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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尽管两人赶早启程,可季长风为了能让楼清舒服些,赶路时就压制着马车行驶的速度,本可以早些到达绝顶山,结果黄昏消失,夜幕升起,两人还在山脚下。
  楼清在道路旁,看着兀自捣弄的季长风道:“赶早赶晚,还是没赶上。”
  季长风正在给马车架起灯笼,从山脚上山寨的路他无比熟悉,若是一人,他也能在黑夜行走,可加了楼清就不行,好在季大齐准备的东西有够妥当。
  几盏灯笼亮起,马车及前方几丈远的路被照得一清二楚。
  季长风拍拍手,回头望着蹙着眉站在一边的楼清:“夜里赶路,别有一番滋味。”
  楼清心里哼了声,他现在累得很。
  楼清上了马车就进了内边,季长风坐在车辕,重新驾驶马车。
  夏天的夜月光明亮,加上灯笼,慢慢行走已不是问题。
  楼清坐在软垫上,虽说赶了一日路,浑身酸痛,可此时此刻,马车却行走的稳当,半点不觉得颠簸。
  困意袭来,即便是腹中饥饿,楼清也在马车内睡着了。
  季长风在车辕外,一直听不到楼清的声音,心中担心他真生气,挑开纱帘,回头一看才知楼清躺在软垫上睡着了。
  季长风笑了笑,放下纱帘,认真驾车。
  若是白日,山脚上山寨的路半个时辰便可走到,可夜里赶路就显得事倍功半,加上季长风的小心,等马车到达绝顶山寨门口时,已是一个时辰后。
  哨楼的小哥远远的看见有光影闪动,正全心戒备时,却在马车露出轮廓,借着烛光看清了车辕上的人,这一看,也惊了,连忙喊道:“是季寨主,快开寨门。”
  守门的小哥连忙打开寨门,季长风未下马,驾着马车径直而入。
  绝顶山寨跟长风山寨不一样,绝顶山寨进门就是一排屋子。
  季长风还在马上,就看见沃仕斐的身影从屋内走出。
  沃仕斐身材高挑,轮廓英朗,是个俊秀非凡的男人。
  沃仕斐见了季长风也是一愣:“你怎么…”来了两字还没说出,就见季长风弯身进车内,季长风本想直接抱楼清下马车,可季长风进来时他已经醒了,只是还揉着眼,一脸睡意惺忪。
  季长风见自己计划泡汤,只能无奈的可惜。
  外边人只知季长风进去了会,却不知他的心境是如何的为自己哀叹。
  沃仕斐怎么都料不到季长风会来,来就来了,还带着夫人来,看着他们两人,一前一后下马车,季长风还特别有风范的伸手借楼清扶持,虽然楼清并未接受,但是沃仕斐已经察觉季长风来意不善。
  沃仕斐双手环胸,剑眉微蹙,星眸望着季长风,坚硬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又有什么事?”
  季长风摇头:“你误会了,这回我真的没事。”
  沃仕斐摆明了就是不信:“没事你会带着你夫人来?”
  季长风真诚道:“你可以怀疑我,但是不能怀疑我夫人。”
  沃仕斐哼了声,对一旁的小哥吩咐道:“去为季寨主和他夫人准备吃食。”
  季长风扭头对一边面色僵硬的楼清道:“夫人,绝顶山寨的吃食很不错,特别是鲫鱼萝卜汤。”
  楼清无声重叹,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沃仕斐听到了季长风的“窃窃私语”喊住那领命离去的小哥:“你等等,去后山给季寨主捞两条鲫鱼,让厨房给他炖一锅鲫鱼萝卜汤。”
  炖一锅那三字沃仕斐说的特别重,重到楼清都觉得季长风有些过分,明明是做客的,怎么反倒他成了主子?
  楼清觉得季长风失礼,连忙对沃仕斐揖礼道:“劳烦沃寨主了。”
  沃仕斐愣了愣,实在没想到楼清会跟他“客气”
  沃仕斐轻咳一声,缓解因自己愣了而带来的尴尬:“楼先生莫要客气,里屋请。”
  屋内的摆设倒是和长风山寨的议事厅差不多,后来楼清才知这真是是他们的议事厅。
  沃仕斐煮水泡茶,水是后山山泉水,清冽甘甜,茶叶是新茶,两者一碰撞,就成就香气馥郁,滋味纯浓的热茶。
  楼清看过那茶叶,是与长风山寨同一种茶,可能真因为水质不同,泡的人不同,这茶喝起来味道也不同。
  楼清小抿一口,香味莹润了整个口腔。
  沃仕斐见楼清饮的认真,也颇为期待的问道:“先生觉得这茶如何?”
  楼清放下茶杯,笑道:“想不到沃寨主茶艺如此之好。”
  季长风也问道:“比我好?”
