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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这边的力量就强了。
  4
  后来我听说他在外面对别人讲,“真是有趣死了,我们都想走了,他还挤进来。真是有趣死了。”
  我还听说,他在外面议论我到社研处来就是为了当官,他说:我们这儿要增设一个首席调研员的位置了,是科级的哪,难怪有人门槛老精,在打主意了,难怪有人往头儿那边跑得这么屁颠颠的……
  甚至在单位的内部网上,有人匿名写了几句:社研处是香饽饽人人都想往它跑……
  我狂气,恨不得冲到卓立面前告诉他: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和你抢的,我还想不了那么远!
  我真想站在办公室中央,大声对这一班人解释, “妈的,你们稀罕的东西还以为人人都稀罕?!”
  即使我说得出口,我也知道自己的解释是可笑而徒劳的,因为我相信这个科的多数人都宁愿认同传言。虽然他们中的多数人未必能当上那个首席调研员,但无疑,他们都宁愿认为我是来和他们争抢什么的,是来堵他们的路的。他们有这样的心思,我理解,因为换了我是他们,我也会这样想,在这幢楼里呆久了人都有点受虐心理,都在提防自己吃亏,所以,我在他们心目中必定是攻池掠地的投机主义空降兵。
  对于他们的不爽,我只能无奈。我想,时间或许会冲淡这种不安,让他们放下心来,因为我确实没打他们主意的野心,因为我初来乍到,还想不了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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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立们对我的态度,我无所谓,因为他们也只是这个科的小角色。
  我想,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归根到底,我该看看科长祝响亮给我怎样的脸色。
  我还来不及判断祝响亮的脸色,他就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瞅着我,挺客气的,他说:你刚来,干活呢也别太急,人总有一个适应过程,你虽是老手了,但每个部门的风格是不一样的,很多东西你慢一点,稳一点,很多事你可以自己拿主意了,在一个部门有些事会有个程序,有事你可以多找我商量。
  我连连点头。
  他说,都说陈处和你挺谈得来,我觉得这是好事……
  我脸一热,忙解释说,资料室买什么书,平时要问陈处,其实,我和他也不太熟悉的。
  他一拍腿,说,噢,熟悉也是好事,能和更高一级头儿谈得来,这对我们整个部门都是利好的,因为对上面的风向把握准确,做事就有效率,但场面上,我还是希望有一个程序,有事儿先向我这儿说一下,否则我这一层就很难做了。
  他说,这些天单位内部网上的那些言语,我也看见了,知道你不舒服,你别往心里去。
  在他的声音里,我有点恍惚,一下子不知自己坐在了哪里,我连连点头。
  他说,传言的东西最多只是让自己多一分警觉,换个角度看看自己做人做事是不是滴水不漏,总而言之,当它是好事,有些东西可能是别人疑心重,但反话正听,自己得分外留神,这么说不只是为你好,而是想让这个部门少生点事。
  他很实在地看着我,我连连点头。他真是厉害,我还没真正攀上陈处,他就开始打预防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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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响亮给我安排的第一个任务是下乡。
  这是个苦差,但我却喜出望外,因为能跑出去透透气,累点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我明白这个阶段我要在社研处站稳脚跟只能靠多干少说。我想,我只是来干活养家糊口的,如果你们想得庸俗恶心,那是因为你们自己恶心!
  一个星期后我取样回来。我情不自禁地投入到写稿中。因为孤独,我比以前在综合处时更用心了,我甚至开始熬夜。我不停地写,一方面是因为我采集到的〃三农〃素材让我有表达的冲动,另一方面我算过了,陈方明在这个处已呆了9年,他不可能不动,我想,在他动之前,我得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在这里站稳脚跟,而要站住脚跟,我必须体现出实力。
  等到我把调研结果做成系列调查报告时,我获得了当月全局的文件好稿奖。而在结算月度奖金时,我这一个月的奖金超高。
  发奖金的那天,社研处的“一号辣嫂”程珊珊看着墙上的工分表,对我说:哟——,你好强滴,我们只有喝粥的份了。
  我没理她。我想,这女人真说得出口,随便你去说吧 。反正我认定了,我得猛干,有什么好顾忌的,以前顾忌了那么多年又怎么样?现在我偏要露点锋芒,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我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我不地忙着写啊写啊。有一天社研处的“二号辣嫂”许惠琴进门看着我说,以后呀,我回忆起你这人来,印象里就是整天对着电脑写呀写呀的一个人。
  我说,别酸了,都每天见面的还回忆啥?
