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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二人一见之下,均脸色凝重,互相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韩云展道:“这不是中原武功,似乎是西域祈月教的绝技‘落月摇情剑’,沉钺你应该更清楚,你来说吧。”
  范沉钺点头:“不错,祈月教信奉月神,历代教主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数十年来一直蜗居西域,三十年前却突然发难,以‘落月摇情剑’和‘梦月流霜掌’向各门各派挑战,两年内连败数十位中原高手,战败之人都被迫服下毒药,不得不加入祈月教,被他们奴役欺凌,稍有不满便惨遭灭门。”
  “中原武林便不反抗吗?”范沉钺摇头叹道:“武林各门各派一贯互相争斗,等知道必须团结之时已然晚了,而祈月教在比武前就订下此规矩,其后遵照执行,竟也让人无话可说。
  直到一代奇侠萧长天挺身而出,率武林残余势力,与之周旋,用了一年的时间终于将祈月教一举歼灭,那教主也败在‘长天’剑下,武功尽废,坠崖而死。
  家师参与了那最后一役,曾对沉钺说起过。看方才将军所演剑法,的确极似‘落月摇情剑’,将军如何见到?难道祈月教死灰复燃了吗?”
  我却没有回答,又问:“那教主叫什么名字?”韩云展道:“那教主名唤月影流霜,是一位容貌绝美的少女,据说当年也有很多武林豪杰是惑于她的美貌,心甘情愿加入祈月教,为她做牛做马,任其驱策。”
  月影流霜,的确是很美的名字,也一定是倾城倾国的佳人。萧长天应该就是瑞的师傅,他是一代奇侠,却为何要收一个皇子为徒?我喃喃道:“这些事为何我一点都不知道。”
  瑞也应该不知这些事。范沉钺道:“将军不在江湖,不知也是正常,其实现在武林年轻一辈中知道此事的也不很少。”
  韩云展却促狭一笑,道:“不错,将军和南越储君携手大闹武林之时,祈月教早已绝迹江湖,那事又是中原武林莫大的耻辱,知道的人也不会提起,将军如何能得知?”
  听他提起宗熙,想到年少轻狂的岁月,我不禁失笑,好象每个人看到我都会想到宗熙,不知是不是看到宗熙也会想到我,怪不得瑞总想找宗熙的麻烦。***
  听他提起宗熙,想到那年少轻狂的岁月,我不禁失笑,好象每个人看到我都会想到宗熙,不知是不是看到宗熙也会想到我,怪不得瑞总想找宗熙的麻烦。
  当年十四岁的少年力败天朝第一将军,名动天下,一年之间,又在南越屡建奇功,被说成旷世奇才。
  两国罢兵,班师还朝之后,便成为几位皇子极力拉拢争夺的目标。我心中厌烦,恰逢宗熙偷偷跑来找我一同闯荡江湖。那时少年心性,放荡不羁,对江湖也着实好奇,于是找了个理由告假,和宗熙化名携手游历江湖。
  两个人都是艺高胆大,又都不懂江湖规矩,横冲直撞,无所顾忌,闹出不少笑话,也交了一些朋友,范、韩二人都是那时认识的。但是我们好强争胜的脾气,也惹怒了很多人,偏偏我二人骄傲惯了,谁的账都不买,连番争斗,也在所难免。
  半年之间,平静许久的中原武林,被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闹得沸沸扬扬。直到我二人被两国君主下急令召回,被整得焦头烂额的武林人士才知那两个狂妄少年,竟然一个是南越储君,一个是天朝大将。至今江湖上的人提起那些事仍然津津乐道。是啊,不过才几年之前的事,但我现在想来却恍若隔世一般。
  韩云展又道:“南越君王半年前曾将云展请到南越,托我探寻将军的下落,我告知他将军离开时的情形,南越君王得知将军果真未死,大喜过望。他说…”
  我大笑道:“宗熙一定说:‘好小子,连我也骗,下次见面定让他好看。’是不是?”韩云展也大笑:“一字不差,将军可知他会怎么做?”范沉钺笑道:“我劝将军可要小心了,不可不防啊,当年…”
  知他们又要提宗熙当年所做的荒唐事,不禁尴尬,忙打断他,道:“二位此来辛苦,让荐清做东,我们去大醉一场如何?”
  二人相顾大笑,点头称是。我忙叫忠文安排,心中却暗骂,宗熙,你做得好事,让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再见面也定让你好看。
  酒席之上,狂歌痛饮,畅谈往事,宾主尽欢。饭后二人却急着告辞,知他们必是担心祈月教重现江湖一事,要早做安排,而且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我也不愿强留。
  他二人此来的确帮了我大忙,月影流霜当年应该未死,而且机缘巧合之下进宫为妃,生下皇子。那三千宠爱集一身的月华宫“影妃”
  就是她吧?这些事也许能从《宫廷秘录》上找到蛛丝马迹。夜色笼罩下的紫禁城,更加威严肃穆。而这紫禁城中,最神秘严肃的非摘羽阁莫数。摘羽之阁,皇城禁地,外有重兵把守,内设机关重重,飞鸟过尚且摘其羽,何况人乎?