  楼清看了他一眼:“不能相提并论。”
  季长风被打击了,沃仕斐却很高兴:“长风不善茶道。”
  楼清还真不知这事,他跟季长风独处的时候不多,在一块的时候大都是他泡茶,季长风倒是泡过一两次,只是楼清那时满腹心事,便从未注意这茶水的味道,今时听沃仕斐这样说,他才知自己对季长风的了解真的不多。
  像是看出了楼清的迷惑,沃仕斐又道:“但长风善饮,先生倒不用担心他会无味。”
  季长风抿着唇看沃仕斐,他是该谢谢他的了解还是该恨他的了解。
  楼清又瞄了眼季长风,默不说话,端茶杯再饮,心中却暗想沃仕斐说的话。
  沃仕斐注意到了季长风的“目光”又转言对他道:“你望着我也没用,以前小云还在的时候,你从未带她到我面前让我说这些话。”
  季长风不语,楼清却是看着他,若是他理解的没错,小云应该就是季长风的前妻,蛋蛋的母亲。
  楼清平静笑道:“沃寨主与寨主相识多久了?”
  沃仕斐一边给他斟茶一边道:“打小便认识,老寨主与我父亲是好友。”所以这两位自然而然也是好友。
  楼清点点头,如此交情,了解季长风的过往并不稀奇。
  季长风道:“所以这次我是来跟你道谢的。”
  沃仕斐傻了,彻底傻了:“道谢?”
  季长风声量提了提:“你若是不接受,我便不说。”
  沃仕斐咬着牙道:“来道谢你还拖延这么久,不该是进门就先说了吗?”
  季长风毫无自觉:“着急什么,我和夫人都饿了,没力气说多余的话。”
  沃仕斐真想揪住他的衣襟打他一顿。
  楼清自然知道季长风的道谢是哪回事的道谢,当初沃仕斐可是指着季长风,说要道谢让他亲自来的,但是,以他们两人的交情,季长风这趟真的只是为了道谢吗?他很怀疑啊。
  沃仕斐哼了声道:“你不知路上要多长时间?偏还过了点才到。”
  过了点是过了晚膳的点,季长风当然懂他暗指,笑眯眯道:“不这样,怎能表现出你对我的情深意重?”
  楼清差点喷茶,他两当然情深意重,情深到沃仕斐在公堂上承认他们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
  沃仕斐也察觉到了楼清脸上稍瞬即逝的尴尬,对季长风的语气就多了分僵硬:“你真是来给我道谢,不是惹事的?”
  季长风端着茶杯,借着遮掩,笑的意味不明:“你可以怀疑我,但是不能怀疑我夫人啊。”
  沃仕斐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果然山贼风范。”
  季长风笑道:“彼此彼此。”
  楼清见他们二人“相谈甚欢”很懂事的没去插嘴,实在是不想惹火上身,季长风的嘴有多欠,他还是领教了的。
  端上桌的菜果然有鲫鱼萝卜汤,季长风一见鲫鱼萝卜汤立即两眼发亮,忙拉着楼清落座。
  饭桌上只有季长风,楼清和沃仕斐,关于沃仕斐的夫人,楼清所好奇的对象,他没看到。
  季长风先给楼清舀了一碗汤:“夫人,你尝尝,味道真的不错。”
  楼清接过:“多谢。”
  沃仕斐道:“你们两个…一直这样客气?”见季长风与楼清都望向自己,沃仕斐才吞吐说出,毕竟从东南县回来,他这想法就盘旋很久了。
  季长风笑笑道:“夫人不一样,他重礼数。”
  沃仕斐想,季长风除了不对他说谢,其余的礼数也很重视啊。
  楼清也道:“礼数不可废。”
  沃仕斐识相不接话,他怎么忘了,楼清是个教书先生,即便是同意下嫁给季长风,骨子里的傲还是在的。
  沃仕斐与季长风饮酒,沃仕斐想他的伤势应还未痊愈,喝了几杯便作数了。
  季长风没过瘾,可沃仕斐不陪他喝,楼清又不喝,他就不免暗叹,喝酒果然还是找邱尚。
  那小子才叫喝酒。
  用了膳,三人又东谈西扯了会,才各自回房。
  季长风早已把绝顶山寨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不管是他还是沃仕斐,在对方的地盘上,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布置都是按照自己房间布置的。
  所以楼清一进屋就感觉自己回到了长风山寨,季长风看见了他的疑惑,解说道:“我一年有几个月会在绝顶山寨小住,这房间也是仕斐贴心布置。”
  楼清明了点头,可过了会他才恍然大悟,等等,这是在绝顶山寨,这房间还是季长风的,那他们今晚…楼清胆战心惊的看向季长风。
  一回头却对上季长风深邃的目光,高深的笑容。
  楼清后退两步,忐忑道:“你…”季长风步步靠近:“夫人,你是先沐浴还是睡醒再洗?”
