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消失了。</p>
*</p>
临画带着那颗蛇蛋回了无渊域。</p>
他第一个去的地方是玄武地。金宝殿的奢华装潢一如往昔, 梵央看着他怀中抱的蛇蛋，盯了半晌后道：“这是……？”</p>
刚硬冷厉的玄武之主还会用这种犹犹豫豫的语气，看他的表情, 仿佛以为这是兰渊玉生的。</p>
“这是兰君……”临画嘴角抽了抽，“出了一些意外，他灵力流失过度，直接缩小成蛇蛋了。”</p>
梵央身在无渊, 不可能没感受到之前天地的异常，也很容易就能猜到这异常是怎么解决的。他一怔，然后小幅度地笑了一下，道：“他竟真的没有化魔，反倒做了圣人。”</p>
叛逆少年得到了向来只会臭着脸的长辈的表扬，那蛇蛋猛地一亮。</p>
“梵，你能不能看出他什么时候能变回来？”临画摸摸蛇蛋，道。</p>
在此之前兰渊玉也因灵力流失化为少年体态过，这个状况不难理解。梵央屈指敲敲蛇蛋，惹来一阵不满的闪烁，“白渊灵蛇的诞生需要机缘，我也不能确定。若是机缘到了，你用一件蓄有他灵力的器物为引，他自会回来。”</p>
换言之，可能是今天，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一百年之后——谁知道“机缘”是个什么玄妙的东西？“蓄有他灵力的器物”临画倒是有，手上的那枚戒指不正是吗？</p>
临画点点头，把蛇蛋重新用布兜包住，“多久我都可以等。”蛇蛋发出的光十分柔和，仿佛也在附和着他的话。</p>
在兰渊玉变回来之前，一人一蛋决定在无渊里游历一番。临画没有喊下属陪同，只带了孟极灵猫小玉。他让玄阿四告诉朱雀地的下属们，他们的王很好，没事。只是要游历一段时间后才会回来。</p>
“一段时间”具体也没说是多长，之前经历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现在反倒一下子闲下来了，能够看看这个世界更多的美景。若中途兰渊玉化形了那就更好。</p>
一人一蛋，带着一只大猫，倒也颇为有趣。只是当看到让临画想要吐槽的事时，心里没了另一个声音听他胡扯，也会有些失落。</p>
他改为对小玉说话，又仗着蛇蛋不能说话对它絮絮叨叨，看它无法理解、急切地闪光时哈哈大笑。</p>
偶尔，临画会收到人界的消息。</p>
秋恒和梨越经八玄宫一事后回了人界，临画给他们留了一只传信银鸽。这鸽子烧灵力，速度却慢得很，过老半月才能传一次消息。</p>
经常消息里大半都是梨越的废话，有用的消息只有那么几条：</p>
旧的九十九世家大部分都已经衰败了，如荆城主这样的新的势力却在崛起；</p>
秋恒当了秋氏家主，正忙着和旧部缠斗。秋氏内部混乱，不知会不会分裂成两家；</p>
……</p>
当然，也有好消息：</p>
八玄宫成，人界的灾祸逐渐销声匿迹了，千疮百孔的大地正在恢复；</p>
民间已有人把药仙、蛇神的故事编成了话本传颂，许多人都愿意在家中贡两尊药仙像，以求平安；</p>
世家曾经做过的恶在被一件件地披露，尚在人世的受害者得以申冤陈雪；</p>
……</p>
在不同的地方，临画陆陆续续收到了这些信。在第十九封的时候，他打开来第一句就是秋恒的笔迹：</p>
“齐氏、梨氏、梁氏灭门案的凶手找到了。”</p>
若说“药仙”的身上还有什么解释不清、似是而非的谜团，就是当初秋氏指控的其犯下灭门案一事了。但因信的人不多，姚冠华的恩怨纠葛说起来太麻烦，临画也就未去澄清。</p>
信中说，一直未放弃追查这件事的，是一个姓“客”的前梁氏跛脚门客。他也是极力反对把罪名算到药仙头上的人，据他说，他曾与药仙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p>
但这件事出现转机并不是他查到了线索，而是——凶手的共犯主动认罪了。</p>
