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王瑾
王瑾一出门，看到梁荣之后皱了皱眉，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从旁边走过去，梁荣还在想说什么的时候，乔越叫了声“王瑾。”
王瑾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倒是其余人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梁荣追过去“你怎么在这啊？”
王瑾紧了紧衣服站在路边准备打的“嘿。”梁荣叫了一声。
“你烦不烦？”王瑾不耐烦地看他一眼，那个贝斯手吹了声口哨“咱们王瑾才是真正的男女通吃啊。”
王瑾瞪了他一眼“闭嘴。”
“哈哈哈。”一阵大笑。
乔越向梁荣喊了声“我回去了。”
“啊。”梁荣应到。
“怎么泡妞还要找个人撑排面啊？”贝斯手调笑着说道。
“滚。”梁荣骂他。
“你们麻烦不麻烦？”王瑾从贝斯手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扔给梁荣一支“我喜欢女的，明白吗？”
梁荣接住那根烟“那做个朋友总行吧。”
王瑾嘴里叼着烟，一手遮着风，另一只手把烟点着，用力吸了一口，眯了眯眼把烟吐到梁荣脸上“咱俩不是一个世界，你还是乖乖做你的富二代吧。”
梁荣拽住她的手“怎么不是一个世界，不都是在这个世界吗？”
“诶诶诶。”贝斯手喊道“行了，行了，王瑾你叫的车来了。”
王瑾拉开车门，弯腰要进去，梁荣拽住她“你不回学校去哪？”
“管你屁事？放手。”
梁荣看着她的眼睛吐出两个字“不放。”王瑾拿着烟头作势要按到梁荣手上，梁荣还是看着她也不放手。
王瑾烦躁地把烟头扔地上“你他妈想干什么？上床吗？你给我草就上车，要不就放手。”
司机像是看惯了这种情况，只是催促了一句“快点。”
梁荣不甘心地放了手，王瑾进去把车门关上，梁荣迅速打开后车门进去，王瑾无奈地叹口气“走吧，师傅。”
乔越回到酒吧的时候，老板正要起身离开，乔越坐好后灌了口啤酒，文曲开口道“王瑾走了？”
“恩…？”乔越刚要应声，就反应过来文曲在套话“王瑾在这？”
“老板说她可能和我胃口。”文曲话说得很委婉，乔越立马就反应过来了骂道“操，你别动她。”
“那你说实话。”
“有什么好说的？”乔越不爽地说“你是不是就喜欢这种年纪小的？”
文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逗你的，这种事一问就能知道。”
乔越也不知道该不该生气，只能一口一口地喝酒，反正也不用管喝没喝醉，文曲肯定能把他带回去，喝了一瓶后开始有醉意。
“文曲。”乔越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我跟你说。”
“说什么？”文曲不知道乔越这样子是不是喝醉了，把他手中的酒杯拿过来“别喝了。”
“滚。”乔越把酒杯抢回来“我就想喝，我不开心。”
“别不开心了，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就不问了。”文曲也就说出来安抚安抚他，反正背地查他也不知道。
“我没有因为这个不开心，反正梁荣也追不到王瑾，人家是个同性恋，他他妈变性去啊，操，整天搞这些有的没的。”乔越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文曲知道他醉了。
“行了，你醉了，别喝了。”文曲再次去抢酒杯。
乔越把酒杯乖乖地交到他手中，沉吟道“我喝醉了哦。”
“恩，咱们回家吧。”
乔越拿起手机的动作停住，又把手机放回去，左右摆弄着，文曲拽住他的手，乔越“噌”地站起来，把酒杯摔地上“你他妈再碰我一下试试。”
文曲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他，乔越和文曲对望了一会儿，坐回去“我喝多了，我给疯子打电话让他接我来。”
“别闹了，和我回去。”文曲把他的手机抢过来，乔越看着他突然凑到他前面吹了口气“回去？”
“回去。”文曲拍拍他的脸“你酒品不怎么好啊。”
乔越点点头，乖巧地坐回去一动不动地垂着头“林巧不喜欢我。”
文曲本来想乔越再闹就让他去找林梓枫，在自己眼前晃得心烦，但怎么突然说起他妈来了？
“怎么会不喜欢你。”文曲站到他身侧，把手伸到他面前“走吧。”
“就是不喜欢我，她不说我也感觉得到，林梓枫对我好也是因为内疚，没有人喜欢我。”乔越还是垂着头。
“走吧。”文曲什么都没问，却愈发迷惑，乔越到底经历过什么？
乔越把他的手放到文曲手里，小声问“文曲，我跟了你，你能对我好一辈子吗？”
文曲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能。”
“你就喜欢年纪小的，对我新鲜感过了就不会对我好了，还是没人会喜欢我。”乔越语气中满满的委屈。
文曲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本来就是不会有感情的人，说什么都是在扯谎。
梁荣跟着王瑾下车，王瑾在一栋破旧居民楼前停下“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那要不你让我去哪？”梁荣反问道。
王瑾踹了踹身边的一棵树“梁荣你这么追一个普通的小丫头早就追到了，为什么要在我这浪费时间？”
“交个朋友，行吧。”梁荣决定将不要脸发挥到底。
“行行行，你赶紧滚。”王瑾不耐烦地赶他走。
“不请我喝两杯茶吗？”
“随便。”王瑾转身向居民楼走去。
说实话，梁荣从没进过这么破的居民楼，一进去就是一股刺鼻的腐烂的味道，连个灯都没有，到处张贴着人流小广告，这里是怎么孕育出王瑾这样酷帅狂拽的女孩的？
王瑾拿钥匙开了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你父母不在？”梁荣问道。
王瑾踹了脚蜷缩在沙发边的小黄猫“喵。”小黄猫略带不爽地向王瑾叫了声，跳到旁边的桌子上，咬了两口桌子上放着的饼。
“我家就这样。”王瑾坐到连弹簧都看得到的沙发上梁荣能听到“吱扭”一声，王瑾讽刺道“受不了就走吧。”
梁荣吞了口口水，还没说话就听到拖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一个男人趿拉着拖鞋出来看了眼王瑾，又看了眼梁荣“给我点钱。”
梁荣很惊讶这个男人不问自己是谁而出口就要钱。
“滚。”王瑾吐出一个字。
男人把小黄猫从饭桌上赶下去，把它吃过的饼扔地上，拿起筷子开始吃菜“这是我家，该滚的是你。”
“你家，呵呵，这就是个破房子，你以为我想回来？”
男人把一盘菜摔过来“不给钱就滚。”
王瑾走过去踹了他坐的那个破椅子一脚，梁荣以为那个椅子腿会断，但男人反应很快地站起来扯住王瑾的头发，狠声骂道“贱婊子。”
第22章：大鱼
乔越跟在后面倒是安安静静的，文曲把他塞到车里，乔越只是拿出手机来，在头顶晃晃“文曲，我手机没电了。”
文曲伸过手去按了一下开关键，屏幕亮了，乔越一只手捂住眼“操，有电了。”
文曲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乔越出来喝酒，这时乔越在旁边大声喊了起来“喂，疯子。”
“疯子，你干嘛呢？”
文曲看了他手机屏幕一眼，发现还是桌面，好心提醒道“你没播出去。”
乔越白了他一眼“我知道。”
“恩。”文曲轻笑一声，但没听到回应，转头看了乔越一眼，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手机“嘟嘟”地响起来，乔越已经给林梓枫打过去了电话，还开了免提。
“喂。”林梓枫接电话接得很快。
“没事，乔越喝醉了。”文曲说。
“什么？”林梓枫好像很震惊的样子“没闹腾吧他，乔越喝点就醉，不过他闹一会就睡觉了，你要是不想管他，我就去接他。”