  第37章
  步伐是沉稳的,楼清却觉得是踩在他的心上。
  笑容和以往一样,楼清却不敢直视。
  他退后又退后,季长风靠近了再靠近,直到他的膝弯顶到床沿,身子后倾坐在床上,而季长风也在此刻,右腿抬起,膝盖跪在床上,将楼清囚禁在床和他之间。
  楼清仰着头,心思慌乱,动作慌乱,连目光也乱。
  季长风低着头,与楼清的距离很近,近的气息拂过两人脸庞:“夫人。”
  楼清咽了咽口水,慌乱道:“季…季长风…”
  季长风抬手,正打算绕到楼清身后托住他的后颈,楼清却眼明手快,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季长风受痛,手却顿在原处。
  楼清急急道:“寨主不能好好说话?”
  听闻此言,季长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右腿收回,站直身子,松开了对楼清的禁锢:“夫人你脸红了。”
  楼清双手不受控制的抚摸自己的脸颊,如季长风所言,他碰到一片热烫。
  季长风赞叹道:“夫人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楼清瞪了他一眼。
  季长风又痛心道:“看来夫人是不愿与我去泡山泉了。”
  夏季酷热,泡了山泉再睡是极其的舒服,但是经过刚刚那事,楼清对季长风的堤防又加深一分,哪敢再和他去泡山泉。
  楼清将视线移到别处,强掩心中升起的害怕,装作无事般道:“我受不住山泉的清凉,你的好意我多谢了。”
  他说多谢,却不说心领,季长风心中又浮现几丝味道,脸上却笑着:“既是如此,我让他们给夫人准备温水。”
  楼清看着他的背影,挣扎许久,才喊道:“季长风。”
  季长风转过身,唇角还是扬着:“夫人还有事?”
  楼清小声道:“我们…我们可不可以,像在长风山寨一样?”
  像在长风山寨一样?季长风苦笑,却不能说:“夫人多虑了。”
  季长风无声叹口气,明知急不得,却还是想要靠近,人啊,真难满足。
  季长风去找沃仕斐,住房是在议事厅后面,他们此时也在后面这偌大的院子。
  季长风高挑的身子在长廊绕了又绕,终于走到沃仕斐的房门前。
  季长风敲门的规律沃仕斐也很明白,一听到敲门声,他就知是谁了,颇为无奈的打开房门,看见季长风披着烛光而站,身上散发出一股失落,失落?沃仕斐好奇的看着他:“深更半夜你不在房间和你夫人在一起,找我何事?”
  他倒是想和楼清在一块,可对方不让啊,季长风叹口气,无神的道:“陪我去泡山泉。”
  “…”沃仕斐望着季长风的眼神就是他傻了:“我已沐浴。”
  季长风定定看着他,沃仕斐身上只穿里衣,发髻已解,的确是要休息之态。
  “我的道谢你还要不要听?”季长风威胁。
  沃仕斐深吸口气,微笑着:“季寨主稍等。”
  然后门一关,嘭的一声,仿佛在控诉主人的残忍。
  沃仕斐穿了衣再出来,只是那长发是被发绳绑起的,随意中带着落落大方,和还是劲装的季长风站在一块竟显出另一片春秋。
  后山的山泉是被瀑布常年的冲击而积累出来的,不大不小的一个潭子,周边被烛火包围,季长风将上衣脱下,跳入潭中。
  水花溅起老高,在月光下波粼。
  季长风没入潭中好一会才起来,那时候沃仕斐也已褪去上衣坐在边沿上,水深没胸,消去一身的酷热,沃仕斐靠着后边的石头,看着季长风在潭子里游来游去。
  沃仕斐看着远处,季长风胸口以下都在水中,露出来的只是深深锁骨,及虽然束着发髻,短发却因湿水而黏在大胡子上的面容。
  沃仕斐道:“你与楼清…还未修成正果?”
  季长风应道:“他不是那么容易交出真心的人。”
  沃仕斐想,这话是赞楼清还是夸楼清呢。
  声音消失一会,水击声很重,季长风的声音又再响起:“只是那脾气,的确太硬。”
  沃仕斐问道:“你想磨掉他的脾气?”
  季长风摇头:“从未想过。”
  沃仕斐轻声道:“你要等他打开心扉,要等多久?”
  季长风笑了笑:“谁知道呢。”
  也许很快,也许一辈子,楼清对他的态度已有转变,刚开始时,楼清对他的敌意明显到他感触深刻,可如今,季长风却能感觉他的柔软。
  沃仕斐不语,季长风也仰着身子飘浮在水中,随水浪飘着,慢慢的,季长风飘到了沃仕斐的面前,沃仕斐拦下他,季长风借力,坐在他的身侧。
  沃仕斐道:“明日下山走走,楼清会高兴些。”
  季长风同意:“嗯,你准备好掏银子。”
  “…”夫人明明是他的,为何要他掏银子?