  7
  有一点让我挺纳闷,我在综合处时写文章也这样容易进入角色 ,但当时并没有引起这么多的嫉恨,而来这里才三四个星期 ,怎么就让别人浑身不爽了?
  我想了一个星期,终于想明白了:
  一、如果我还是书呆子,没人会觉得我这样干劲冲天又怎么样,但如果我不是书呆子了,那么我越做就越好像充满了动机,问题恰好就出在了这里,以前我在综合处时还是个傻纯小子,而现在,在这边的人眼里,我已是一个有点资历、又会跑领导(陈处)的人了,我与陈处近到什么程度,我来这儿想干啥,他们暂时还摸不着底牌,所以有猜忌就有了情绪;
  二、由于我是外来者,多少冲击了原先的秩序。那么,原先的秩序是什么呢?它与科长祝响亮、副科长丁宁,以及还有八字一撇的卓立、宋朝山他们有关:我的到来,首先让祝响亮产生了有关〃越级〃的疑心;其次,我分去了卓立原先的一块调研领域(乡土经济);再次是卓立等几位和我年纪相当,我做得风光一些,他们就显得黯淡一些,我做得勤一些,他们就显得懒一些。
  三、单位实行了新的奖金考核制度,就这么一块蛋糕,不是你多了,就是我少了,于是,那点奖金就随时能演变成“敌意的导火索”。生了孩子的女人什么都说得出口,这阵子社研处的两个“辣嫂”程珊珊、许惠琴公开在办公室里抱怨奖金怎么越来越少了,她们说:〃唉,这就像大饼,吃的人多了,就只能摊得薄一些啦。〃
  我在心里骂,奶奶的,又不是你他妈的施舍给我吃!
  我想,我多吃两口少吃两口都是我的事,都是公家的,又不是吃你家的,我没偷没抢,而是像个农民一样靠做工分做出来的,你犯屁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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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想通过埋头干活,让他们明白我来这里只是混口饭吃,但我没想到,我越干他们却越觉得我是来抢他们的蛋糕。
  我正心烦意乱的时候,祝响亮找我谈了,他对我说,慢慢来,我理解你,初到一个部门,想露一手,但干活、写稿就像每天的洗脸、洗脚,如果老想着吓人一跳,做的事就会用力过猛,把自己弄得太吃力。别急,慢慢来好了。
  他还告诉我,你刚来想把一些好的文风、新鲜的思维方式带过来,这个愿望很好,但很多事不能急。
  我想,我可没想这么多,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呢?
  我断定他一定是个难弄的家伙,我只是用功了点,我这么苦地在做,他还要嘀咕什么,真是犯贱了!
  面对他暗淡的脸色,我想,如果我不用功,初来乍到的,你还不一样找我谈心,说我懒;我用功了,你又说我心急吃不了热粥,真是狗屁!你是领导总不至于劝我别好好干吧。
  我心里是不买他的账的。但我也觉得奇怪,他怎么了?我做得好好的,他抽什么疯?
  9
  有一天上午,我从外面参加一个研讨会回来,进了办公室,我立马觉出空气里因为我的进来好像有些异样,我拎着水瓶去打水,回来看见他们上网的还在上网,打字的还在打字、读报的还在读看报,捧着茶杯的还捧着茶杯,而我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
  过了15分钟,丁宁晃着手上的一张报纸,对我说,你看看。这下我才知道当天的省报全文刊登了我写的一篇关于乡村教育的调查报告。我想,我也没投稿啊,怎么报上登了?这边卓立、严明、宋朝山他们嚷着叫我请客。我说,请就请,还有谁去?