“不用。”文曲说道，林梓枫肯定以为是自己给他打的电话，又加了句“他给你打完电话就睡着了。”
“这样啊，那明天我去找他吧。”
“不用。”文曲阻止道“你在家看看书，别整天就知道玩。”
“诶。”林梓枫笑着应了声。
文曲这几年很少照顾人，明天乔越酒醒了，头疼什么的肯定免不了，倒不如让林梓枫来把他接走，但怎么说，就是不乐意。
车里有些热，文曲把车窗全部打开，乔越缩了缩身子，小声嘟囔道“冷。”文曲把车窗关上一半。
半夜连红绿灯都从从七十多秒变成了十几秒，在路上还遇到了几辆末班车，才十点多。
很快就到小区了，乔越还没醒，文曲拿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还不晚，就不打算叫醒乔越。
“到了啊？”乔越却自己醒了“我嗓子哑了。”
“回去吃点感冒药。”文曲把手机收起来“你先下去，我去停车。”
“哦。”乔越打开车门钻出去，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乔越本想和文曲说声快点，但觉得太累了连嘴都不想张。
文曲停好车回来，就看到乔越站在阴影里，从背影可以看出他身体很僵硬，文曲皱皱眉，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文曲快步走过去问道。
乔越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去拉文曲的手“没事，我们快走。”
“恩——”一声压抑着的呻吟从角落里传出来，乔越握着文曲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一些，文曲站到他面前，两只手覆在他耳朵上“没事了。”
乔越和文曲的目光对上，文曲以为他会把自己推开，没想到乔越突然抬起头凑近文曲在他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又马上离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
文曲捏捏他的脸“回去了。”
乔越趴在床上死活不去洗澡，把头缩在被子里，闷头说了声“我明早再洗。”
乔越做了一晚乱七八糟的梦，梦到自己掉进了大海里，林梓枫变成了一条大鱼把自己吃掉了，文曲变成了一条更大的鱼，又把林梓枫吃掉了。
乔越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逃了出来，和文曲大鱼争斗，最后把他的脖子咬断，虽然林梓枫吃了自己，但还是救了他。
最后，自己也变成了一条鱼，被林巧给炖了。
第二天，文曲穿了一件高领的线衣，谁能告诉他乔越睡着睡着觉昨晚为什么会突然咬自己脖子一口。
乔越醒来后，脑袋像炸了一样，翻了身把头埋在枕头里，准备看眼时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啊。”乔越喊了声，他最烦喝醉了，别人喝醉了撒酒疯什么的睡一觉就忘了，可是他第二天一醒全他妈记得，昨晚上自己是咬了文曲嘴唇一口吧。
真他妈操蛋。
乔越坐起来看到床边的拖鞋想，自己其实没醉成那个随便咬人的程度吧，还知道换双拖鞋。
呆坐了足有一分钟，乔越又躺回去，真不想动，还要洗脸刷牙，充电，叫外卖，还要去拿，一想就觉得很麻烦。
脑袋还疼，乔越又挣扎了一会，从床上爬了起来，用凉水洗了把脸，准备去下面药店买盒止疼片。
没想到一出浴室的门，就看到文曲在门口换拖鞋，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乔越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今天是星期天吗？”
“和你们数学老师换了课。”文曲走过来问“吃饭了吗？”
“没。”乔越看清文曲手中拎着小笼包，伸手接过来“我先出去一趟，回来再吃。”
“恩，去干嘛？”
“头疼，去买盒药。”乔越又把包子递回去，问“楼下有药店吧，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看到了。”
文曲把手抬起来覆在乔越额上，乔越向后退了一步“干嘛？”
“过来，看看你发烧了吗？”
“没有。”乔越把他的手拍开“对了，我手机没电了，你帮我冲一下电。”
“你先吃饭吧，家里有止疼药，我去给你找。”
乔越拿了两双筷子，咬了口包子嚼了半天没尝出是什么馅的，文曲出来的时候发现乔越正盯着咬了半口的包子发呆。
“干嘛呢？”文曲把水和药放在乔越面前。
乔越揉着太阳穴“我昨晚上是不是咬了你一口？”
“你说哪？”
乔越上下看了他两遍“我还咬你哪了？”
“想看吗？全身。”文曲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慌。
乔越白了他一眼“我把你上了？”
乔越见文曲没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神不善地看着自己，乔越“咳咳”两声“昨晚上我…”
“你快吃吧。”
乔越把另一双筷子递过去“你吃吗？”
文曲摇摇头“你吃吧。”
王瑾踹了脚身边睡得跟头猪似得梁荣，梁荣看她一眼，揉揉自己的脖子“诶草，真他妈的。”
王瑾点了根烟“活该。”
“跟我根。”梁荣坐正了，现在都九点多了，前面的电脑已经黑屏了，包夜时间早过了“你经常在网吧通宵吗？”
王瑾把腿敲到桌子上“没有，他晚上一般不回家。”
梁荣想了一会才知道王瑾说得他是她爸爸，刚醒脑子不太灵光，梁荣觉得他们两个不想父女更像是仇人。
王瑾不耐烦地站起来，说“我应该要被退学了。”
“为什么？”梁荣惊讶地看向她。
“翻墙出来，逃宿，旷课。”王瑾说着自己的“罪行”
“应该没事吧。”
“你以为我是你们三班的吗？”王瑾站起来，把手机递给梁荣“我先走了，帮我充一下电。”
梁荣点点头“什么时候给你？”
“今天晚上，我找你吧。”
第23章：傻狗
文曲坐在书桌前看英语卷子，乔越被他逼着坐在旁边背英语单词。
乔越趴在桌子上“我不想背。”文曲看他一眼没说话，乔越摸出手机来，一打开qq就看到林梓枫给他发过来一个文件。
“什么东西？”乔越问道。
林梓枫秒回“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看。”
“滚。”
乔越看着机密文件四个字，默默点了下载，文件不算大很快就下载完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文曲两个字，乔越把书竖起来，挡住手机屏幕，卧槽，这是文曲的奋斗史啊，从小烧杀抢劫无恶不作啊。
乔越向下滑了一下，感觉旁边的书被人弄下去，乔越用手挡住手机屏幕，文曲说“本人就在你身边可以自己问。”
乔越把界面退出去“没什么想问的。”推推文曲“你卷子看完了？”
“看完了。”文曲凑过来，指着一个群名字问“你们宿舍？”
林梓枫和他的四个儿子。
“额。”乔越无奈地点进去“我们宿舍。”
“你们同意？”
“他猜拳赢了。”乔越说着点进去，梁荣发了三条“卧槽”
其余的三个人一人发了一句“傻逼”乔越也在后面加了一个“傻逼”
梁荣发了一条三十秒的语音，乔越看了文曲一眼，文曲靠在椅背上，乔越点了进去。
“卧槽，我告诉你们，我昨晚和王瑾回家了，她和她爸干了一架，我们两个在网吧睡了一晚上。”梁荣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睡了一晚？脱衣服网吧不冷吗？戴套了吗？”林梓枫说。
“你都没钱开房了吗？”白义晨问。
“没事，兄弟我借你钱。”王峥说。
“滚，你们他妈的一群龟儿子。”梁荣骂道“你们给我靠谱点。”
“傻儿子。”林梓枫说道。
然后各种国骂充斥在书房内，王峥和白义晨时不时加把火，文曲听到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把手机拿过来，乔越赶忙把手机抢回来“别别别，我说他们。”