  昨夜楼清睡得并不踏实,沐浴之后躺在床上,楼清总回想起前刻他与季长风发生的事,季长风的态度很强硬,他的害怕很深,所以他很担心季长风去而又返,可直到后半夜,楼清都未见过他,那时才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山寨的人都早起,鸡鸣声刚响起不久,山寨便有人声,直到辰时,声音开始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重。
  楼清被吵醒,一睁眼,熟悉的房间,没有熟悉的人影。
  楼清叹口气,只不过一晚,他就那样想念云蛋蛋。
  昨夜睡得不踏实,今时精神不济,楼清正想睡回去,却听到敲门声。
  随后,陌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楼先生,夫人请你起来用膳。”
  夫人?楼清惊起,沃仕斐的夫人?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楼清赶紧起来穿衣洗漱,一盏茶后,楼清终于打开房门走出。
  门外还站着说话的小哥,楼清连忙揖礼道:“让小哥久等了,请小哥带路。”
  小哥见他彬彬有礼,举止优雅,不免对他生出几分好感,说话也十分客气:“先生随我来。”
  绝顶山寨跟长风山寨不一样,长风山寨是独立的院子,可绝顶山寨除却前面一排房屋后,后边的院子却是很大,大到一个时辰都不一定走的完。
  楼清被小哥带着走,东绕西绕,正绕的头晕,终于到了目的地。
  廊外,站着一位青年,那青年面容清秀,身材消瘦,脸色白皙,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常年受病,认真看才知他是如此,他身后,屋门开启,楼清离得不远,也听见里边传来的说话声。
  柔软的女声响起:“你因何不带蛋蛋来?”
  一男声应道:“怕被你骚扰。”
  这声音是季长风,楼清愣了愣,脚步停住。
  那女声再道:“我是蛋蛋的干娘,你不能阻止我见他。”
  沃仕斐的夫人是蛋蛋的干娘?他怎从未听季长风说过?
  季长风道:“蛋蛋有爹爹。”
  那女子哼了声,不屑道:“你偷看我一事已是众所周知,你还遮遮掩掩个屁。”
  楼清不得不暗叹,沃仕斐夫人的…风度。
  屋内的季长风也颇为无奈,方琴的性子大大咧咧,全然没有女子的矜持,虽说早已习惯,可季长风还是难免头痛:“当时年幼,时日已久,你又何必一提再提?”
  方琴的声音又大了些:“你既是问心无愧,又为何不准我见蛋蛋?”
  连沃仕斐都觉得方琴的声音大的过分:“小琴,你适可而止。”
  沃仕斐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方琴就逮住他不放了:“还有你,哪有人带着朋友偷看自己未婚妻的。”
  沃仕斐道:“我不是已经对你负责了吗?”
  方琴不依不饶:“照你这么说,看了我的都要负责,那季长风也要娶我了?”
  季长风闻言,头一低,长长一叹。
  听到这,楼清再忍受不了,走上廊,他的身影一出现,沃仕斐与方琴都看着他,只有季长风低着头。
  楼清揖礼道:“楼清见过沃寨主及夫人。”
  方琴定定的看着楼清,思绪暗转,季长风好福气,讨得夫人一个比一个好看。
  楼清虽精神不济,可一身青纱衣将他的气质完全衬托出,本就生的精致,如今难怪别人挪不开眼。
  楼清这时也才知沃仕斐的夫人生的是何模样,的确倾城,鹅蛋脸柳叶眉,目若含水,真可谓是秋波暗生,楚楚动人。
  季长风听见楼清的声音,抬起头,疑惑道:“你何时醒的?”
  楼清应道:“刚刚。”
  季长风哦了声,楼清却狐疑他的态度。
  沃仕斐起身道:“楼先生请坐。”
  楼清再揖礼:“多谢沃寨主。”这才走进内屋,在季长风身侧坐下。
  桌上摆着素食,不丰盛,却精致。
  季长风给他舀了一碗白粥,轻声道:“我以为你会晚些才起来。”
  楼清道:“夫人体贴,差小哥喊了声。”
  季长风看向方琴,方琴却朝他暗暗做了个鬼脸。
  季长风又对楼清道:“吃了早膳,下山走走可好?”
  楼清迟疑了会才点头。
  第38章
  下山的路对于楼清来说是乏味的,因为车内只有他与方琴,而且方琴还时不时将他偷瞄着,这让楼清如坐针毡,视线放哪都不对。
  季长风驾着马车,沃仕斐在另一侧坐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气氛明显比车厢内融洽。
  方琴手掌拖着脑袋,美目灼灼的将楼清看着,楼清背板挺直,挣扎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夫人可是有事?”
  方琴摇头。
  楼清心中更是焦急:“那可是楼清脸上有东西?”
