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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姿态算是幽雅,但苏提知他这是可笑的幽雅,因为,已经是沦为赚钱的幽雅。今天,他穿著名牌黑衬衫。
  前两天刚从真姐那里得知,这个人,只有黑白两色名贵衬衫充场面。不由得发笑。没有心思听他弹曲子。转身欲走,却正与他转头过来的视线相遇。
  他居然微微对他笑,眼睛里流动着令人心里波动的东西,苏提楞了一下,这个冷冰冰的落水狗在笑什么?***
  依稀又看到了wilson,他正在远处看着自己弹琴,不由自主地笑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天真的出现在他面前。如今,已经知道,每次,都是幻觉。
  换了轻便便宜的衣服,在电话亭拨了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一声回应。“大哥。二哥怎么样?”“谁允许你打这个电话?!”“我想知道二哥的消息。”
  “如果你觉得生活太惬意了,不妨过来惹我!”“请让二哥跟我说话!”电话‘啪’的一声断了。
  那天大雨,依稀见到了二哥的车,拔足狂奔,却无济于事。躺在床上发烧,出现了无数幻觉。唯一和他说了话的,却是房东真姐。二哥,即使永远不能爱你,也让我见你一面吧。
  记得大概谭浩枫把dna检验结果扔到他脸上的时候,二哥在一旁手足无措,谭知扬那时唯一怕的就是永远不能再见二哥。如今,真的,再没见到。幸亏父亲几个月前病逝,不知道,他最疼爱的自己不是亲生。
  大哥一直记恨着自己,大概源于他刚自国外留学回来时,父亲直接传位给他。大哥喜欢大展宏图,偏偏只有一个无关痛痒的部门可以管理。二哥是个医生,不喜欢牵扯生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光开始追随着二哥的一举一动,他到那儿,他也想去那儿。记得他到国外学习的时候,他几次找了过去。后来,二哥开了私人诊所,挂牌tamwilson医生。
  那时开始,谭知扬便叫他wilson,不是二哥。似乎,血缘离他远一点,别的感情可以近一点。
  他尝试过和别的男人上床,那是来证明自己的的确确是个gay。二哥是个冷漠的人,好像他们三兄弟,都是有些冷漠的。
  不同的是,谭知扬知道自己,每每面对那个叫wilson的人,内心有无数火焰。因为是兄弟,所以压抑。如今不再是兄弟,便更压抑。连见面机会都没有,即使,他可以在面对他时完全忽略wilson医生身旁那个和他陪衬的女友。
  曾经试图找到诊所,却被大哥的人,打倒在后街。那时,他们传了大哥的话,如果再找来,拆了你的骨头!
  他再找去了,那诊所却已人去楼空。不久,变成了一个蛋糕房。吃过几次蛋糕,隐隐有种消毒水的味道。他可以忍受失去以前的任何东西,除了,和wilson见面的机会。可是,他几乎已经失去。
  ***整合了所有资料,疑点如下:监控录像没有发现任何人进入富商房间,富商喝水的杯子没有任何毒物反应,富商周围有联系的人一一查过,他有一个在分居的老婆,一个交往的情人相对比较可疑,但却都没有作案时间。
  这基本算是一个没有任何线索的案子。钟sir锁着眉头。苏提也锁着眉头,两只食指绕着圈子。大家各自看着手头资料,希望能找出一点点疑点。***
  第一次,就遇到这种案子,兴奋之余,苏提有点伤脑筋。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还思绪不断。豪华层在28层,没有人进入的迹象,难道,凶手早已身藏其中?如果没有那把尖刀,也许立刻定案为自杀,但如今,却成了没有蛛丝马迹的疑案。
  “提!”真姐的声音传来。原来已经到自家楼下。走进餐厅,随便吃着没有什么味道的东西,还在思虑。期叔从传菜窗口探出脑袋,问道:“为什么往咖啡里加糖?”
