我早已同你说过无数遍,遇事当镇定。”
  承德连连称是,但也苦了一张脸:
  “皇上,使臣已经来了, 说是稍稍加快了行程, 竟提前三日便到了, 奴才也没想那萝汐公主竟是个如此胆大不拘小格之人, 竟,竟还亲自闯到了思微院来,说, 说要看看自己未来夫婿长什么模样。”
  他瞧见主子脸上浮出淡淡的笑,一边观察着他脸上神情, 一边道:
  “怎么说也是个公主, 何以连这些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况且, 她能不能同皇上...还不一定呢。”
  再而说了, 若不是皇上自两年前正式继位之后忙于政务未曾迎妃纳后,这大庆朝国母的位置怎么会落到这外邦国家的一个小公主上头?
  虽国与国之间自然不用能简单的儿女情长来概括,可承德私以为, 皇上如此优秀,自然是值得更好的,这位横冲直撞的萝汐公主哪里配得上主子呢?包括那位被主子软禁在宫中三年的人,主子如此优秀, 何以身边出现的女子,都是这般不让人省心的呢?
  “公主现如今到了哪里了?”
  承德道:“回皇上,现在估摸着也快到院子外头了,那些人拦都拦不住。”
  说罢,已经听到外头声声吵闹的声音:
  “皇上啊?不是说他平日若无事便朝往这边来嘛。”
  声音清脆如莺啼,大抵也是个美人儿,可惜这脾气却让人不敢恭维。
  新帝又执起笔,不慌不忙地书写着,道:“别让人闯进来。”
  承德诺。
  那位精力充沛的萝汐公主仍吵吵闹闹,但也未曾踏入那件房门紧闭的屋子。
  屋里的人修身养性未受干扰,直到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硬物碎一地的声响,以及一身惊呼与一声幽幽的叹息。
  他停笔,眉头不自觉地一凛,承德到底跟在他身边多年,一眼便能瞧出来,于是赶紧迎上去十分不情愿地开了门。
  一看见院子里平白无故出现的一人,承德失落地想,果然是她呢,能让主子立马有所反应。
  容七同三年前比容貌倒是没什么变化,始终还是那副貌不惊人的模样,也不知哪里来的魔力!倒是性子变了不少,乖张倒是继续乖张,可是学会了在那上面覆上一层名为适可而止的外衣,没那么疯了,终日笑眼眯眯的,但却让人猜不透心思了。
  比如现在把,容七手指一挥眉头一皱,指着地上碎了一地的青瓷:
  “这可如何是好?这青瓷瓶可是先帝即位时尤为钟爱的。。。”
  面容娇俏的萝汐公主也被唬住了:“这东西这么名贵?”
  容七苦着一张脸;“可不是嘛,我见您也是个身份尊贵的主儿,可这..要怎么赔?”
  美人儿听罢也苦了一张脸,托着腮有些不悦。
  幸得,她心心念念许久的未来夫婿开口了:“这位可是北鹤萝汐公主?”
  她抬起头的一瞬间不由得眼前一亮。
  一旁的容七脸上带着淡笑,寻了个时机默默退了场。
  等到约莫夜里,她心心念念的新帝总算是来了。
  玄凌见着她也并不吃惊,容七先开口:
  “不知容七前些日子提的事情皇上可考虑的怎么样了。”
  玄凌顿了顿,却答非所问:“今日你手里拿的那些个瓶瓶罐罐,也是为了到时候一用?”
  容七不予置否。
  再过三日便是莺姨忌日,容七被迫入宫三年,唯独在这一天算是可以出宫一次,得一回自由,只可惜,是随时跟着侍卫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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