  正说着,处长陈方明打电话过来,他说这篇东西作为材料报上去时,被省长看到了,推荐给了宣传部长,于是签字转发到了报社。他说,不错,我仔细看了一遍,真是不错。
  我电话刚搁下,科长祝响亮走进来了,他环顾办公室,见大家正七嘴八舌地叫我请客,他替我打个圆场:怎么?请客?那也得等人家拿了稿费吧。
  他走到我桌前,让我跟他上楼到虞局长那儿去一趟。他说虞局长叫我们上去。
  我们上楼。虞局长拿下老花眼,用手指叩着那张报纸,对我们说,搞调研,就应该这样实实在在地下去,下到生活里去,而不是就呆在办公室里打打电话,这个成果你们应该总结。
  他夸了一大堆,他说:可见各个部的人是要轮轮岗位的,要把好的东西从一个部门带到另一个部门去,这样才能激活原来的思维方式。
  我记住了这句话,是因为我和祝响亮下楼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含笑的脸色不是太好,暧昧着,好像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正在忍着一个屁,而这时候我突然洞悉了以前我所不解的吴响亮的心思。
  我想,难怪啊,要说他不希望我干得好是冤枉了他,他只是不希望我这么快就干得好,所以他才劝我要慢点慢点,因为我越快出彩,就越显出他原先调教下的社研处调查科是多么平淡,于是他不仅没功劳,而且还让人联想他这么多年来的平庸和缺招。如果我慢一点,他的压力就不会太大,甚至人们还会以为那是他调教后的结果,那就是他的功劳。
  想到这点,我吃惊地张大了嘴,我跟在他的身后,几乎听到了自己厌倦的心跳。我想,人怎么有那么多心思,他又不直说,我怎么明白。
  我看着他开始秃发的头顶,突然对他的小心眼生起气来。
  10
  我找不到那张《经济观察报》了,我纳闷了,怎么不见了。
  慢慢地我发现,我找不到《财经》、《中华工商报》……我在办公室里问了几遍,他们都说,没看见。
  我跑到收发室问黄珍芝,我们科订阅的有些书报怎么没收到啊?
  她找出了登记簿,她说,我早就把新杂志放到你们的信格里去了,你们怎么会没的呢?
  我想,是不是谁藏起来了?
  我悄悄观察着,我发现是卓立干的,他把它们藏在他自己的抽屉里,锁上了,他在写稿时,总把它们压在报纸下面悄悄地看。
  我想,妈的,想藏起来不给我看,这有什么了不起,他还以为他可以垄断信息,我自己买不就得了!
  可是,接着我发现好多文件资料、动态信息快报都不见了,好像生怕我从那上面找到什么写稿的线索。
  我思想斗争了一天,还是斗争不通,就跑去找祝响亮。我说,我初来乍到,只想多做点事,也许是我纯了一点,周围人对我好像有些敌意和误会,现在连资料都有人藏起来生怕我看了,我想这样好了,以后评每月的好稿奖金我弃权得了。
  祝响亮有些吃惊,他说,有这回事?
  他盯着墙壁上的那张世界地图,皱了一会眉,他说,哎,在做事风格上我和陈方明处长有点像,喜欢从容一点,慢一点,唉,这事怎么说呢,不是你的错,这是他们的错。但我还是那句老话,什么事反过来想,自己会多一个警觉,干活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要开心地干活,开心是最主要的。我总觉得你有点急,你急他们也急,说敌视也好,说竞争也好,这个部门的气氛就会焦虑起来,气氛就会不好了,这也是做事的道理,慢慢来吧,慢下来才能做得更好更稳。
  他沉呤着,他说,我不知该不该说,你太性急了,你得给我、给陈处长时间,我知道你的冲劲和能力,但你知道吗,你现在做的乡村经济这一块原先是谁做的吗?