而认罪之人，竟是人界有名的“九霄狂”。</p>
九霄狂在枫昭山的望安台对其罪行供认不讳。他与客水仙的那几句对话也流传了出来：</p>
“你确定凶手是前梨氏的门客，姚冠华？”</p>
“哪来那么多废话？确认。”</p>
“你为何知道这件事？”</p>
“这也要问！我与姚冠华那个废物是过命的好友。”</p>
“你却说，你没有杀人。”</p>
“那群废物还没有资格和我交手。”九霄狂说完这句，哈哈大笑道：“只不过是他杀人，我放火观战罢了！”</p>
“那，现今凶手何在？”</p>
九霄狂嗤笑一声：“早就死了。连灰都不剩了！”</p>
客水仙愤怒至极，但因九霄狂确实未参与杀人，只得把他关押在牢中。</p>
临画读到这，不知凤子衿那个疯子又在发什么疯。难道是活得太无聊，决定认个罪玩玩？</p>
这个消息在人界掀起了轩然大波，药仙的嫌疑自然也是被洗清了。凤子衿态度嚣张，却是乖乖束手就擒，大有在牢里赖到老死的架势。</p>
一人一蛋继续游历。</p>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银鸽又送来了一封信。</p>
——九霄狂并没有在牢里待多久。监牢里关的人太多，连同九霄狂在内的一批人要被流放到极寒之地去。极寒之地终年冰雪，罕无人烟，再强的修者到了那里都会受不住。</p>
所有人都在猜九霄狂能熬多少。</p>
但，在流放的前一日，他被人赎出来了。</p>
赎他的人是那名声正好的荆城主。</p>
人们议论纷纷，不解其意。有人说荆城主与九霄狂会面过一次，但只说了一句话；也有人说，荆城主重金赎了人，却连九霄狂的一面都未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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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画带着那颗蛇蛋回了无渊域。</p>
他第一个去的地方是玄武地。金宝殿的奢华装潢一如往昔, 梵央看着他怀中抱的蛇蛋，盯了半晌后道：“这是……？”</p>
刚硬冷厉的玄武之主还会用这种犹犹豫豫的语气，看他的表情, 仿佛以为这是兰渊玉生的。</p>
“这是兰君……”临画嘴角抽了抽，“出了一些意外，他灵力流失过度，直接缩小成蛇蛋了。”</p>
梵央身在无渊, 不可能没感受到之前天地的异常，也很容易就能猜到这异常是怎么解决的。他一怔，然后小幅度地笑了一下，道：“他竟真的没有化魔，反倒做了圣人。”</p>
叛逆少年得到了向来只会臭着脸的长辈的表扬，那蛇蛋猛地一亮。</p>
“梵，你能不能看出他什么时候能变回来？”临画摸摸蛇蛋，道。</p>
在此之前兰渊玉也因灵力流失化为少年体态过，这个状况不难理解。梵央屈指敲敲蛇蛋，惹来一阵不满的闪烁，“白渊灵蛇的诞生需要机缘，我也不能确定。若是机缘到了，你用一件蓄有他灵力的器物为引，他自会回来。”</p>
换言之，可能是今天，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一百年之后——谁知道“机缘”是个什么玄妙的东西？“蓄有他灵力的器物”临画倒是有，手上的那枚戒指不正是吗？</p>
临画点点头，把蛇蛋重新用布兜包住，“多久我都可以等。”蛇蛋发出的光十分柔和，仿佛也在附和着他的话。</p>
在兰渊玉变回来之前，一人一蛋决定在无渊里游历一番。临画没有喊下属陪同，只带了孟极灵猫小玉。他让玄阿四告诉朱雀地的下属们，他们的王很好，没事。只是要游历一段时间后才会回来。</p>
“一段时间”具体也没说是多长，之前经历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现在反倒一下子闲下来了，能够看看这个世界更多的美景。若中途兰渊玉化形了那就更好。</p>
