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寿宴上，墨北还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例如商清华、刘正扬、罗驿、李维……</p>
刘正扬西装革履，看起来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他现在终于涉足了房地产行业，虽然海南房地产泡沫的事影响犹在，但刘正扬仍是信心十足。夏多、商清华、刘正扬等几个年轻人不管心里头对不对付，表面上都很热络，凑在一起说生意经，说下岗，说东南亚货币贬值。</p>
墨北则是应对着一些好奇北纬37°名声的人，以及，罗驿。</p>
当天的气氛一直都不错，后来在寿宴快结束的时候，宾客已经开始陆续告辞。突然夏承瀚五岁的小女儿沅沅跑过来，大声问夏多：“小哥小哥，刚才在阳台上你为什么舔小北哥哥的嘴巴呀？他偷吃什么好吃的了吗？”</p>
小女孩天真的问题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但马上她就被裘玲往嘴里塞了一块蛋糕，堵住了声音，其他人也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该谈笑的谈笑，该离开的……加快了步伐。</p>
夏多拉住了墨北的手，感觉到墨北的手心微微汗湿，他看了看神情各异的家人，一瞬间就做了决定。</p>
夏多笑眯眯地用手指点了点沅沅肉乎乎的小脸蛋，温柔地说：“小傻瓜，那是因为小哥喜欢小北哥哥呀。”</p>
沅沅努力咽下去嘴里的蛋糕，好奇地问：“就像小哥喜欢沅沅一样么？”</p>
夏多说：“不，就像你爸爸喜欢妈妈一样。”</p>
夏老爷子一拐杖抽在夏多胯骨上，抽得夏多一趔趄：“混帐东西！”</p>
沅沅吓得哇哇大哭，被裘玲赶紧抱到一边去哄。所剩无几的客人们尴尬万分，再也待不下去了，纷纷找借口佯装无事地告辞。刘正扬离开前，眼神古怪地看了夏多一眼，似乎嘟哝了一句什么。</p>
罗驿则是向墨北投以安慰的眼神，似乎在表示自己的支持。墨北疲惫地扯出一个敷衍的微笑。</p>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自家人了，夏老爷子又挥起了拐杖，夏湾忙挡在夏多前面：“爷爷，小多口没遮拦乱开玩笑，他是喝多了……”</p>
夏多说：“哥，爷爷又不是老糊涂，你就别蒙他了。”</p>
夏湾差点被弟弟给气死。</p>
夏老爷子一使劲，拐棍从夏湾头顶飞了出去，要不是夏多眼明手快给接住了，那根硬度不逊于钢铁的份量极重的铁黎木拐杖非得砸破他脑袋不可。夏老爷子怒吼：“夏家没你这种不肖子孙！”</p>
外公冷笑：“那正好，我这么好的外孙在你们夏家本来就委屈了，夏家不要，我们骆家要。”</p>
夏老爷子吃惊地看着他：“骆仲镶你疯啦？”</p>
外公斜睨他一眼：“你才疯了。小多是多好一个孩子，你当年就能狠得下心让他跟父母分离，把他一个小孩子送到东北去。要是我没记错，丞玉早就说过跟你断绝父女关系，户口也早就迁出去了。这么算起来，小多作为丞玉的孩子，跟夏家已经没有关系了。”</p>
这话说得当然偏激，至少无论是法律还是社会道德都是不承认什么断绝父女关系的，但从俗理上来说，却又有几分歪理。虽然说如今没有什么开祠堂改祖谱的说法，但在事实道理上夏多被出继给夏丞玉这件事，是夏家无法否认的。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夏多也没有改过口，夏成睿在心理上也仍旧认为儿子还是自己的，大家也就含糊着过了。</p>
夏老爷子气极败坏，夏成睿没想到岳父又提旧事，见两老吹胡子瞪眼的要掐起来，忙狠狠瞪了夏多一眼，斥道：“小兔崽子，还不……”</p>
