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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从前那般,还是……</p>
  思忖半刻,忽得一笑,方才执笔。</p>
  卷纸由内臣统一收卷后,殿内士子由宫中内侍带领,出东华门。</p>
  大道旁,几个士子聚在一起,皆是澜衫,缓步慢行,颇有几分闲情逸致,遂谈论起来。</p>
  “薛兄,你可知省试第一的吴兄?”</p>
  “哦,河中吴氏,怕是人人皆知吧!”薛采慢悠悠答道。</p>
  “想到他家的藏书楼,我就恨不得一观,得几番痛快。”</p>
  “待你入了崇文阁,天下藏书皆可一观。”薛采挥了挥手,笑着道。</p>
  “薛兄说的极是,只是,愚怕是没这个指望。崇文阁可不是那么好进去的,如今众人皆争夺一官一差,我年岁已大,才学却无多少。你看前面那几人,都是年轻的士子。”出声者指了指。</p>
  薛采顺势而望,陷入沉默。</p>
  酒楼旁站着几人,其中一人,白底澜衫,端正如林间竹,潇洒如林间风,只见其身影,便给人一股难以忘怀的气质。</p>
  “最右边那位便是省试第三的萧子瑜,据说是川地横山先生的弟子。可真是年轻,还未加冠,便已世人皆知。”</p>
  “其容也,非常人所能及也。可真是让人羡慕。当年,不就是有士子因为容貌上佳,殿试上便被点为探花吗?”</p>
  耳边传来几声感叹,薛采也应了声,“确实仪状秀伟,举止端重。”</p>
  “薛兄,你知道吗?其实他也和你差不多……灵州暴乱时,其父母在任……”</p>
  薛采愣了愣,默然。</p>
  “当年灵州之乱,可真是让人……你我都年纪不小了,幸好这次已经过了省试。殿试名次就算低些,也好过被擢落。三年一次,这是第四次了。唉!”</p>
  “说什么丧气话,失第有什么可怕的,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不考个两三次,怎知道自己的真本事。走,喝酒去。”</p>
  听到这话,薛采也笑了。</p>
  他已年近三十,家有仅有一妻二女。</p>
  如今这个年纪,中举,已是众人羡慕。</p>
  省试第八,殿试只要发挥正常,二甲进士出身,岂不是皆大欢喜。</p>
  至于其他的,薛采眨了眨眼,望着前面的几人,面上浮现笑容。</p>
  才学天赋这种东西,因人而异,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有多少年纪轻轻的才子,一蹶不振,沉寂一世。又有多少人,努力奋上,大器晚成。</p>
  全凭个人缘法。</p>
  ……</p>
  “这便是选出的前五甲。”两日后,殿上帝王手持名次表,微微一叹。</p>
  “河中吴光中,徐州薛采,楚州杜文瀚,柳州萧灵隐,齐洲赵天朗。”</p>
  依旧是南地士人较少,北地士人较多。</p>
  “诸生试卷可呈上来。”永平帝轻轻道。</p>
  左右近侍弯腰低头呈上眷录试卷。</p>
  帝王细细看了首张的,微微点头,文采上佳,御诗确实写的很是不错。</p>
  翻了几页,细细看来,便觉头微微一刺痛,身形恍惚了几分,便放下试卷,抚着头道:“算了,便念吧。”</p>
  近侍手持试卷,声音悦耳,颇带情致。</p>
  待念到一论开头,气若如虹,肆意汪洋,御座上的帝王稳了稳身子,细细听了起来。</p>
  念毕后,帝王问道:“此乃何人之论?”</p>
  “乃柳州萧灵隐之作。”</p>
  帝王起身,踱步,转身又道:“且将试卷呈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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