一人一蛋，带着一只大猫，倒也颇为有趣。只是当看到让临画想要吐槽的事时，心里没了另一个声音听他胡扯，也会有些失落。</p>
他改为对小玉说话，又仗着蛇蛋不能说话对它絮絮叨叨，看它无法理解、急切地闪光时哈哈大笑。</p>
偶尔，临画会收到人界的消息。</p>
秋恒和梨越经八玄宫一事后回了人界，临画给他们留了一只传信银鸽。这鸽子烧灵力，速度却慢得很，过老半月才能传一次消息。</p>
经常消息里大半都是梨越的废话，有用的消息只有那么几条：</p>
旧的九十九世家大部分都已经衰败了，如荆城主这样的新的势力却在崛起；</p>
秋恒当了秋氏家主，正忙着和旧部缠斗。秋氏内部混乱，不知会不会分裂成两家；</p>
……</p>
当然，也有好消息：</p>
八玄宫成，人界的灾祸逐渐销声匿迹了，千疮百孔的大地正在恢复；</p>
民间已有人把药仙、蛇神的故事编成了话本传颂，许多人都愿意在家中贡两尊药仙像，以求平安；</p>
世家曾经做过的恶在被一件件地披露，尚在人世的受害者得以申冤陈雪；</p>
……</p>
在不同的地方，临画陆陆续续收到了这些信。在第十九封的时候，他打开来第一句就是秋恒的笔迹：</p>
“齐氏、梨氏、梁氏灭门案的凶手找到了。”</p>
若说“药仙”的身上还有什么解释不清、似是而非的谜团，就是当初秋氏指控的其犯下灭门案一事了。但因信的人不多，姚冠华的恩怨纠葛说起来太麻烦，临画也就未去澄清。</p>
信中说，一直未放弃追查这件事的，是一个姓“客”的前梁氏跛脚门客。他也是极力反对把罪名算到药仙头上的人，据他说，他曾与药仙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p>
但这件事出现转机并不是他查到了线索，而是——凶手的共犯主动认罪了。</p>
而认罪之人，竟是人界有名的“九霄狂”。</p>
九霄狂在枫昭山的望安台对其罪行供认不讳。他与客水仙的那几句对话也流传了出来：</p>
“你确定凶手是前梨氏的门客，姚冠华？”</p>
“哪来那么多废话？确认。”</p>
“你为何知道这件事？”</p>
“这也要问！我与姚冠华那个废物是过命的好友。”</p>
“你却说，你没有杀人。”</p>
“那群废物还没有资格和我交手。”九霄狂说完这句，哈哈大笑道：“只不过是他杀人，我放火观战罢了！”</p>
“那，现今凶手何在？”</p>
九霄狂嗤笑一声：“早就死了。连灰都不剩了！”</p>
客水仙愤怒至极，但因九霄狂确实未参与杀人，只得把他关押在牢中。</p>
临画读到这，不知凤子衿那个疯子又在发什么疯。难道是活得太无聊，决定认个罪玩玩？</p>
这个消息在人界掀起了轩然大波，药仙的嫌疑自然也是被洗清了。凤子衿态度嚣张，却是乖乖束手就擒，大有在牢里赖到老死的架势。</p>
一人一蛋继续游历。</p>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银鸽又送来了一封信。</p>
——九霄狂并没有在牢里待多久。监牢里关的人太多，连同九霄狂在内的一批人要被流放到极寒之地去。极寒之地终年冰雪，罕无人烟，再强的修者到了那里都会受不住。</p>
所有人都在猜九霄狂能熬多少。</p>
但，在流放的前一日，他被人赎出来了。</p>
赎他的人是那名声正好的荆城主。</p>
人们议论纷纷，不解其意。有人说荆城主与九霄狂会面过一次，但只说了一句话；也有人说，荆城主重金赎了人，却连九霄狂的一面都未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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