夏多打断他的话：“大舅，我母亲已经同意我和北北在一起了。”说着又冲目瞪口呆的骆岩梅客气地点点头，“大舅妈。”</p>
这两声称呼的改变就像两支冰冷的利箭穿透了夏成睿和骆岩梅的胸膛，夏家上下都傻了，谁都没想到，夏多居然毫无顾及地说改口就改口。</p>
寂寞之中，外公突然拍案大笑：“好！好！”指着夏成睿说：“自食其果！”又指着骆岩梅说：“糊涂！活该！”</p>
夏多微笑着又补了一刀：“以前母亲就提醒过我，老爷子和大舅都是性如烈火、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要不然母亲和我也不会有这样的缘份。今天看来还真是如此，也是我莽撞了，早知道老人家观念保守，就不该情不自禁。希望老爷子不要责怪晚辈。”</p>
饶是夏老爷子这样的人物也不禁被夏多的坦然和冷酷给惊着了，刚才那种恨他给夏家丢人的怒火反而消褪了下去，一把推开夏湾，指着夏多冷笑道：“果然跟你妈一样绝情，敢情你们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是家里把你们养这么大……”</p>
夏多淡淡地打断他的话：“老爷子，时间不早了，您年纪大了，早点休息对身体好。晚辈就不多打扰了。”</p>
说着向外公笑了笑：“外公，我送您回家？”</p>
外公笑眯眯地点头：“好孩子。”领着夏多、墨北潇洒无比地走出了夏家大门，身后传来噼哩啪啦的声响和沅沅惊恐的哭声。</p>
上了车，墨北自觉坐到副驾驶位上，让夏多和外公坐在后面方便说话，对开车的徐选说：“去骆家。”</p>
徐选已经修炼出了面瘫神功，不管心里有多惊涛骇浪，表情肌纹丝不动，默默地开车。</p>
夏多嘟哝：“真糟糕，沅沅该不会被打屁股吧？”</p>
外公瞪他一眼：“你还有空担心你小堂妹？胆大包天的猴崽子，给你根棍子你还要把天捅漏了呢，你平日的机灵劲儿都哪去了？大庭广众什么话都敢说，一点面子也没给你爷爷留，这还有回旋余地吗？”</p>
夏多淡淡地说：“您不是也说了嘛，我都跟这个家没多大关系了……”</p>
外公气得爆了粗口：“屁话！”</p>
夏多说：“徐选，把车窗打开，别熏着外公。”</p>
徐选默默地降下了车窗。</p>
外公扇了夏多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小小的车厢里分外响亮，徐选悄悄瞥了一眼墨北，墨北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p>
夏多说：“迟早要有这么一天，既然赶上了，我要是再畏畏缩缩那也太不像个爷们儿了。外公，你不是教我不要害怕撞南墙，要有即使头破血流也要将南墙撞倒，开出一条新路来吗？”</p>
外公说：“我还教你遇事多思量，能委婉达到目的，就不要硬撑死扛！齿亡舌存！齿亡舌存！！”</p>
夏多叹气：“我还是太年轻啊，外公。”</p>
外公被他这毫无诚意的感叹气得什么都不想说了，到了家门口，夏多和墨北下车送外公进屋。外公不客气地摆摆手：“得了，你们趁早回深圳去，别在这儿待着，你爷爷正在气头上，他真敢叫人把你俩绑起来关上一年半载的。”</p>
夏多说：“外公，那这边的事就拜托你了。”</p>
外公说：“让夏湾给你擦屁股去，他是夏家长子长孙。”</p>
夏多嘿嘿一笑，知道外公虽然是这么说，但该调解的事绝对不会不做，他的身份又在那儿，即使是夏老爷子也得给面子。</p>
外公又看了一直沉默的墨北一眼，眼神复杂。墨北默默地给外公鞠了一躬，和夏多返身上了车，回住处拿了行李，当夜就离开了北京。</p>