乔越是群主，给他们开了禁言，发了张蘑菇头的表情，上面写着放肆，然后就把禁言关了。
乔越发语音道“睡了一晚之后呢？”
梁荣又发了三十秒的语音过来“王瑾把她手机给我让我给她充电，我开机之后发现她有个四点半的闹钟，现在她回学校肯定会被老师发现。”
“乔乔。”文曲带着笑意叫了一声“他们都这么叫你。”
“啊。”乔越应了声“疯子先叫的，后来就都这么叫，不过这应该不是重点吧。”
“重点？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文曲拉了拉线衣的领子，乔越看到上面有一个可疑的红痕，乔越用手按了下“我咬的？”
文曲把乔越的手抓住“还有别的地方想看吗？”
乔越把他手甩开“屁，我他妈就咬了一口。”乔越很不自然地回到桌子前。
文曲很想知道为什么乔越这么不喜欢别人碰他，虽然昨晚上他的话让文曲有了点想法但还是想知道的具体一点。
播放了林梓枫的语音“傻逼，说你傻你还不乐意，我问你，咱们学校是不是能充电，王瑾为什么要让你去充电，因为她要去一个不能充电的地方而不是学校，傻儿子。”
“卧槽。”梁荣骂道“我他妈一直在想今晚在哪见她。”
“傻逼。”林梓枫骂道。
乔越发了个语音“行了，梁荣，你别管她了，人家爱怎么着怎么着，你俩就不是一类人。”
梁荣听完乔越的语音后，握着手机半天都不知道发什么，最后打了三个字“知道了。”
乔越把手机收起来，叫了文曲一声“诶。”
“恩？”“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来做老师？”从那个文件来看文曲真的算是在刀枪火海中长大的，竟然做了一个老师。
“你不是没什么想问的吗？”
乔越“哼”一声，趴在桌子上开始背英语单词，乔越有一年没背过单词了，今天下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背了一下午的单词，一缕带有些许红色的阳光照进来，乔越伸了个懒腰，墙上的表告诉他他在这背了四个小时的单词，现在已经五点了。
文曲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睡着了，乔越站起来打算去卧室给他那条毛毯，乔越一起身文曲就醒了，但是依旧闭着眼没睁开。
乔越轻轻地把毛毯搭在文曲身上，抬起头视线正好和文曲对上“把你吵醒了？我今晚和疯子他们出去玩，应该不回来了。”
“恩。”文曲揉揉太阳穴“别喝酒，要不明天又该头疼了。”
“啊。”
乔越喝醉了之后林梓枫都会逼着他吃点解酒药或者喝点醒酒茶，睡一觉就没事了。
他们今晚在柳柏吃饭，订的是六点，乔越出门的时候都五点半了迟到是肯定的了。
王瑾在蓝灯门前的小石凳上坐了一天，蓝灯是一家精神病院。
王瑾的姥姥有精神病，妈妈也有，王瑾在这个小石凳上一坐就是一天的时候总是在想是不是自己也有。
妈妈的病突如其来，谁都没有想到，谁都没有想到那个为了家庭付出了一辈子的女人会在做饭的时候突然砍死她最宝贝的儿子。
王瑾在口袋里摩挲了一会，又拿出一根烟来，点烟的时候手一直在抖，王瑾点了三次才把烟点着，王瑾想进去看她一眼，但又不敢。
蓝灯，家，酒吧，王瑾最常呆的三个地方，三个完全不同的地方，王瑾觉得就算自己没有先天的，也总有一天会得精神病。
蓝灯四周没有路灯，医院里面亮起惨白的灯光时，王瑾知道自己该走了，再抽最后一支烟，在口袋里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王瑾看着满地的烟头不耐烦地骂了声“操。”
王瑾去一个小亭子里买了包烟，老板是一个很古怪的独眼大叔，王瑾交了钱说“我用你手机打个电话。”
“一块钱。”大叔头也没抬地说。
王瑾又把一块钱拍到他前面，大叔把手机递给他没好气地说“快点。”
王瑾给自己那个号码打了个电话，梁荣过了很久才接，腆着大嗓门喊道“谁啊？”听嘈杂的声音应该是在酒吧里面。
王瑾有种想哭的冲动，在这个地方坐了一天感觉像死了一样。
“我。”
“等一下啊。”梁荣应该是进了厕所“王瑾？我在17号呢，你过来吧。”
“恩。”王瑾把手机还给那个大叔，大叔又说了一句“一块钱。”
“卧槽，我不是给你了吗？”王瑾看了眼自己刚才放钱的地方，一块钱已经不见了，她不想在这破地方再浪费时间了，又把一块钱拍在他前面，骂了句“傻逼。”
第24章：往事
梁荣第十次看向酒吧门口的时候，林梓枫拍了他后脑勺一下“真他妈够了你。”
“梁荣这次可是陷进去了。”王峥在公共杯中随意添了一点酒，把骰蛊推到梁荣前面“来来来，梁荣先来。”
梁荣随意摇了几下，打开一看，八“卧槽，今晚这么溜？”
白义晨把公共杯里的酒给梁荣倒了一半，梁荣一口干了“继续继续。”
在王瑾来前的一段时间，梁荣是逢摇必喝，直到王瑾站在他身边骂了句“出息。”
“卧槽，两个王瑾。”梁荣指着王瑾，又拿起酒杯“喝口酒冷静一下。”
王瑾拿过他的酒杯一口喝完“他醉成这个样子你们还让他喝？”
“呦，这是心疼了？”林梓枫调笑道。
乔越把一个酒杯放在王瑾前面“可不是我们逼着他喝的，我们谁拿他酒杯他和谁拼命，为情所困的傻狗。”
梁荣凑到王瑾边上，说“你今天，恩，去哪了？”王瑾嫌弃地把他推开“你管我？把手机给我我走了。”
“嘿嘿。”梁荣拿着手机在王瑾前面晃了两下“不给你，除非你告诉我你今天去哪了？”
“有病。”王瑾一把把手机抢回来“我走了。”
乔越拽住她的手腕，看了眼林梓枫，林梓枫把王瑾的酒杯满上，乔越说“喝完这杯酒再走吧。”
梁荣一脸迷茫地看向乔越“乔乔？”
“你别说话。”王峥在他嘴里塞了几粒腰果。
乔越拿起自己的酒杯举了一下，王瑾看了他一会，缓缓坐回去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乔越说“你话也不用说得太绝，和他玩几天也行。”
“呵呵。”王瑾笑了两声“我没时间，你以为谁都像你们这群公子哥似得这么闲在？”
林梓枫碰碰梁荣的胳膊“听听。”
“我不听，我不听。”梁荣飞快地喊了两句，林梓枫一脚踹过去“滚，傻狗。”
乔越站起来“我上个厕所。”
乔越匆匆地走过人群，在经过一桌的时候，听到一个男人说“你知道乔玫为什么当兵了吗？”
乔越的脚步立马止住猛地回过头去看，说话的那个男人正好抬起头和他的视线对上，乔越看向他的对面，文曲。
用脚趾头想，乔越也知道文曲在调查自己。
文曲的目光转向乔越，乔越坐他边上对着那个男人冷冷地说“怎么不说话，继续说啊，我也想知道我姐为什么去当兵。”
男人看向文曲，乔越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喊道“你看他干什么？”
“行了。”文曲出声安抚道“别闹了。”
“我闹了吗？”乔越看向文曲“怎么，我想知道我姐为什么去当兵，有闹吗？”
男人叹口气“文爷，那我说了。”文曲没说话，男人以为他是默许了，看向乔越“是为了…”
乔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就他妈跟颁奖现场似的，乔越不知道拿了杯谁的酒一口灌下去，烈酒入喉伴随着男人的最后一个字“你。”
乔越听到这个答案竟有种解脱了的感觉，就像卷子没发下来之前你觉得自己考了零分，担惊受怕好几天卷子发下来果然是零分。
“因为我？”乔越早就该想到的，从小乖巧的乔玫突然要去当特警，因为这件事和林巧闹了好多天，后来才两人各退一步乔玫选择去当兵。
如果没有那件事，乔玫现在是不是已经结婚生子，连孩子已经会跑了。
乔越说了声“失陪。”向外面走去，他要见乔玫，现在，管他妈的林巧会不会发现，林巧绑回去一次，他抢一次。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乔越知道乔玫肯定会关机但还想再试一次，乔玫或者和他有心电感应，但事实告诉他那些都他妈是扯淡。
乔越看着第三辆出租车打着有客的牌子跑过去，骂了句“操。”