  方琴还是摇头。
  楼清就快哭了:“那为何夫人一直看着楼清?”
  方琴终于说话了,而且说得很认真:“季长风喜欢你,所以我看着你。”
  “…”方琴再问:“季长风为何喜欢你?”
  “…”为何她的语气如此哀怨?
  楼清心中暗想,季长风喜欢他吗?好像不是吧,季长风可从未说过。
  楼清都已经“羞于”回答了,方琴还自顾自的说道:“小云在的时候,他也从未带小云来过绝顶山寨。”
  季长风与他前妻的事楼清知道的不多,云蛋蛋出生时,他刚来东南县不久。
  方琴感叹:“他应该很喜欢你。”很喜欢,方琴想,不然哪会成亲拜堂啊!
  楼清不好意思再和方琴一块待了,找了个借口出去,将沃仕斐喊了进去。
  楼清忽然出来让季长风与沃仕斐倍感疑惑,但是见楼清面色不佳,沃仕斐担心方琴又“口无遮拦”很识相的没问什么,跟楼清换了位置,自己进去了。
  季长风缓下车速,让楼清安然坐下,才渐渐加速。
  季长风目望前方,一条黄路,两边绿油:“为何出来了?”
  楼清也望着前方,语气波澜不惊,却藏着一股迫切:“蛋蛋的母亲…”
  季长风勒紧缰绳的手一顿,半响才笑出来:“怎么了?”
  楼清摇摇头,轻声否认:“没什么。”
  季长风看了一会他,才转移视线。
  县城很快就到了,楼清还没换好心情,县城就在眼前。
  人来人往,两边摊子混杂,卖着各样东西。
  楼清少到东阳县,瞧着这不算熟悉的场景,也渐渐被吸引住了心神。
  “长风,将马车停放在客栈。”沃仕斐挑开纱帘,对季长风说道。
  季长风没答话,却是驶着马车,沿着西街,往沃仕斐所说的客栈一路驶去。
  月满客栈是沃仕斐在东阳县的一处产业,只是知道内情的人不多,但是对于沃仕斐,东阳县民早已认识,见沃仕斐的马车来了,进出客栈的县民连忙让路。
  内中听到声响的伙计也连忙走出,见沃仕斐从马车下来,连忙迎上前:“沃爷。”
  沃仕斐冷着一张俊美的脸,语气也十分僵硬:“办的利索些。”
  伙计连连点头,坐上车辕驾着马车离开。
  路人对他指指点点:“山贼又出来作威作福了。”
  “就是,只知道欺负黎民百姓。”
  季长风与沃仕斐面不改色,方琴与楼清却细眉微蹙。
  季长风问楼清:“夫人想去哪?”
  季长风声音不小,听见的很多,听见的都望着他。
  楼清只觉身边视线热烈,虽不知望的是谁,可他却不敢应,虽说已承认他们两人的关系,可出了东南县又不一样,这里的人不认识他。
  季长风见他不应,定定将他望着,如此一来,楼清更觉腹背受敌,应与不应都是死路一条。
  罢了,季长风暗叹,如若是不愿,强迫也无用。
  “小琴,你不是想去霓裳阁?”
  季长风一改口,楼清顿觉轻松,可轻松过后,他又提起心来,目光不敢看季长风,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方琴看着季长风,露出几分心疼,这人啊,唉:“嗯,你同我一块去,我想买几套衣服给蛋蛋。”
  季长风点头,与方琴走在了前面。
  “走吧,楼先生。”沃仕斐喊了声,跟上前面两人的脚步。
  霓裳阁在东街,从西街穿过,需要走小半个时辰,过一座桥,再到东街。
  楼清与沃仕斐并排走着,听着前面两人的对话。
  方琴问道:“你这次打算待几日?”
  季长风道:“小住几日,小琴可会介意?”
  方琴笑道:“只要不偷看我,何事都好说。”
  季长风叹口气:“猴年马月的事情,你能否不提了?”
  方琴哼了声:“被偷看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会介意。”
  季长风无奈道:“那我让你看回去?”
  方琴当即两眼发亮:“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话算话。”
  “…”莫非这才是她的目的?
  楼清听着他们的对话,满脸黑线,那心思心疼沃仕斐不是,可怜季长风也不是。
  不对,方琴是沃仕斐的夫人,为何沃仕斐能让他们两人这般“对待”彼此?
  像是知道楼清所想,沃仕斐的目光转向楼清,只是那脸还是冷着,语气更是一本正经:“他们二人从小就这样,先生别介意。”
  楼清无言,可转念才觉得不对,该介意不是他吗?怎么还反安慰起他了?
  霓裳阁主卖成衣,季长风与方琴进去时,店内有不少客人。
  方琴径直走到童衣前,看着各色衣裳,问季长风:“蛋蛋高了多少?胖了多少?”