在那之后，夏家的小孩是同性恋的事就传开了，让不少对夏多这个“别人家的小孩”很嫉恨的年轻人颇感解恨，这下子可就有话对付长辈了：“夏多有什么呀，不就是上学跳了几级嘛，可他也就是个本科文任，再聪明也没念到博士吧？他不就是开了公司挣了点钱嘛，开公司的多了去了，他要不是有背景也不见得就比别人更顺利吧？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呀？还说我没他出息？还让我跟他学？我也领回个男媳妇来您乐意呀？”</p>
夏承瀚在寿宴第二天就回云边去了，裘玲带着沅沅也不过来了，理由是工作太忙，夫妻俩摆明了不想掺和这事。夏老爷子身体健康，虽然是气得砸了半个客厅，但心脏依旧强健。夏湾焦头烂额，但还百折不挠地试图让老爷子和父亲原谅夏多，结果被气极了的老爷子扇一耳光，脸都肿了。夏滢胆小，吞吞吐吐地替夏多说了几句话，就在老爷子的怒吼声里提前跑回了美国。</p>
夏成睿也生气，可还没等他想好怎么收拾那个不认亲爹的臭小子，就先被岳父叫去苦口婆心地劝说，还把当年的话又翻出来说，“当初你们把多多送了人，我就告诉过你们，迟早有你们后悔的时候！现在你想叫多多听你的话，晚了！你要是还想保留一点父子亲情，就别逼他。这孩子从来不给你们惹事，不让你们操心，这是你们的福气，别到头来因为这点事儿，把他推得离你们越来越远，到时候你们可就真要失去这个儿子了。”</p>
“这点事儿”？瞧瞧老人家这口气，好像就是小孩打破了人家玻璃被告家长似的，那轻描淡写得简直不值一提。</p>
可那能一样吗？好好个男人居然喜欢同性，他还不知羞耻地公开了，这以后还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呀？年轻气盛，不知所谓，依夏成睿看来，夏多才是那个要迟早后悔的人。</p>
骆岩梅在外头也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还有故作同情的来给她推荐什么能治同性恋的医生，骆岩梅觉得丢脸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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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扬西装革履，看起来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他现在终于涉足了房地产行业，虽然海南房地产泡沫的事影响犹在，但刘正扬仍是信心十足。夏多、商清华、刘正扬等几个年轻人不管心里头对不对付，表面上都很热络，凑在一起说生意经，说下岗，说东南亚货币贬值。</p>
墨北则是应对着一些好奇北纬37°名声的人，以及，罗驿。</p>
当天的气氛一直都不错，后来在寿宴快结束的时候，宾客已经开始陆续告辞。突然夏承瀚五岁的小女儿沅沅跑过来，大声问夏多：“小哥小哥，刚才在阳台上你为什么舔小北哥哥的嘴巴呀？他偷吃什么好吃的了吗？”</p>
小女孩天真的问题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但马上她就被裘玲往嘴里塞了一块蛋糕，堵住了声音，其他人也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该谈笑的谈笑，该离开的……加快了步伐。</p>
夏多拉住了墨北的手，感觉到墨北的手心微微汗湿，他看了看神情各异的家人，一瞬间就做了决定。</p>
夏多笑眯眯地用手指点了点沅沅肉乎乎的小脸蛋，温柔地说：“小傻瓜，那是因为小哥喜欢小北哥哥呀。”</p>
沅沅努力咽下去嘴里的蛋糕，好奇地问：“就像小哥喜欢沅沅一样么？”</p>
夏多说：“不，就像你爸爸喜欢妈妈一样。”</p>
夏老爷子一拐杖抽在夏多胯骨上，抽得夏多一趔趄：“混帐东西！”</p>
沅沅吓得哇哇大哭，被裘玲赶紧抱到一边去哄。所剩无几的客人们尴尬万分，再也待不下去了，纷纷找借口佯装无事地告辞。刘正扬离开前，眼神古怪地看了夏多一眼，似乎嘟哝了一句什么。</p>