当文曲开着他的panamera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乔越觉得自己眼睛都在放光，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进去“长城路。”
文曲想了想还是道了声“对不起。”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乔越淡淡地说，文曲觉得凭着自己对这几天对乔越的了解，他这是生气了。
“能给我支烟吗？”乔越看向文曲，文曲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哭了？把烟盒扔给他“还以为你不抽烟呢？”
“你知道了？”乔越问道。
文曲“恩”一声，没了后话，半晌后问道“需要安慰吗？”
“需要。”乔越吐了口烟圈。
“这种事没什么。”
“你还是别安慰我了。”乔越把烟灰掸出车窗外“其实我也觉得没什么但就是害怕别人碰我。”
乔越这三年还是会偶尔梦到那个潮湿阴森的小屋，动一下就会吱扭吱扭响的破木床板，那个男人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冰凉触感，像一条蛇。
乔越每次从梦中醒来都是满身冷汗，骂自己一声“傻逼”再睡过去，有时候就总一种天下我最怂的感觉。
乔越继续说“文曲，你觉没觉得咱俩比较正经的谈话都是在车上？乔玫说过，男人要么活在刀尖上要么在车上逃亡。”
“说的挺对。”
乔越和林梓枫都属于那种发育比较早的，十三四岁就长了个玩篮球的大个子，乔越喜欢篮球，比林梓枫喜欢。
林梓枫拿毛巾擦了把汗，对在练投篮的乔越喊了声“乔越，我去买瓶水。”
“嗯。”乔越望着篮板上的那个角，弯腿，踮脚，轻跳，投篮，空心。
乔越喜欢篮球，像是一种迷恋，林梓枫买水回来的时候，乔越正坐在架子上休息，林梓枫扔给他一瓶“我先回家了。”
“恩，我在练一会。”
林梓枫走出篮球场之后，回头看到乔越身边蹲了一个男人，乔越一脸不悦地把男人推开，林梓枫本想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但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他爸说今晚让他早些回去。
乔越一拳挥到男人脸上，骂道“变态。”
男人握住他的拳头，凑到他脸上“像只小猫，你的身体也一定很美味。”
“滚。”乔越还没骂完，男人手绕过他的脖子捂住他的鼻子，乔越挣扎了两下就晕了过去。
男人用胡子蹭了蹭乔越的脸蛋“小宝贝，肯定让你仙仙欲死。”
第25章：会师
乔越靠在车门上，指着一个破旧的小旅馆说“乔玫住这。”
这种旅馆一看就是不用身份证的那种黑店，文曲不明白他们姐弟俩怎么会怕林巧怕成这个样子，见个面都和会师一样。
“能借我点钱吗？”乔越走到门口后又折了回来，文曲把钱包打开，把现金都拿出来递给他“够吗？”
乔越拿了张五十的，抬起头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文曲“那个，你能陪我去吗？”
文曲直勾勾地看着乔越的眼睛，乔越和他对视了一会把眼睛移开“算了。”
“走吧，我在门外等着你。”
乔越先进旁边的店里买了三杯奶茶，递给文曲一杯“拿你的钱买的，别嫌弃它。”
文曲没接“我不喜欢喝这种东西。”乔越把其中一杯打开递给文曲“我也不喜欢，尤其是我们一群大老爷们走街上人手一杯奶茶像一群小学生，不过疯子一直有颗少女心我们谁不陪他喝他就揍谁。”
“这样啊。”文曲喝了口，一股糖精味，不由地皱了皱眉，乔越看他这反应笑了笑“习惯就好。”
“习惯不了。”文曲把奶茶随手扔进垃圾桶里，乔越“啧啧”两声“脾气真暴。”
“你怎么知道乔玫住哪？”
“疯子那天把乔玫救出来就把她安排在这里。”乔越把奶茶喝了一半也扔进垃圾桶里“我和林巧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她的套路我都懂，哈哈哈。”
乔越站在站在房门前，想一会见面说什么“姐，我想你了。”不行，太肉麻了。
“姐，你为什么去当兵。”这个也不行，太直白。
乔越还在思考的时候，文曲已经敲了三下门然后退到一边去了，乔越还没反应过来门就开了，乔玫虽然脸色不好，但还是腰杆笔直，很惊讶地说“小越，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乔越把奶茶递过去，乔玫接过来“我不喜欢喝这个。”
“你怎么也来了？”乔玫看到文曲后皱皱眉，乔越赶忙解释道“他是陪我来的。”
“那，进来吧。”乔玫把门让开，死死地盯着文曲，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怎么小越会和他一起来？
“我不进去了，在外面等着他。”
乔玫点点头率先进了屋，乔越看了文曲一眼，站在他面前犹豫了一会给他道了声“谢谢。”
文曲靠在墙上，他还以为乔越会说什么呢，小家伙说声谢谢都这么难“不谢，快进去吧。”
乔越坐在一张椅子上，乔玫拿了个苹果扔给他“你怎么会和文曲走得这么近？”
“他是我的班主任。”乔越就知道乔玫会这么，早就把回答想好了。
乔玫“咔嚓”咬了口苹果“连我你都不说实话了？单单因为他是你班主任就这么帮你？”
“怎么会？你可是我最最喜欢的老姐了，就凑巧遇到了，他就陪我来了。”
“凑巧遇到？”乔玫狐疑地看着乔越“今天是星期五，你没上课吗？”
“最最最亲爱的老姐，你话题变得，啊啊啊。”乔玫捏住乔越的后颈“你又逃课。”
乔越把脖子缩起来，手伸到后面去握乔玫的手“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乔玫“哼”一声把手放开“我明天要回部队了。”
“回部队？”乔越惊讶地看向她，乔玫点点头。
乔越低下头，咬了口苹果，低声道“这么突然？”
“哪里突然？”乔玫掰着手指说“我回来已经三天了。”抬手捏了捏乔越的鼻子“行了，下次回来多待几天，这次回来和妈妈闹得也不愉快。”
“你打算什么时候”乔越停了一下继续问“要等好久了吧。”乔越本来想问她过年会不会回来，但乔玫不想忤逆林巧，多半是不会回来。
“再看吧。”
“你会不会在部队找个顺眼的带回家？”乔越挑挑眉。
“你觉得妈妈会同意？”
“怎么不会。”
乔玫看着前面，叹口气“你别忘了，当年乔南把他对象带回咱们家的时候，妈妈是怎么反对的。”
“那。”乔越一时语塞“你要不要顺着妈的意找个顺眼的？”
“你怎么突然成妈妈那一边的了？”乔玫捏捏他的脸“你个小叛徒。”
“没没没，我就是，我就是。”乔越抿着下唇“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我那件事才去了部队？”
“没有，你别想太多。”乔玫立马否定。
“我记得你以前是想当演员的。”乔越犹犹豫豫地说出这句话，林巧就是个美人，他们姐弟仨长得都很好看，乔玫更是，这张脸要是在娱乐圈绝对吃得香。
“没有。”无论乔越说什么乔玫都会否定，当年就算真的是为了乔越去部队，现在也不能承认“倒是你，别和文曲走那么近，这些天那些军火商们都蠢蠢欲动，咱们市不太太平。”
“啊，知道了，我能和他走多么近啊。”乔越无所谓地说。
“文曲喜欢男的，他当年当老师全是为了他那个小男朋友，你小心着。”
“真的？你怎么知道的？”乔越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不由得来了兴趣。
“你对他的事这么上心，你是不是喜欢他？”乔玫很担心自己这个缺爱的傻弟弟有个对他好的就和人家跑了。
“真没，我喜欢大胸妹。”
乔玫白了他一眼“玩去吧你。”
文曲在外面抽完了两支烟，乔越手中拿着一个苹果出来了，递给文曲“给你。”
“谢礼吗？”文曲接过来，抛到空中又完美地落到手里。
“昂，谢礼。”
文曲轻笑两声，乔越烦躁地骂道“操，要不要吧。”
“你就仗着我惯着你。”乔越感觉文曲这话说得很暧昧，乔玫劝他和文曲保持距离也不是没有道理，不爽地“啧”一声，嘲讽道“谢皇上恩宠。”