  季长风大约比了个高度,又比了腰围。
  方琴笑道:“孩子不是这么宠的,别吃太胖。”嘴上说着,手里也没闲着。
  云蛋蛋并不是很胖,只是比别的同龄人的确要高出许多也圆润些,可季长风喜欢他胖嘟嘟的。
  方琴挑选了两件,一件墨色,一件鸭卵青:“这两件如何?”
  季长风看过去,款式差不多,云蛋蛋肤色好,衣服也好搭,再则小孩子,穿什么都差不多,季长风便点点头,方琴很高兴:“那这两套要了。”
  季长风听她意思,是还要再买,连忙阻拦:“两套够了,蛋蛋在长身子,买多了浪费。”
  方琴颇不情愿:“我是蛋蛋干娘,你怎么能拦着我宠他?”
  “…”刚谁说小孩子不能宠的?女人果然都是一套一套的。
  楼清见他们有商有量,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两人很有“夫妻”感,特别是还一块给云蛋蛋买衣裳,说来他好像从未给云蛋蛋买过东西,出发来东阳县时,连季长风都会问蛋蛋要什么,他却只字未提,不知为何,楼清此时有浓浓的自责感。
  为云蛋蛋置办衣裳的事本也轮不到他做,即便是承认了与季长风的关系,他还是一个男人,他平时的生活都是老仆料理,如今真要他怎么去照顾一个小孩,他万万做不到。
  他做不到,可季长风就那样将云蛋蛋交给他了,让自己教导他,陪伴他,楼清发现自己搞不明白季长风所想,若是要找一个照顾云蛋蛋的人,女子不是更好吗?
  就像方琴…楼清心思一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样想,将方琴与季长风联想到一块。
  楼清心思飞的老远,连季长风喊了几遍都没听到,最后还是沃仕斐推了一下他:“楼先生?”
  楼清恍惚回神:“怎么了?”
  沃仕斐眼露关切:“可是身子不舒服?”
  楼清懵懵懂懂摇头。
  沃仕斐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才说道:“长风喊你。”
  楼清连忙看去,季长风在成人衣前,面色不善。
  楼清心中一阵忐忑,脚步往他走去。
  “季…季寨主。”楼清低着头,不敢看季长风的脸。
  季长风垂眸看着他,双眉微蹙,目光深沉。
  楼清见他久久不作声,心中既是忐忑又是害怕,毕竟在不久前,自己曾惹怒了他。
  正当楼清要抬头时,季长风却忽然伸出手,一件衣服就比到了楼清的下巴处,楼清猛的抬头,季长风正垂着眸,目光将那件衣服与他打量着。
  季长风神色认真,认真到楼清全身僵硬,一颗心剧烈跳动着,剧烈到耳边清净,只有他的心跳声。
  黛蓝色的衣裳上绣着兰花,手工精致,朵朵绽放,栩栩如生。
  季长风收回手,衣裳随着他的动作离身,楼清怔怔望着他,他却转身往掌柜走去。
  “选好了?”方琴问他。
  季长风点点头:“他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方琴笑了笑:“你这是夸他还是夸你自己?”
  听闻此言,季长风紧绷的面容终于有了丝笑容:“你猜。”
  方琴耸耸肩:“两件够吗?”季长风挑的还有另外一个款,刚刚将楼清对比,只是确定哪件更适合。
  “不够再买。”
  方琴暗想,真是阔气的主啊。
  霓裳阁的掌柜点头哈腰的送走他们,回去拿起银子再确定一遍,山贼是真的给了银子。
  季长风提着东西,方琴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见楼清心不在焉,季长风也冷峻了气息,不由得低声道:“长风。”
  季长风低头看她,方琴虽然犹豫,还是说了出来:“楼先生霞姿月韵,本就令人心神向往,只是你…”方琴用手抚摸过脸颊,暗示他脸上的胡子:“你就没想过…”
  季长风摇头:“他不是那样的人,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我换个面容又能如何?”
  沃仕斐内力深厚,前边虽然压低了声音,可说什么他还是清楚,听到季长风的话,也不禁叹气。
  方琴忍不住道:“可你那样子多好…”第39章
  是很好,可时间还没到。
  路过胭脂摊,方琴又停下脚步挑选胭脂水粉,小摊老板一见她就知对方是阔气的主,连忙使出三寸不烂之舌,口灿如花,说的天花乱坠,甭管沃仕斐季长风怎么想,方琴却是笑颜如花。
  方琴挑选好之后,沃仕斐很“懂事”的上前交付银子,方琴赞叹道:“嫁给你只有一个好处,买东西不用犹豫。”
  沃仕斐还是冷着一张脸,可望着方琴的视线却很无奈。
  季长风侧眸,看着视线一直四处转的楼清:“你不喜欢出来?”