罗驿则是向墨北投以安慰的眼神，似乎在表示自己的支持。墨北疲惫地扯出一个敷衍的微笑。</p>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自家人了，夏老爷子又挥起了拐杖，夏湾忙挡在夏多前面：“爷爷，小多口没遮拦乱开玩笑，他是喝多了……”</p>
夏多说：“哥，爷爷又不是老糊涂，你就别蒙他了。”</p>
夏湾差点被弟弟给气死。</p>
夏老爷子一使劲，拐棍从夏湾头顶飞了出去，要不是夏多眼明手快给接住了，那根硬度不逊于钢铁的份量极重的铁黎木拐杖非得砸破他脑袋不可。夏老爷子怒吼：“夏家没你这种不肖子孙！”</p>
外公冷笑：“那正好，我这么好的外孙在你们夏家本来就委屈了，夏家不要，我们骆家要。”</p>
夏老爷子吃惊地看着他：“骆仲镶你疯啦？”</p>
外公斜睨他一眼：“你才疯了。小多是多好一个孩子，你当年就能狠得下心让他跟父母分离，把他一个小孩子送到东北去。要是我没记错，丞玉早就说过跟你断绝父女关系，户口也早就迁出去了。这么算起来，小多作为丞玉的孩子，跟夏家已经没有关系了。”</p>
这话说得当然偏激，至少无论是法律还是社会道德都是不承认什么断绝父女关系的，但从俗理上来说，却又有几分歪理。虽然说如今没有什么开祠堂改祖谱的说法，但在事实道理上夏多被出继给夏丞玉这件事，是夏家无法否认的。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夏多也没有改过口，夏成睿在心理上也仍旧认为儿子还是自己的，大家也就含糊着过了。</p>
夏老爷子气极败坏，夏成睿没想到岳父又提旧事，见两老吹胡子瞪眼的要掐起来，忙狠狠瞪了夏多一眼，斥道：“小兔崽子，还不……”</p>
夏多打断他的话：“大舅，我母亲已经同意我和北北在一起了。”说着又冲目瞪口呆的骆岩梅客气地点点头，“大舅妈。”</p>
这两声称呼的改变就像两支冰冷的利箭穿透了夏成睿和骆岩梅的胸膛，夏家上下都傻了，谁都没想到，夏多居然毫无顾及地说改口就改口。</p>
寂寞之中，外公突然拍案大笑：“好！好！”指着夏成睿说：“自食其果！”又指着骆岩梅说：“糊涂！活该！”</p>
夏多微笑着又补了一刀：“以前母亲就提醒过我，老爷子和大舅都是性如烈火、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要不然母亲和我也不会有这样的缘份。今天看来还真是如此，也是我莽撞了，早知道老人家观念保守，就不该情不自禁。希望老爷子不要责怪晚辈。”</p>
饶是夏老爷子这样的人物也不禁被夏多的坦然和冷酷给惊着了，刚才那种恨他给夏家丢人的怒火反而消褪了下去，一把推开夏湾，指着夏多冷笑道：“果然跟你妈一样绝情，敢情你们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是家里把你们养这么大……”</p>
夏多淡淡地打断他的话：“老爷子，时间不早了，您年纪大了，早点休息对身体好。晚辈就不多打扰了。”</p>
说着向外公笑了笑：“外公，我送您回家？”</p>
外公笑眯眯地点头：“好孩子。”领着夏多、墨北潇洒无比地走出了夏家大门，身后传来噼哩啪啦的声响和沅沅惊恐的哭声。</p>
上了车，墨北自觉坐到副驾驶位上，让夏多和外公坐在后面方便说话，对开车的徐选说：“去骆家。”</p>
徐选已经修炼出了面瘫神功，不管心里有多惊涛骇浪，表情肌纹丝不动，默默地开车。</p>
夏多嘟哝：“真糟糕，沅沅该不会被打屁股吧？”</p>
外公瞪他一眼：“你还有空担心你小堂妹？胆大包天的猴崽子，给你根棍子你还要把天捅漏了呢，你平日的机灵劲儿都哪去了？大庭广众什么话都敢说，一点面子也没给你爷爷留，这还有回旋余地吗？”</p>
夏多淡淡地说：“您不是也说了嘛，我都跟这个家没多大关系了……”</p>