王瑾一出门，看到梁荣之后皱了皱眉，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从旁边走过去，梁荣还在想说什么的时候，乔越叫了声“王瑾。”
王瑾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倒是其余人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梁荣追过去“你怎么在这啊？”
王瑾紧了紧衣服站在路边准备打的“嘿。”梁荣叫了一声。
“你烦不烦？”王瑾不耐烦地看他一眼，那个贝斯手吹了声口哨“咱们王瑾才是真正的男女通吃啊。”
王瑾瞪了他一眼“闭嘴。”
“哈哈哈。”一阵大笑。
乔越向梁荣喊了声“我回去了。”
“啊。”梁荣应到。
“怎么泡妞还要找个人撑排面啊？”贝斯手调笑着说道。
“滚。”梁荣骂他。
“你们麻烦不麻烦？”王瑾从贝斯手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扔给梁荣一支“我喜欢女的，明白吗？”
梁荣接住那根烟“那做个朋友总行吧。”
王瑾嘴里叼着烟，一手遮着风，另一只手把烟点着，用力吸了一口，眯了眯眼把烟吐到梁荣脸上“咱俩不是一个世界，你还是乖乖做你的富二代吧。”
梁荣拽住她的手“怎么不是一个世界，不都是在这个世界吗？”
“诶诶诶。”贝斯手喊道“行了，行了，王瑾你叫的车来了。”
王瑾拉开车门，弯腰要进去，梁荣拽住她“你不回学校去哪？”
“管你屁事？放手。”
梁荣看着她的眼睛吐出两个字“不放。”王瑾拿着烟头作势要按到梁荣手上，梁荣还是看着她也不放手。
王瑾烦躁地把烟头扔地上“你他妈想干什么？上床吗？你给我草就上车，要不就放手。”
司机像是看惯了这种情况，只是催促了一句“快点。”
梁荣不甘心地放了手，王瑾进去把车门关上，梁荣迅速打开后车门进去，王瑾无奈地叹口气“走吧，师傅。”
乔越回到酒吧的时候，老板正要起身离开，乔越坐好后灌了口啤酒，文曲开口道“王瑾走了？”
“恩…？”乔越刚要应声，就反应过来文曲在套话“王瑾在这？”
“老板说她可能和我胃口。”文曲话说得很委婉，乔越立马就反应过来了骂道“操，你别动她。”
“那你说实话。”
“有什么好说的？”乔越不爽地说“你是不是就喜欢这种年纪小的？”
文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逗你的，这种事一问就能知道。”
乔越也不知道该不该生气，只能一口一口地喝酒，反正也不用管喝没喝醉，文曲肯定能把他带回去，喝了一瓶后开始有醉意。
“文曲。”乔越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我跟你说。”
“说什么？”文曲不知道乔越这样子是不是喝醉了，把他手中的酒杯拿过来“别喝了。”
“滚。”乔越把酒杯抢回来“我就想喝，我不开心。”
“别不开心了，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就不问了。”文曲也就说出来安抚安抚他，反正背地查他也不知道。
“我没有因为这个不开心，反正梁荣也追不到王瑾，人家是个同性恋，他他妈变性去啊，操，整天搞这些有的没的。”乔越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文曲知道他醉了。
“行了，你醉了，别喝了。”文曲再次去抢酒杯。
乔越把酒杯乖乖地交到他手中，沉吟道“我喝醉了哦。”
“恩，咱们回家吧。”
乔越拿起手机的动作停住，又把手机放回去，左右摆弄着，文曲拽住他的手，乔越“噌”地站起来，把酒杯摔地上“你他妈再碰我一下试试。”
文曲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他，乔越和文曲对望了一会儿，坐回去“我喝多了，我给疯子打电话让他接我来。”
“别闹了，和我回去。”文曲把他的手机抢过来，乔越看着他突然凑到他前面吹了口气“回去？”
“回去。”文曲拍拍他的脸“你酒品不怎么好啊。”
乔越点点头，乖巧地坐回去一动不动地垂着头“林巧不喜欢我。”
文曲本来想乔越再闹就让他去找林梓枫，在自己眼前晃得心烦，但怎么突然说起他妈来了？
“怎么会不喜欢你。”文曲站到他身侧，把手伸到他面前“走吧。”
“就是不喜欢我，她不说我也感觉得到，林梓枫对我好也是因为内疚，没有人喜欢我。”乔越还是垂着头。
“走吧。”文曲什么都没问，却愈发迷惑，乔越到底经历过什么？
乔越把他的手放到文曲手里，小声问“文曲，我跟了你，你能对我好一辈子吗？”
文曲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能。”
“你就喜欢年纪小的，对我新鲜感过了就不会对我好了，还是没人会喜欢我。”乔越语气中满满的委屈。
文曲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本来就是不会有感情的人，说什么都是在扯谎。
梁荣跟着王瑾下车，王瑾在一栋破旧居民楼前停下“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那要不你让我去哪？”梁荣反问道。
王瑾踹了踹身边的一棵树“梁荣你这么追一个普通的小丫头早就追到了，为什么要在我这浪费时间？”
“交个朋友，行吧。”梁荣决定将不要脸发挥到底。
“行行行，你赶紧滚。”王瑾不耐烦地赶他走。
“不请我喝两杯茶吗？”
“随便。”王瑾转身向居民楼走去。
说实话，梁荣从没进过这么破的居民楼，一进去就是一股刺鼻的腐烂的味道，连个灯都没有，到处张贴着人流小广告，这里是怎么孕育出王瑾这样酷帅狂拽的女孩的？
王瑾拿钥匙开了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你父母不在？”梁荣问道。
王瑾踹了脚蜷缩在沙发边的小黄猫“喵。”小黄猫略带不爽地向王瑾叫了声，跳到旁边的桌子上，咬了两口桌子上放着的饼。
“我家就这样。”王瑾坐到连弹簧都看得到的沙发上梁荣能听到“吱扭”一声，王瑾讽刺道“受不了就走吧。”
梁荣吞了口口水，还没说话就听到拖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一个男人趿拉着拖鞋出来看了眼王瑾，又看了眼梁荣“给我点钱。”
梁荣很惊讶这个男人不问自己是谁而出口就要钱。
“滚。”王瑾吐出一个字。
男人把小黄猫从饭桌上赶下去，把它吃过的饼扔地上，拿起筷子开始吃菜“这是我家，该滚的是你。”
“你家，呵呵，这就是个破房子，你以为我想回来？”
男人把一盘菜摔过来“不给钱就滚。”
王瑾走过去踹了他坐的那个破椅子一脚，梁荣以为那个椅子腿会断，但男人反应很快地站起来扯住王瑾的头发，狠声骂道“贱婊子。”
第22章：大鱼
乔越跟在后面倒是安安静静的，文曲把他塞到车里，乔越只是拿出手机来，在头顶晃晃“文曲，我手机没电了。”
文曲伸过手去按了一下开关键，屏幕亮了，乔越一只手捂住眼“操，有电了。”
文曲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乔越出来喝酒，这时乔越在旁边大声喊了起来“喂，疯子。”
“疯子，你干嘛呢？”
文曲看了他手机屏幕一眼，发现还是桌面，好心提醒道“你没播出去。”
乔越白了他一眼“我知道。”
“恩。”文曲轻笑一声，但没听到回应，转头看了乔越一眼，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手机“嘟嘟”地响起来，乔越已经给林梓枫打过去了电话，还开了免提。
“喂。”林梓枫接电话接得很快。
“没事，乔越喝醉了。”文曲说。
“什么？”林梓枫好像很震惊的样子“没闹腾吧他，乔越喝点就醉，不过他闹一会就睡觉了，你要是不想管他，我就去接他。”
“不用。”文曲说道，林梓枫肯定以为是自己给他打的电话，又加了句“他给你打完电话就睡着了。”