  楼清连忙摇头。
  季长风轻声道:“你若是不喜欢,今后我不喊你夫人便是。”
  楼清猛地抬头,可季长风的轮廓给大胡子遮掩,那双眼睛也藏在睫毛下,一时间,楼清看不明白他的心情:“并非不喜,只是…”
  楼清未说完,若是以往,季长风一定会问为什么,可这时季长风只是将他看着,就只是看着。
  楼清顿觉心头一噎,话语到了舌尖,却说不出来。
  两人对视许久,季长风才淡淡道:“你从未喜欢。”可我却一如既往。
  楼清张了张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恰这时,后方一阵嘈杂,转眼就到了身后。
  楼清背对着,没看见后边情况,季长风却是第一时间伸出手,将楼清轻轻一拉,楼清脚步趔趄,下一瞬撞到了季长风的怀里,而他原来的位置,立刻被另一人取代。
  一位妇人哭喊着:“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楼清来不及尴尬,就被后边的人吸引住了心思,挣开季长风的保护,楼清转身看向后边。
  几位壮汉正对一名瘦弱的男子大打出手,那男子躺在地上,蜷缩着,承受着拳打脚踢。
  那位四十多岁的妇人,跪在一边,衣衫凌乱,发髻松垮,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请求:“我求求你们,我们走便是,你们别打了。”
  见到此幕,楼清记忆顷刻飞回几月前,眼前的男子成了那时的自己,不由得心间一堵,大喊出声:“住手。”
  几位壮汉揍得入神,可听见这一声,还是停下动作,望向楼清。
  这一望,视线被清冷身影取代,众人只觉得心中有花盛开,说话都小声了些:“你是何人?”
  楼清走前一步:“你又是何人?因何对这位大哥大打出手?”
  趁着他们二人对话,那妇人跪着爬到男子身边,将他抱起,嚎啕大哭。
  壮汉道:“你这是要逞英雄?”
  楼清大义凛然道:“维护正义,人人有责。”
  众人听他喊得热血,却没人敢出头,众人也明白这位漂亮公子是外乡人,因此不认识对面的几位壮汉,所以不害怕。
  壮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美人你在说笑话吗?”
  壮汉话音未落,眼前就闪过一阵光影,下一瞬,巴掌声响起,再一瞬,壮汉脸上有一个五指清晰的巴掌印。
  壮汉只觉脸上一阵热痛,可谁打他都不清楚,捂着脸,冲着人群喊道:“谁打老子?给老子出来。”
  季长风的手伸到楼清面前,手臂向下,将楼清搂住,往自己怀里轻轻一按,对着壮汉霸气无比的说道:“你再喊一声美人试试?”
  楼清脸上一阵火辣,他完全没想过事情会是这个走向。
  壮汉一手捂脸一手指着季长风:“是…是你…”“道歉。”季长风的目光如剑,声音如冰,不管是看还是说,都让壮汉心惊胆战。
  “对…对…不…不…起。”
  “这两人我要带走。”季长风冷冷道。
  壮汉连连点头,就差跪下了:“是是是。”
  季长风大喝一声:“滚。”
  五位壮汉连滚带爬的滚了。
  第40章
  众人见五位壮汉落荒而逃,虽想为对方喝彩,可看见沃仕斐在那,又不想称赞山贼,一时间都站在那成了木桩。
  不知是谁先说一句:“这位公子仁义,在下佩服。”
  一人赞赏,几人附和。
  即便是不用手摸,楼清都知自己的脸是烫的,他想不明白,明明赶走壮汉的是季长风,为何受赞赏的却是他,但是…“你能否将我放开?”这样被人从身后抱着,真的很不习惯。
  季长风依言放开他,没有半点犹豫。
  后背脱离了温度,楼清却觉得空,再一次接触季长风的胸膛,依旧是这样结实。
  季长风见他只说了话却无动作,不由得道:“你意欲何为?”此刻他的声音温柔,让楼清倍感不适,明明前一刻,他是那么凶。
  楼清上前一步,蹲下身子,询问老妇人:“这位大娘,你们发生了何事?那些人为何追打你们?”
  妇人嚎啕大哭,几乎要哭断了气,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楼清又道:“若是有难处可以说出来,我能略尽绵薄之力。”
  妇人还是摇头,只是哭声又高了些。
  楼清有些头疼,却还是温柔安慰:“这位大哥受了伤,你若是不介意,就随我们回去,养好伤了再走?”