外公气得爆了粗口：“屁话！”</p>
夏多说：“徐选，把车窗打开，别熏着外公。”</p>
徐选默默地降下了车窗。</p>
外公扇了夏多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小小的车厢里分外响亮，徐选悄悄瞥了一眼墨北，墨北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p>
夏多说：“迟早要有这么一天，既然赶上了，我要是再畏畏缩缩那也太不像个爷们儿了。外公，你不是教我不要害怕撞南墙，要有即使头破血流也要将南墙撞倒，开出一条新路来吗？”</p>
外公说：“我还教你遇事多思量，能委婉达到目的，就不要硬撑死扛！齿亡舌存！齿亡舌存！！”</p>
夏多叹气：“我还是太年轻啊，外公。”</p>
外公被他这毫无诚意的感叹气得什么都不想说了，到了家门口，夏多和墨北下车送外公进屋。外公不客气地摆摆手：“得了，你们趁早回深圳去，别在这儿待着，你爷爷正在气头上，他真敢叫人把你俩绑起来关上一年半载的。”</p>
夏多说：“外公，那这边的事就拜托你了。”</p>
外公说：“让夏湾给你擦屁股去，他是夏家长子长孙。”</p>
夏多嘿嘿一笑，知道外公虽然是这么说，但该调解的事绝对不会不做，他的身份又在那儿，即使是夏老爷子也得给面子。</p>
外公又看了一直沉默的墨北一眼，眼神复杂。墨北默默地给外公鞠了一躬，和夏多返身上了车，回住处拿了行李，当夜就离开了北京。</p>
在那之后，夏家的小孩是同性恋的事就传开了，让不少对夏多这个“别人家的小孩”很嫉恨的年轻人颇感解恨，这下子可就有话对付长辈了：“夏多有什么呀，不就是上学跳了几级嘛，可他也就是个本科文任，再聪明也没念到博士吧？他不就是开了公司挣了点钱嘛，开公司的多了去了，他要不是有背景也不见得就比别人更顺利吧？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呀？还说我没他出息？还让我跟他学？我也领回个男媳妇来您乐意呀？”</p>
夏承瀚在寿宴第二天就回云边去了，裘玲带着沅沅也不过来了，理由是工作太忙，夫妻俩摆明了不想掺和这事。夏老爷子身体健康，虽然是气得砸了半个客厅，但心脏依旧强健。夏湾焦头烂额，但还百折不挠地试图让老爷子和父亲原谅夏多，结果被气极了的老爷子扇一耳光，脸都肿了。夏滢胆小，吞吞吐吐地替夏多说了几句话，就在老爷子的怒吼声里提前跑回了美国。</p>
夏成睿也生气，可还没等他想好怎么收拾那个不认亲爹的臭小子，就先被岳父叫去苦口婆心地劝说，还把当年的话又翻出来说，“当初你们把多多送了人，我就告诉过你们，迟早有你们后悔的时候！现在你想叫多多听你的话，晚了！你要是还想保留一点父子亲情，就别逼他。这孩子从来不给你们惹事，不让你们操心，这是你们的福气，别到头来因为这点事儿，把他推得离你们越来越远，到时候你们可就真要失去这个儿子了。”</p>
“这点事儿”？瞧瞧老人家这口气，好像就是小孩打破了人家玻璃被告家长似的，那轻描淡写得简直不值一提。</p>
可那能一样吗？好好个男人居然喜欢同性，他还不知羞耻地公开了，这以后还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呀？年轻气盛，不知所谓，依夏成睿看来，夏多才是那个要迟早后悔的人。</p>
骆岩梅在外头也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还有故作同情的来给她推荐什么能治同性恋的医生，骆岩梅觉得丢脸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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