  苏提才醒悟过来。期叔似笑非笑缩回去,将挡板关上。低一下头,真姐的炒饭刚刚递过来,苏提突然抬眼直直盯着那个挡板,然后,箭一般地冲了出去。直奔酒店。在门口,正碰上钟sir。他看到苏提,出乎意料,却又似乎意料之中地笑。
  “来做什么?”苏提说“连通房。”钟sir笑得十分开朗。几乎已经觉得势在必得,却被酒店告知,那间客房并没有做过连通房间,而且,即使是连通的,有凶手从其他房间进入的可能,也因为隔壁的两间房在当晚没有出租,而没有有人隐匿伺机杀人的可能。
  在发现富商死于其中的时候,门也是从里面反锁的。于是,这完全成了密室杀人案。苏提和钟sir面面相觑。不爽走出。钟sir拍拍苏提的肩膀,似是赞许。苏提完全不觉得高兴。他把这个理解为安慰。当然,钟sir也要安慰一下他自己。
  钟sir提议开车送他,他谢绝了。路边有小巴,可以直达家里。伸手上车,刚坐稳,车又停下,一个人上车交了钱,却发现仅有座位在苏提旁边。他走过来坐下。苏提瞟了他一眼。他歪头看别处。
  “怎么穿着t恤弹琴么?”苏提问。突然想起了那个笑。他对自己笑,是想怎样?“换了衣服。”他扬了一下手里的包。“习惯吗?”“嗯?”“坐小巴?”“我前阵子只坐叮叮车,只需2元。”“就这么被赶出来?”
  “是吧。”“要像穷人一样生活了?”“不如穷人。”谭知扬答道。他如今确实还不如自己。
  报应让自己亲眼得见,确实不错。突然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因为他差点丢了穿警服的机会,如今,警服也不大穿了。苏提又转向谭知扬说“听说你以前是谭氏的总经理。不想怎样么?”谭知扬低头一笑。
  “笑什么?”“我大哥不会再允许我有本钱。”“那不是就此完了?”“算是。”“认了么?”“认了。”“我不相信。”
  “随便你。”***烧卖念着记录说:“何方申,41岁,早年成衣出口起家,然后转行地产,旗下诚缘地产公司。
  有一个分居一年的老婆何李月如,目前身在台湾。情妇聂雨儿,是个夜总会公关,案发时正在澳门赌钱。何顾诚有一子何顾诚在国外读书。案发后,何李月如及何顾诚已经返港,聂雨儿也已经问过口供。
  可以说,其相近人员均无作案时间。不过,据说何李月如憎恨何方申花天酒地而返回台湾娘家,而期间曾经跟何方申索取巨额家用,但何方申一直拒绝,有何家佣人说,当初何方申曾经打过老婆,不止一次,以至何李月如不堪忍受回到台湾。
  至于聂雨儿,一直与何方申有交往,但不止何方申一个男人,这个女人非常好赌,经常过海到澳门去。何顾诚已经在外国多年,因为父母的分居,不齿父亲所为,他很少和何方申联系。”
  钟sir问:“那他的生意伙伴或者下属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烧卖说:“暂时没有发现。”大家又险入焦灼中。
  苏提突然问:“阿琼,酒店录像没有任何疑点么?”阿琼说:“在案发这段时间,出现在酒店过道上的就是客房服务和一个送餐人员,我也曾经查询过,这两个人都是酒店员工没错。ben和andy都是在酒店工作一年以上。而当时确实有客人定餐和要毛毯的记录。”
  几天下来,任何突破口都没有。而且,他们面对的是两个凶手,一个投毒,一个杀人。苏提的脑子一直在飞快旋转。
  真姐好几次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听到,期叔却露出从未有过的欣慰表情,还叫真姐不要打搅他。和谭知扬那一次的对话后,苏提开始可怜起他来,一个人,总是往上走,当然没有问题。
  一旦从空中跌下,当中凄苦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谭知扬如此轻描淡写,冷若冰霜,倒让他有点意外和佩服。原来经常在天台抽烟透风,自从谭知扬搬来,便很少上去,见了他总有些想冷嘲热讽的冲动。
  现在想起,自己未免太过小气。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偏偏成了习惯。倒霉的事,大家都遇到了,更倒霉的那个,怎么也不好反复落井下石。虽然,苏提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品格高尚的人,但他无非只是为所欲为,却不想做个无聊小人。
  走上天台不久,看见谭知扬拎着饭盒进来,烟雾中看着他有点虚恍。他看见苏提,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苏提却问:“抽烟么?”
  眼神瞟向他,谭知扬有少少意外。随即走过来,在苏提对面坐下,然后静静看着他。苏提不知他要干吗,眼前突然又出现那个笑。“喂你看着我干吗!”苏提问。谭知扬说:“你继续抽。不用管我。”
  “神经病。”听他这么说,谭知扬倒坦然地拿出饭盒,吃起饭来。苏提认得那是自家餐厅出品。这人奇怪,明明就在楼下,偏要打包,见不得人么?他大口吃饭,要把自己噎死一般。苏提看着他,突然觉得他不可理喻:“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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