  摘羽阁共有三层,只有历代皇帝才能进入,《宫廷秘录》便是放置在摘羽阁最上层。当年为找寻“缠绵”的解药,我曾借故为新皇重新设置摘羽阁机关,偷偷潜入。但是今晚怕是不行了。今晚的摘羽阁如临大敌,两步一岗,戒备森严,无懈可击,别说是人,就是水也泼不进一滴。
  摘羽阁虽说向来戒备森严,但做到如此地步也是少有。微微苦笑,瑞已什么都知道了吧,我的府中定然遍布他的眼线。冬夜,月明星稀,寒冷宁静。寝宫,华美壮丽,凝重空旷,随着我推门进来,华丽的锦帐微微摆动。
  那炉火明明烧得很旺,偌大的宫殿温暖如春,那人明明穿得很暖,慵懒地斜靠在柔软的龙塌上,慢慢地饮酒。但是看到这样的他,心却不由一紧,霎时之间似乎能感觉到他透骨的寒冷。
  这深宫带给他的寒意怕是更甚于外面的凛凛寒风。高处不胜寒啊。这是天下人必须仰望的至高之处,怎能不寒凉透骨?他已微醺了,微微低垂的眼帘下,过分漂亮的眼睛温润而迷离,俊美白净的脸颊一抹淡淡晕红,紧握着白玉酒杯的柔夷却似比手上的玉石更苍白、更冰冷。
  拿开酒杯,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温热的手心。杯是寒玉杯,酒是冷酒,修长的手指更冰冷得似那千年不化的寒冰。
  这些日子,我的陛下,就这样在寒冷的冬夜,幽深空旷的寝宫,独坐幽寒,默默喝着冰冷的酒吗?他睁大眼看着我,温润迷茫的眸子渐渐变得晶亮璀璨,勾起嘴角,轻轻吐出一个字:“清?”
  嗓音不是平时的清亮悦耳,却低沉沙哑,甘醇如酒。接着坐起身凑近我的脸仔细端详,眼睛眨也不眨,然后松口气,粲然一笑,道:“清,真的是你。”
  灼热的气息喷到我脸上,混着浓浓的酒气,居然不难闻,还别有一股醉人的味道。我皱眉,看他迟钝迷糊的样子,定然喝的不少,今夜怕是谈不了正事了,也或许他本就不想谈。
  攥紧他的手,斥道:“当然是我,你安排那一切,不就是要我来这里吗?”他眼中波光流转,迷人的灿笑漾在脸上,说出的话却宛如轻叹:“清,要见你一面也须费尽心机啊。
  我等了好久,真的是好久,久到以为永远都等不来了。”柔能克刚,我苦笑,面对这样的他,叶荐清纵然真的心如钢铁,也是要化的吧。
  用力一带,将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倾身吻上,迅猛粗鲁地肆虐他红润的唇,他一愣,瞬间又放松下来,任我为所欲为,竟是从未有过的柔顺伏贴。
  无边的草原上,多少个夜里,欲望难耐之时,也曾无数次幻想那激情缠绵的时刻。此刻怀中的人儿正是千思万念、倾心爱恋之人,醉态可掬,婉转相就,哪里还能忍耐?
  扯开他的衣襟,胸前的掌痕已消失无踪,只剩下光洁嫩白的肌肤,那柔滑的触感,让我苦苦压抑的欲火,一下子奔涌而出,熊熊燃烧,将所有理智焚烧殆尽。
  身体越绷越紧,耳中只听到自己的剧烈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之声,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加重,用力分开他的腿,猛然闯入,横冲直撞,急切冲动更甚于不识情潮的鲁莽少年。
  直到他极力压抑的痛苦呻吟断断续续从紧咬的唇边溢出,才意识到自己的粗暴。强自忍住急欲疏解的欲望,停了片刻,缓缓撤出,已是满头大汗,咬牙问道:“你还好吗?”
  他睁开眼看着我,俊脸微微扭曲,下唇有着深深的齿痕,勉强笑道:“没…事。”我苦笑,叹道:“还是你来吧,我怕会伤了你,明日无法上朝。”刚要起身,却见他眼中突然闪过惊恐,紧紧抱住我,大叫:“不准走。”
  声音慌乱,又似有些许怒意和哀求。他手劲奇大,勒得我胸口憋闷,更难受的是这样一来赤裸的身体密密贴合,一丝缝隙也没有,还未缓解的欲望更加痛苦难耐。
  想拉开他的手,却换来更紧的缠绕和更慌乱的声音:“这样就好,别走,再不许走。”被他光滑柔韧的身体这样紧紧缠住,让我差点一泄千里,咬牙忍住,无暇顾及他反常的情绪,狠狠堵住他微颤红唇,用力拉开他的手臂,挺身,再次猛然闯入,快速冲刺。
  我的陛下,这次怕是想停也停不下来了。喷射的瞬间,许久未体验的极致快感让我忍不住浑身颤抖。他抓着我的手也越收越紧,大声呻吟,同时将灼热的液体喷撒在我俩胸腹之间。
  我们都没有动,喘息着,相视而笑。不急着清理,俯下身,柔情万端地吻他,手继续探索他的身体,直到未撤出的欲望微微抬头,颤动,膨胀,直至坚挺。
  直到他又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柔韧的身体缠绕着我,情不自禁地扭动,急切的叫:“清…来…”我低笑出声,放缓动作,柔声道:“别急,交给我。”
  连番激情,直至四更天,他才疲惫睡去。我默默看着他,虽然也累极,却不能入睡。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是了,泰山那夜也曾这样看着他的睡颜,决然离去之时,丝毫未想过还有今日。
  一年多的时间,相隔天涯的惆怅和寂寞,让我们二人都变了很多,对彼此都不再狠绝。方才他是听到我那句话才惊恐的吧,因为在泰山别馆那夜,我说过同样的话。
  那次我说:“还是你来吧,我怕会伤了你,明日无法祭天。”那是唯一一次主动相让,不像往常他须软硬兼施,用尽心机,才能偶然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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