  方琴见妇人只是哭,那位男子已昏迷不醒,急忙道:“何必多说,直接抬回山寨便是。”
  “…”果真是山贼风范。
  方琴快速吩咐:“阿斐,你去驾马车。”
  沃仕斐转身离去。
  方琴对老妇人喊道:“你若是再哭,我就将你打晕。”
  妇人的嚎啕大哭变成了抽泣。
  自己的话很见效这让方琴很有自豪感。
  几人在原地等沃仕斐,一盏茶后,车轮滚动的骨碌声从远处传来,渐渐清晰,马车到了跟前,沃仕斐跳下马车。
  方琴又命令道:“阿斐,把人丢上马车。”
  沃仕斐“听话”的将昏迷的男子抱起,真的“丢上”马车。
  方琴走到妇人面前,居高临下道:“我要救你儿子,你是随着来还是不来?”
  妇人的抽泣声小了,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爬上了马车。
  方琴看着面色不明的楼清道:“楼先生,有时候,山贼的身份会更好用。”说完便也上了马车。
  沃仕斐正想进去,季长风却喊住他:“仕斐等下。”沃仕斐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季长风又对楼清道:“委屈一下你,坐里边。”
  楼清感觉到了,季长风把话说得亲切,可语气却蒙了层疏离。
  楼清心惊,不知他为何,却还是上了马车。
  等楼清上了马车,沃仕斐才低声问他:“你有事?”
  季长风摇头:“是这母子有事,你去城中转转,兴许有消息。”
  沃仕斐思索了会,点点头,走了。
  季长风跳上车辕,挥动缰绳,驾驶马车缓缓离开。
  马车驶出县城,走上官道,速度才快了起来。
  一旦车速变快,吹动纱帘的风就显得急,纱帘被卷起,坐在外侧的方琴注意到沃仕斐不在车辕外,不由得狐疑,思索了会,挑开纱帘走了出去。
  方琴在车辕坐下,低声问季长风:“阿斐呢?”
  季长风回答:“城中有事,他晚点回。”
  方琴的明眸转了又转,才不确定的问:“你的事?”
  季长风摇头:“里边两位的事。”
  方琴笑的意味不明:“你又要管闲事了。”
  管闲事?季长风不置可否:“总有那么多闲事找我。”
  方琴笑出声,细腿放到车下晃荡着。
  季长风注意到了,不免叮嘱一句:“怎还这么调皮,快把脚放好,莫要摔了。”
  方琴笑眯眯道:“有你在啊。”
  季长风也笑了,嘴角慢慢扯开一个弧度。
  里边的楼清放下欲挑开纱帘的手,垂着头,浓密的睫毛覆盖住眼眸,阻止了那要流泻出的心思。
  上了山寨,方琴一边吩咐人去找大夫,一边让人把伤者抬到了客房。
  妇人见方琴风风火火,只能在一边干哭着着急,不敢多说。
  大夫很快就来了,楼清看了一眼,跟庸医差不多的年纪,却没庸医沉静。
  大夫替伤者检查伤势,本想扒开对方的衣服,却发现方琴在那:“少夫人…”
  方琴听他喊自己,立即眉一挑,说道:“有话直说。”
  大夫揖礼:“男女有别,还请夫人回避。”
  “…”方琴哼了声,转身离开。
  她一走,大夫扒衣服的动作就迅速了,楼清见对方身上有被踢打过的痕迹,却无刀伤剑伤,就放心许多,正想跟季长风说句话,可一回头,季长风已不再原处。
  视线搜索起来,依旧不见季长风身影,心中狐疑和害怕更甚,脚步也从屋内转到屋外,屋外也没人,楼清着急了。
  季长风与方琴已前往议事厅等候沃仕斐。
  “你为何不告诉楼先生?”方琴见季长风随着自己出来,也不跟楼清说一声,不免有些担心。
  季长风道:“寨中兄弟不会为难他。”
  方琴叹口气,说季长风聪明,有的时候却那么笨,笨的很想让方琴敲他的脑袋,方琴有强烈的想法,却不敢这么做。
  长风山寨门口徘徊着一位少年,若是楼清在,一定认得出,这位少年名为李秀郎,是楼清的学生。
  季大齐收到兄弟回报,开始并没在意,等半个时辰过了,兄弟说那少年还在,季大齐这才开了寨门出来。
  季大齐道:“你是何人?”
  李秀郎回头,见到一位面熟却陌生的壮硕青年,忙揖礼道:“小生李秀郎,能否请大哥行个方便,通报楼先生一声。”
  季大齐明白了,这是楼清的学生:“你找楼先生何事?”看他不卑不亢,季大齐竟有些欣赏他,要知道山下的人见到他们如见到洪水猛兽。
  李秀郎道:“有些事想找先生谈谈。”
  虽然季大齐很想帮他通传,但是…“你来的不是时候,先生同寨主外出了,还未回来。”
  李秀郎一惊,声音也高了些:“大哥可知先生何时回来?又去了何处?”
  季大齐眉一挑:“先生与寨主的事我如何知晓,你还是请回吧。”
  见季大齐转身往内走,李秀郎的嘴张了张,实在不知该说何话,只能看着寨门关闭。
  看来还得再走一趟,李秀郎一声叹,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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