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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你不能再这样生长下去了,我们没有足够的空间提供给你,如果你长得太大,就只能再用你从前经受过的那些痛苦,来抑制你的生长了。”</p>
  阮陌北不知道怪物有没有听懂他的话,他盯着眼前庞大的一堆,等待着也许会有的回应。</p>
  你能听懂的对吧?既然能懂,就给我一个回答。</p>
  告诉你不会再继续长大下去了。</p>
  许久,怪物肉山一样的身躯颤了颤,一个肉芽从中探出,轻轻碰了碰阮陌北的脑袋。</p>
  阮陌北:……?</p>
  他不明白怪物什么意思,是回答吗?</p>
  究竟有没有听懂?还是说只不过单纯地想要碰他?</p>
  种族的天堑横亘在他们之间,阮陌北只能再度用严肃的语气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希望能引起怪物的注意。</p>
  但一直等到离开,siu-dw-001都没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p>
  第二天再度进入牢房,看到变得更大,几乎要把整个空间挤占满的肉山时,阮陌北意识到,siu-dw-001根本没懂他的提醒。</p>
  又或者就连它自己,都无法控制住体积的膨胀。</p>
  阮陌北只能站在仅剩的角落里,在脑海里因为他出现而雀跃起来的音节中,沉默地完成今天的观察。</p>
  他什么都做不了。</p>
  回到监控室,完成今天的观察报告,提交到邮箱里,没过多久,阮陌北就收到了一条通知。</p>
  负责d区的警长说他明天可以休息,不用过来上班。</p>
  突然得到意料之外的假期,阮陌北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回头望向紧闭的6号牢门,心重重地沉了下去。</p>
  ……</p>
  “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喝酒了?”</p>
  莉莉将威士忌倒进酒杯,和阮陌北碰了下,她抿了口透明的酒水,在玻璃杯口留下一个浅浅的口红印。</p>
  “明天放假,今天可以稍微放松一下。”阮陌北仰头一饮而尽,酒精流过食道,留下火辣辣的灼烧感。</p>
  他又问酒保要了一瓶烈酒,和剩下的红酒啤酒混在一起,盯着气泡从杯底冒出。</p>
  部队里管得很严,他极少喝酒,但不意味着不会喝。</p>
  酒保在他的杯子里加了些冰块,酒液在灯光的映衬下呈现出迷人的蓝调,阮陌北晃了晃杯子,在莉莉担忧的目光中,又一口全闷。</p>
  “你这是放松吗?”莉莉眉头皱的更紧了,“我看你是想把自己喝死。”</p>
  “我酒量很好的。”阮陌北放下酒杯,也许是酒劲开始上头,他的手有点重,震得玻璃杯发出一声巨响,酒保都忍不住看过来。</p>
  “遇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莉莉一针见血,“虽然咱俩认识的时间也不算长,但我可从来没见你这样过。”</p>
  “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就是有点吵。”阮陌北指指自己的脑袋,舌头已经有些不利索了,“这里面一直有声音,吵得我心烦。”</p>
  莉莉伸出手,摸了摸阮陌北额头,有点烫,大概是上头了,她判断不出阮陌北是身体出现了异常状况,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只能一边把手背在身后给阮项晖发消息,一边问:“什么声音?”</p>
  “说不上来,很吵。”阮陌北下班后就远远离开,根本没敢靠近d区,他知道那个小怪物将会遭受什么,但他没有能力阻止,也完全没有立场阻止。</p>
  他本以为只要距离足够远,就不会受到影响,但寥寥数小时的寂静后,那些声音开始隐隐约约回响在他脑海中,完全不成句,只是单纯的音节,前所未有得缓慢。</p>
  像是濒死时拼尽最后力气发出的声响,绝望地想要呼唤谁,寻求帮助。</p>
  眼看阮陌北又胡乱倒了一杯混酒,莉莉按下发送键,她夺过阮陌北手上的酒杯,严肃道:“你不能再喝了,如果你醉倒在这里,我可没本事把你抬回去。”</p>
  阮陌北又从旁边拿了个新杯子:“我没事,也许等睡着之后就好了。”</p>
  “……算了。”莉莉无奈地叹息一声,拿他没办法,只得也重新端起酒杯,“那就一起继续喝点吧,对了,和我说说你从前在军队里的事情吧?我可是好奇了很久呢。”</p>
  “还在部队时候的事情啊,那可太多了,你想听什么类型的?”</p>
  天花板上的灯球不断闪烁着蓝紫色调的光,而窗外,夜空中的月亮缺了一半,像是谁残破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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