“这样啊，那明天我去找他吧。”
“不用。”文曲阻止道“你在家看看书，别整天就知道玩。”
“诶。”林梓枫笑着应了声。
文曲这几年很少照顾人，明天乔越酒醒了，头疼什么的肯定免不了，倒不如让林梓枫来把他接走，但怎么说，就是不乐意。
车里有些热，文曲把车窗全部打开，乔越缩了缩身子，小声嘟囔道“冷。”文曲把车窗关上一半。
半夜连红绿灯都从从七十多秒变成了十几秒，在路上还遇到了几辆末班车，才十点多。
很快就到小区了，乔越还没醒，文曲拿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还不晚，就不打算叫醒乔越。
“到了啊？”乔越却自己醒了“我嗓子哑了。”
“回去吃点感冒药。”文曲把手机收起来“你先下去，我去停车。”
“哦。”乔越打开车门钻出去，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乔越本想和文曲说声快点，但觉得太累了连嘴都不想张。
文曲停好车回来，就看到乔越站在阴影里，从背影可以看出他身体很僵硬，文曲皱皱眉，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文曲快步走过去问道。
乔越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去拉文曲的手“没事，我们快走。”
“恩——”一声压抑着的呻吟从角落里传出来，乔越握着文曲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一些，文曲站到他面前，两只手覆在他耳朵上“没事了。”
乔越和文曲的目光对上，文曲以为他会把自己推开，没想到乔越突然抬起头凑近文曲在他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又马上离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
文曲捏捏他的脸“回去了。”
乔越趴在床上死活不去洗澡，把头缩在被子里，闷头说了声“我明早再洗。”
乔越做了一晚乱七八糟的梦，梦到自己掉进了大海里，林梓枫变成了一条大鱼把自己吃掉了，文曲变成了一条更大的鱼，又把林梓枫吃掉了。
乔越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逃了出来，和文曲大鱼争斗，最后把他的脖子咬断，虽然林梓枫吃了自己，但还是救了他。
最后，自己也变成了一条鱼，被林巧给炖了。
第二天，文曲穿了一件高领的线衣，谁能告诉他乔越睡着睡着觉昨晚为什么会突然咬自己脖子一口。
乔越醒来后，脑袋像炸了一样，翻了身把头埋在枕头里，准备看眼时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啊。”乔越喊了声，他最烦喝醉了，别人喝醉了撒酒疯什么的睡一觉就忘了，可是他第二天一醒全他妈记得，昨晚上自己是咬了文曲嘴唇一口吧。
真他妈操蛋。
乔越坐起来看到床边的拖鞋想，自己其实没醉成那个随便咬人的程度吧，还知道换双拖鞋。
呆坐了足有一分钟，乔越又躺回去，真不想动，还要洗脸刷牙，充电，叫外卖，还要去拿，一想就觉得很麻烦。
脑袋还疼，乔越又挣扎了一会，从床上爬了起来，用凉水洗了把脸，准备去下面药店买盒止疼片。
没想到一出浴室的门，就看到文曲在门口换拖鞋，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乔越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今天是星期天吗？”
“和你们数学老师换了课。”文曲走过来问“吃饭了吗？”
“没。”乔越看清文曲手中拎着小笼包，伸手接过来“我先出去一趟，回来再吃。”
“恩，去干嘛？”
“头疼，去买盒药。”乔越又把包子递回去，问“楼下有药店吧，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看到了。”
文曲把手抬起来覆在乔越额上，乔越向后退了一步“干嘛？”
“过来，看看你发烧了吗？”
“没有。”乔越把他的手拍开“对了，我手机没电了，你帮我冲一下电。”
“你先吃饭吧，家里有止疼药，我去给你找。”
乔越拿了两双筷子，咬了口包子嚼了半天没尝出是什么馅的，文曲出来的时候发现乔越正盯着咬了半口的包子发呆。
“干嘛呢？”文曲把水和药放在乔越面前。
乔越揉着太阳穴“我昨晚上是不是咬了你一口？”
“你说哪？”
乔越上下看了他两遍“我还咬你哪了？”
“想看吗？全身。”文曲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慌。
乔越白了他一眼“我把你上了？”
乔越见文曲没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神不善地看着自己，乔越“咳咳”两声“昨晚上我…”
“你快吃吧。”
乔越把另一双筷子递过去“你吃吗？”
文曲摇摇头“你吃吧。”
王瑾踹了脚身边睡得跟头猪似得梁荣，梁荣看她一眼，揉揉自己的脖子“诶草，真他妈的。”
王瑾点了根烟“活该。”
“跟我根。”梁荣坐正了，现在都九点多了，前面的电脑已经黑屏了，包夜时间早过了“你经常在网吧通宵吗？”
王瑾把腿敲到桌子上“没有，他晚上一般不回家。”
梁荣想了一会才知道王瑾说得他是她爸爸，刚醒脑子不太灵光，梁荣觉得他们两个不想父女更像是仇人。
王瑾不耐烦地站起来，说“我应该要被退学了。”
“为什么？”梁荣惊讶地看向她。
“翻墙出来，逃宿，旷课。”王瑾说着自己的“罪行”
“应该没事吧。”
“你以为我是你们三班的吗？”王瑾站起来，把手机递给梁荣“我先走了，帮我充一下电。”
梁荣点点头“什么时候给你？”
“今天晚上，我找你吧。”
第23章：傻狗
文曲坐在书桌前看英语卷子，乔越被他逼着坐在旁边背英语单词。
乔越趴在桌子上“我不想背。”文曲看他一眼没说话，乔越摸出手机来，一打开qq就看到林梓枫给他发过来一个文件。
“什么东西？”乔越问道。
林梓枫秒回“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看。”
“滚。”
乔越看着机密文件四个字，默默点了下载，文件不算大很快就下载完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文曲两个字，乔越把书竖起来，挡住手机屏幕，卧槽，这是文曲的奋斗史啊，从小烧杀抢劫无恶不作啊。
乔越向下滑了一下，感觉旁边的书被人弄下去，乔越用手挡住手机屏幕，文曲说“本人就在你身边可以自己问。”
乔越把界面退出去“没什么想问的。”推推文曲“你卷子看完了？”
“看完了。”文曲凑过来，指着一个群名字问“你们宿舍？”
林梓枫和他的四个儿子。
“额。”乔越无奈地点进去“我们宿舍。”
“你们同意？”
“他猜拳赢了。”乔越说着点进去，梁荣发了三条“卧槽”
其余的三个人一人发了一句“傻逼”乔越也在后面加了一个“傻逼”
梁荣发了一条三十秒的语音，乔越看了文曲一眼，文曲靠在椅背上，乔越点了进去。
“卧槽，我告诉你们，我昨晚和王瑾回家了，她和她爸干了一架，我们两个在网吧睡了一晚上。”梁荣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睡了一晚？脱衣服网吧不冷吗？戴套了吗？”林梓枫说。
“你都没钱开房了吗？”白义晨问。
“没事，兄弟我借你钱。”王峥说。
“滚，你们他妈的一群龟儿子。”梁荣骂道“你们给我靠谱点。”
“傻儿子。”林梓枫说道。
然后各种国骂充斥在书房内，王峥和白义晨时不时加把火，文曲听到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把手机拿过来，乔越赶忙把手机抢回来“别别别，我说他们。”