  我说,卓立。
  他说,不是,你自己怎么忘记了,是原来你们综合处做的呀,是钟处那边做的呀,去年才被老虞头划到了我们这边来了,老虞局长嫌钟处他们没把这块做好,才转过我们这边来的。
  我点头,是啊,这一块原先是综合处做的。
  祝响亮说,你比我更知道钟处的性格,他在乎感觉、在乎面子,你得给他时间。
  我想,给钟处时间?什么意思?
  他看出了我的不解,他说,很多东西场面上是要给别人感觉的,如果你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做好了,钟处那么计较的一个人,他会出不了这口气的,这一点你比我清楚,他会寻我们这边的麻烦的,所以这已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做事的事了,它还关系着两个部门的平衡和场面上的感觉,很多东西场面上是要给别人感觉的。
  他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现在他的脸色轻快了一些,好像他终于把憋在心里的那个悠久的屁放出来了。但我想,这屁也确实像真的,只是我不知这里面,钟处的心眼占几成,他祝响亮自己的心眼占了几成?
  我说,那么,卓立藏资料的事呢?
  他说,这是事情的枝节,是同一个道理,我想你是个聪明人,自然会去平衡这种关系,一个人如果那么认真地干活,还是让人家看着不爽 ,让人防着,这只能说明他做人还不够老练。
  这句刺了我一下。我想,妈的,人家看着我不爽,也是我的错?
  祝响亮可能看出了我的情绪,他说,我说话比较直接的,一般头儿不会和下属把这些说白的,但我说出来了,真是为了你的好,我甚至在教你方法。
  我连声说谢谢,而其实我满脑子的晕乎,绕不过弯来。我承认他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我想,一个人是不是得有点受虐心理 ,才能心平气和地理顺这层关系?
  10
  下午三点,祝响亮说科里开会。一屋子人坐下来,我还以为又要传达厅里的新工作精神了。没想到,祝响亮先表扬了我这一阵干得不错。
  他说,领导要我们总结经验,这个经验其实就是下基层调研的工作作风,乡村经济和三农问题是目前的大热点,我们只有下去,才能抓到第一手素材,才能形成自己的观点,小贺之所以做出了一点成绩,他的经验就在这里。
  随后,他说,最近部门里不少同志私下里也向我请战,说他们对乡村经济也有研究的兴趣,这是好事,所以,这两天我和丁宁等几位副科长也在考虑大家的这些建议,准备充实一下这方面的力量。丁宁,你说是不是?
  丁宁点头。
  祝响亮接着说,我觉得充实这方面的力量很重要,现在基本上只是小贺一人在做这一块,我们觉得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其实即使科里的几位女同志,她们对这一块也是有兴趣的,她们也来对我说过好几次了,说想做重一点的调研,所以也想介入,也想下到一些村里去调研乡村教育问题,女同志调查乡村教育课题,与孩子打交道本来就有优势。
  我一愣,心想,两位“辣嫂”程珊珊、许惠琴她们也想搅混什么水?
  祝响亮说,充实力量这其实也体现了局里领导的意思,领导说这叫〃激活〃,一个新来的同志可能激活原来的工作思路,新老同志的联手就可能使原来的工作方式发生裂变,所以,我们得让更多的人介入小贺现在正在做的调研,以此做一个改变工作作风的实验。
  听着他在那里叽呱,我晕在了那里,因为这安排太突然了,我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我心里只明白了一个事实:妈的,看着我这一块现在做得不错,人人都想来插一杆子,还裂变呢,你怎么不说是打土豪分田地呢。
  我听见卓立插嘴说,我对乡村经济一直有兴趣,也做了一段时间,特别是三农问题,我最近看了一些这方面的书,现在上下都很重视,我觉得我们可以改变一下以前调研的方式,突出人文关怀,不光我想试试,大家也都想试试,我们科应该把力量全投在这里,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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