乔越是群主，给他们开了禁言，发了张蘑菇头的表情，上面写着放肆，然后就把禁言关了。
乔越发语音道“睡了一晚之后呢？”
梁荣又发了三十秒的语音过来“王瑾把她手机给我让我给她充电，我开机之后发现她有个四点半的闹钟，现在她回学校肯定会被老师发现。”
“乔乔。”文曲带着笑意叫了一声“他们都这么叫你。”
“啊。”乔越应了声“疯子先叫的，后来就都这么叫，不过这应该不是重点吧。”
“重点？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文曲拉了拉线衣的领子，乔越看到上面有一个可疑的红痕，乔越用手按了下“我咬的？”
文曲把乔越的手抓住“还有别的地方想看吗？”
乔越把他手甩开“屁，我他妈就咬了一口。”乔越很不自然地回到桌子前。
文曲很想知道为什么乔越这么不喜欢别人碰他，虽然昨晚上他的话让文曲有了点想法但还是想知道的具体一点。
播放了林梓枫的语音“傻逼，说你傻你还不乐意，我问你，咱们学校是不是能充电，王瑾为什么要让你去充电，因为她要去一个不能充电的地方而不是学校，傻儿子。”
“卧槽。”梁荣骂道“我他妈一直在想今晚在哪见她。”
“傻逼。”林梓枫骂道。
乔越发了个语音“行了，梁荣，你别管她了，人家爱怎么着怎么着，你俩就不是一类人。”
梁荣听完乔越的语音后，握着手机半天都不知道发什么，最后打了三个字“知道了。”
乔越把手机收起来，叫了文曲一声“诶。”
“恩？”“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来做老师？”从那个文件来看文曲真的算是在刀枪火海中长大的，竟然做了一个老师。
“你不是没什么想问的吗？”
乔越“哼”一声，趴在桌子上开始背英语单词，乔越有一年没背过单词了，今天下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背了一下午的单词，一缕带有些许红色的阳光照进来，乔越伸了个懒腰，墙上的表告诉他他在这背了四个小时的单词，现在已经五点了。
文曲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睡着了，乔越站起来打算去卧室给他那条毛毯，乔越一起身文曲就醒了，但是依旧闭着眼没睁开。
乔越轻轻地把毛毯搭在文曲身上，抬起头视线正好和文曲对上“把你吵醒了？我今晚和疯子他们出去玩，应该不回来了。”
“恩。”文曲揉揉太阳穴“别喝酒，要不明天又该头疼了。”
“啊。”
乔越喝醉了之后林梓枫都会逼着他吃点解酒药或者喝点醒酒茶，睡一觉就没事了。
他们今晚在柳柏吃饭，订的是六点，乔越出门的时候都五点半了迟到是肯定的了。
王瑾在蓝灯门前的小石凳上坐了一天，蓝灯是一家精神病院。
王瑾的姥姥有精神病，妈妈也有，王瑾在这个小石凳上一坐就是一天的时候总是在想是不是自己也有。
妈妈的病突如其来，谁都没有想到，谁都没有想到那个为了家庭付出了一辈子的女人会在做饭的时候突然砍死她最宝贝的儿子。
王瑾在口袋里摩挲了一会，又拿出一根烟来，点烟的时候手一直在抖，王瑾点了三次才把烟点着，王瑾想进去看她一眼，但又不敢。
蓝灯，家，酒吧，王瑾最常呆的三个地方，三个完全不同的地方，王瑾觉得就算自己没有先天的，也总有一天会得精神病。
蓝灯四周没有路灯，医院里面亮起惨白的灯光时，王瑾知道自己该走了，再抽最后一支烟，在口袋里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王瑾看着满地的烟头不耐烦地骂了声“操。”
王瑾去一个小亭子里买了包烟，老板是一个很古怪的独眼大叔，王瑾交了钱说“我用你手机打个电话。”
“一块钱。”大叔头也没抬地说。
王瑾又把一块钱拍到他前面，大叔把手机递给他没好气地说“快点。”
王瑾给自己那个号码打了个电话，梁荣过了很久才接，腆着大嗓门喊道“谁啊？”听嘈杂的声音应该是在酒吧里面。
王瑾有种想哭的冲动，在这个地方坐了一天感觉像死了一样。
“我。”
“等一下啊。”梁荣应该是进了厕所“王瑾？我在17号呢，你过来吧。”
“恩。”王瑾把手机还给那个大叔，大叔又说了一句“一块钱。”
“卧槽，我不是给你了吗？”王瑾看了眼自己刚才放钱的地方，一块钱已经不见了，她不想在这破地方再浪费时间了，又把一块钱拍在他前面，骂了句“傻逼。”
第24章：往事
梁荣第十次看向酒吧门口的时候，林梓枫拍了他后脑勺一下“真他妈够了你。”
“梁荣这次可是陷进去了。”王峥在公共杯中随意添了一点酒，把骰蛊推到梁荣前面“来来来，梁荣先来。”
梁荣随意摇了几下，打开一看，八“卧槽，今晚这么溜？”
白义晨把公共杯里的酒给梁荣倒了一半，梁荣一口干了“继续继续。”
在王瑾来前的一段时间，梁荣是逢摇必喝，直到王瑾站在他身边骂了句“出息。”
“卧槽，两个王瑾。”梁荣指着王瑾，又拿起酒杯“喝口酒冷静一下。”
王瑾拿过他的酒杯一口喝完“他醉成这个样子你们还让他喝？”
“呦，这是心疼了？”林梓枫调笑道。
乔越把一个酒杯放在王瑾前面“可不是我们逼着他喝的，我们谁拿他酒杯他和谁拼命，为情所困的傻狗。”
梁荣凑到王瑾边上，说“你今天，恩，去哪了？”王瑾嫌弃地把他推开“你管我？把手机给我我走了。”
“嘿嘿。”梁荣拿着手机在王瑾前面晃了两下“不给你，除非你告诉我你今天去哪了？”
“有病。”王瑾一把把手机抢回来“我走了。”
乔越拽住她的手腕，看了眼林梓枫，林梓枫把王瑾的酒杯满上，乔越说“喝完这杯酒再走吧。”
梁荣一脸迷茫地看向乔越“乔乔？”
“你别说话。”王峥在他嘴里塞了几粒腰果。
乔越拿起自己的酒杯举了一下，王瑾看了他一会，缓缓坐回去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乔越说“你话也不用说得太绝，和他玩几天也行。”
“呵呵。”王瑾笑了两声“我没时间，你以为谁都像你们这群公子哥似得这么闲在？”
林梓枫碰碰梁荣的胳膊“听听。”
“我不听，我不听。”梁荣飞快地喊了两句，林梓枫一脚踹过去“滚，傻狗。”
乔越站起来“我上个厕所。”
乔越匆匆地走过人群，在经过一桌的时候，听到一个男人说“你知道乔玫为什么当兵了吗？”
乔越的脚步立马止住猛地回过头去看，说话的那个男人正好抬起头和他的视线对上，乔越看向他的对面，文曲。
用脚趾头想，乔越也知道文曲在调查自己。
文曲的目光转向乔越，乔越坐他边上对着那个男人冷冷地说“怎么不说话，继续说啊，我也想知道我姐为什么去当兵。”
男人看向文曲，乔越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喊道“你看他干什么？”
“行了。”文曲出声安抚道“别闹了。”
“我闹了吗？”乔越看向文曲“怎么，我想知道我姐为什么去当兵，有闹吗？”
男人叹口气“文爷，那我说了。”文曲没说话，男人以为他是默许了，看向乔越“是为了…”
乔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就他妈跟颁奖现场似的，乔越不知道拿了杯谁的酒一口灌下去，烈酒入喉伴随着男人的最后一个字“你。”
乔越听到这个答案竟有种解脱了的感觉，就像卷子没发下来之前你觉得自己考了零分，担惊受怕好几天卷子发下来果然是零分。
“因为我？”乔越早就该想到的，从小乖巧的乔玫突然要去当特警，因为这件事和林巧闹了好多天，后来才两人各退一步乔玫选择去当兵。
如果没有那件事，乔玫现在是不是已经结婚生子，连孩子已经会跑了。
乔越说了声“失陪。”向外面走去，他要见乔玫，现在，管他妈的林巧会不会发现，林巧绑回去一次，他抢一次。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乔越知道乔玫肯定会关机但还想再试一次，乔玫或者和他有心电感应，但事实告诉他那些都他妈是扯淡。
乔越看着第三辆出租车打着有客的牌子跑过去，骂了句“操。”
当文曲开着他的panamera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乔越觉得自己眼睛都在放光，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进去“长城路。”
文曲想了想还是道了声“对不起。”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乔越淡淡地说，文曲觉得凭着自己对这几天对乔越的了解，他这是生气了。
“能给我支烟吗？”乔越看向文曲，文曲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哭了？把烟盒扔给他“还以为你不抽烟呢？”
“你知道了？”乔越问道。
文曲“恩”一声，没了后话，半晌后问道“需要安慰吗？”
“需要。”乔越吐了口烟圈。
“这种事没什么。”
“你还是别安慰我了。”乔越把烟灰掸出车窗外“其实我也觉得没什么但就是害怕别人碰我。”
乔越这三年还是会偶尔梦到那个潮湿阴森的小屋，动一下就会吱扭吱扭响的破木床板，那个男人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冰凉触感，像一条蛇。
乔越每次从梦中醒来都是满身冷汗，骂自己一声“傻逼”再睡过去，有时候就总一种天下我最怂的感觉。
乔越继续说“文曲，你觉没觉得咱俩比较正经的谈话都是在车上？乔玫说过，男人要么活在刀尖上要么在车上逃亡。”
“说的挺对。”
乔越和林梓枫都属于那种发育比较早的，十三四岁就长了个玩篮球的大个子，乔越喜欢篮球，比林梓枫喜欢。
林梓枫拿毛巾擦了把汗，对在练投篮的乔越喊了声“乔越，我去买瓶水。”
“嗯。”乔越望着篮板上的那个角，弯腿，踮脚，轻跳，投篮，空心。
乔越喜欢篮球，像是一种迷恋，林梓枫买水回来的时候，乔越正坐在架子上休息，林梓枫扔给他一瓶“我先回家了。”
“恩，我在练一会。”
林梓枫走出篮球场之后，回头看到乔越身边蹲了一个男人，乔越一脸不悦地把男人推开，林梓枫本想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但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他爸说今晚让他早些回去。
乔越一拳挥到男人脸上，骂道“变态。”
男人握住他的拳头，凑到他脸上“像只小猫，你的身体也一定很美味。”
“滚。”乔越还没骂完，男人手绕过他的脖子捂住他的鼻子，乔越挣扎了两下就晕了过去。
男人用胡子蹭了蹭乔越的脸蛋“小宝贝，肯定让你仙仙欲死。”
第25章：会师
乔越靠在车门上，指着一个破旧的小旅馆说“乔玫住这。”
这种旅馆一看就是不用身份证的那种黑店，文曲不明白他们姐弟俩怎么会怕林巧怕成这个样子，见个面都和会师一样。
“能借我点钱吗？”乔越走到门口后又折了回来，文曲把钱包打开，把现金都拿出来递给他“够吗？”
乔越拿了张五十的，抬起头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文曲“那个，你能陪我去吗？”
文曲直勾勾地看着乔越的眼睛，乔越和他对视了一会把眼睛移开“算了。”
“走吧，我在门外等着你。”
乔越先进旁边的店里买了三杯奶茶，递给文曲一杯“拿你的钱买的，别嫌弃它。”
文曲没接“我不喜欢喝这种东西。”乔越把其中一杯打开递给文曲“我也不喜欢，尤其是我们一群大老爷们走街上人手一杯奶茶像一群小学生，不过疯子一直有颗少女心我们谁不陪他喝他就揍谁。”
“这样啊。”文曲喝了口，一股糖精味，不由地皱了皱眉，乔越看他这反应笑了笑“习惯就好。”
“习惯不了。”文曲把奶茶随手扔进垃圾桶里，乔越“啧啧”两声“脾气真暴。”
“你怎么知道乔玫住哪？”
“疯子那天把乔玫救出来就把她安排在这里。”乔越把奶茶喝了一半也扔进垃圾桶里“我和林巧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她的套路我都懂，哈哈哈。”
乔越站在站在房门前，想一会见面说什么“姐，我想你了。”不行，太肉麻了。
“姐，你为什么去当兵。”这个也不行，太直白。
乔越还在思考的时候，文曲已经敲了三下门然后退到一边去了，乔越还没反应过来门就开了，乔玫虽然脸色不好，但还是腰杆笔直，很惊讶地说“小越，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乔越把奶茶递过去，乔玫接过来“我不喜欢喝这个。”
“你怎么也来了？”乔玫看到文曲后皱皱眉，乔越赶忙解释道“他是陪我来的。”
“那，进来吧。”乔玫把门让开，死死地盯着文曲，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怎么小越会和他一起来？
“我不进去了，在外面等着他。”
乔玫点点头率先进了屋，乔越看了文曲一眼，站在他面前犹豫了一会给他道了声“谢谢。”
文曲靠在墙上，他还以为乔越会说什么呢，小家伙说声谢谢都这么难“不谢，快进去吧。”
乔越坐在一张椅子上，乔玫拿了个苹果扔给他“你怎么会和文曲走得这么近？”
“他是我的班主任。”乔越就知道乔玫会这么，早就把回答想好了。
乔玫“咔嚓”咬了口苹果“连我你都不说实话了？单单因为他是你班主任就这么帮你？”
“怎么会？你可是我最最喜欢的老姐了，就凑巧遇到了，他就陪我来了。”
“凑巧遇到？”乔玫狐疑地看着乔越“今天是星期五，你没上课吗？”
“最最最亲爱的老姐，你话题变得，啊啊啊。”乔玫捏住乔越的后颈“你又逃课。”
乔越把脖子缩起来，手伸到后面去握乔玫的手“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乔玫“哼”一声把手放开“我明天要回部队了。”
“回部队？”乔越惊讶地看向她，乔玫点点头。
乔越低下头，咬了口苹果，低声道“这么突然？”
“哪里突然？”乔玫掰着手指说“我回来已经三天了。”抬手捏了捏乔越的鼻子“行了，下次回来多待几天，这次回来和妈妈闹得也不愉快。”
“你打算什么时候”乔越停了一下继续问“要等好久了吧。”乔越本来想问她过年会不会回来，但乔玫不想忤逆林巧，多半是不会回来。
“再看吧。”
“你会不会在部队找个顺眼的带回家？”乔越挑挑眉。
“你觉得妈妈会同意？”
“怎么不会。”
乔玫看着前面，叹口气“你别忘了，当年乔南把他对象带回咱们家的时候，妈妈是怎么反对的。”
“那。”乔越一时语塞“你要不要顺着妈的意找个顺眼的？”
“你怎么突然成妈妈那一边的了？”乔玫捏捏他的脸“你个小叛徒。”
“没没没，我就是，我就是。”乔越抿着下唇“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我那件事才去了部队？”
“没有，你别想太多。”乔玫立马否定。
“我记得你以前是想当演员的。”乔越犹犹豫豫地说出这句话，林巧就是个美人，他们姐弟仨长得都很好看，乔玫更是，这张脸要是在娱乐圈绝对吃得香。
“没有。”无论乔越说什么乔玫都会否定，当年就算真的是为了乔越去部队，现在也不能承认“倒是你，别和文曲走那么近，这些天那些军火商们都蠢蠢欲动，咱们市不太太平。”
“啊，知道了，我能和他走多么近啊。”乔越无所谓地说。
“文曲喜欢男的，他当年当老师全是为了他那个小男朋友，你小心着。”
“真的？你怎么知道的？”乔越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不由得来了兴趣。
“你对他的事这么上心，你是不是喜欢他？”乔玫很担心自己这个缺爱的傻弟弟有个对他好的就和人家跑了。
“真没，我喜欢大胸妹。”
乔玫白了他一眼“玩去吧你。”
文曲在外面抽完了两支烟，乔越手中拿着一个苹果出来了，递给文曲“给你。”
“谢礼吗？”文曲接过来，抛到空中又完美地落到手里。
“昂，谢礼。”
文曲轻笑两声，乔越烦躁地骂道“操，要不要吧。”
“你就仗着我惯着你。”乔越感觉文曲这话说得很暧昧，乔玫劝他和文曲保持距离也不是没有道理，不爽地“啧”一声，嘲讽道“谢皇上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