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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会以后的二纵队各个单位都紧张地准备起来,虽然纵队司令部还没有明确谁的任务,但是大家都明白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的马上就要到了,各种针对攻城的训练越发的紧张起来。
  不出意料,各单位的作战计划报上去时间不长命令就下来了,独立团被正式下达了攻击劳山的作战命令,鉴于任务的艰巨,纵队党委还给了个很响亮的名称叫“劳山突击团”。
  两天以后的一个夜晚,在这一带休整了将近两个月的西北野战军静悄悄地开拔了,没有人喊马嘶,也没有晚上惯有狗叫声,只有战士们刷刷的脚步声和汽车发动机的马达声,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战士们不但和当地百姓处的象一家人一样,就连跟百姓家里的狗都混熟了,所以大队人马开拔的时候这一带的狗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嘿嘿,都是熟人吗。
  自从四七三月份攻占延安以后,占领延安的国民党部队就没有一天消停过,各种消息铺天盖地,真假难辨,大部队在陕北连绵不断的山沟里到处寻找共军的主力决战,而共军从延安撤出来以后就象是突然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管是用飞机侦察还是派出大量的谍报人员都没用,据飞行员讲,这陕北到处都是山,到处都是沟,空中的侦察效果有限,谍报人员就更是可怜了,在这块被共党赤化透了的土地上派出去的人员能回来的只有一少部分,大部分的谍报人员都失踪了,以至于到了后期别说是单个的侦察人员了,连小股部队都不敢出门,怕被无处不在共军游击队给吃掉。
  后来这仗就越打越难受了,大部队被陕北的大山沟拖疲了拖瘦了,心劲也被拖没了,就在你认为共军已经无影无踪的时候,他们会从你想象不到的地方突然出来咬你一口,从你身上撕下块血淋淋的一块肉以后又没影了。
  开始的时候还是一个旅一个旅地被共军吃掉,后来共军的胃口越来越大,国军的损失成倍增加,连刘勘、严明、徐保这些国军的高级将领也被打死或者俘虏,好消息却一个也没有,驻守延安的这些国军的军官们一天无所事事,后来有人想出了一个办法,天冷了延河要结冰了,是个滑冰的好地方,所以大量的国军的军官们每天的事情就是去滑冰,整个延河上都充满了国军军官们飞奔的身影,还别说,这些军官们滑冰的本事还是不错的,估计要比解放军的军官强的多,在解放军的部队里别说滑冰了,可能有这种心思的人都少的可怜,谁叫人家的心思都放在打仗上。
  可是就连这样的日子也没过多长,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先是榆林被共军占了,然后刘勘和严明兵团被共军消灭了,这些整天无所事事的军官们再也没有了滑冰的心情,一天到晚闷在屋里喝酒,借着酒精来暂时麻醉自己。
  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说宝鸡又让共军占了,派出去救援的裴昌会也被共军打的丢盔卸甲,连一半的部队都没带回来,整个兵团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别看国军在陕北的部队看着好象不少,但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到处都是要防守的地方,能集中起来的机动部队差不多都让共军给打侉了,共军的部队却是越来越多,胆子也是越来越大,现在大白天都敢出来活动了。
  这就更让人害怕了,无所不在的共军没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从你想象不到的地方蹦出来掐住你的脖子要你的命了。
  转眼一年多过去了,到了四八年的六月份,驻守延安的国军部队都已经换上了单军衣,这就看出后勤补给充足的好处了,除了打仗别的什么也不用你操心。
  这一天上午,在驻守延安的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的司令部里一片人头攒动,整编第十七师的师长兼延安守军的司令长官何文鼎正在召开高级将领会议。
  何文鼎,黄埔一期生,胡宗南的同学,当然了也是解放军里一些高级指挥员的同学,这个资历很厉害了,但也只是资历厉害而已,别的方面就不好说了,比如说,刘勘和严明被解放军围困的时候曾经向他求援,可他这个司令长官当时只派出去一个旅去救援,大兵团作战去一个旅能起什么作用?手里有三个师的兵力,却只派去一个旅去应付差事,就这个胆子还配当什么司令长官?
  过一段时间老巴的更新会好一点,暂时请大家原谅。
  正文 第313章 甘谷驿
  延安,国民党整编第十七师师部,窗明几净的几间大窑洞连在一起,雕花的木格子窗户上镶嵌了当时在延安很少看见的玻璃,透进来的阳关把整个屋子照的亮堂堂的。
  长条壮的桌子上铺的是草绿色的军毯,靠一头的墙上挂着穿着中山装的孙中山先生和蒋介石的戎装画像。
  另一侧则是大幅的军用地图了,桌子的两侧按职务的高低坐满了驻防在延安的国民党各个部队的高级军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房间内的气氛不高,军官们议论声不断。
  不管何文鼎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也不管这个国军的将军对时局有什么看法,现在这个司令长官还是很威严的,坐在主位上的何文鼎扫视了一下手底下议论纷纷的众将校:
  “诸位,我召集大家来开会是为了想出办法来怎么对付共军,不是让你们散步消极言论来的,你们都是党国的高级将领,要有这个思想和觉悟,要多想办法为党国分忧,为委员长分忧,为胡长官分忧。”
  一个抗着两杠三星上校军衔的军官左右看了看然后站起来回答:“司令,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在马栏一带休整的西北共军主力前几日突然没了踪影,卑职认为共军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有大的行动,我们要多加提防。”
  这个军官的回答让何文鼎全身打了个激灵:“你的意思是说共军最近又要有大的行动了?”
  军官:“卑职认为,共军休整了这么长时间了,攻打宝鸡所带来的后遗症都已消化完毕,是到了人家该动手的时候了。”
  何文鼎:“别危言耸听,共军是人不是神仙,这么快就要行动了?那以你的分析他们的下一步行动目标是什么地方?”
  军官:“司令,卑职认为,从种种迹象分析,共军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据守的延安了。”
  这个军官的话刚一说完,本来还是很肃静的会场一下子乱了,军官们互相交头接耳,用自己手里掌握的情报来判断这个军官说的话有几份可信。
  站起来说话的这个军官是延安守军的情报处长,也是整编第十七师的情报处长,是师长何文鼎的亲信部下,否则这种高级军事会议他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从延安一带出发的国军情报人员都是经过他派出去的,所以这家伙别看官职不大,级别不高,但是在这些国民党的高级将领中说话还是很有些分量的。
  皱了皱眉头的何文鼎摆摆手制止了房间内骚乱,继续向这个军官问道:“军中无戏言,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吗?”
  “司令,我们派出去的谍报人员虽然大部分都失踪了,但还是有少数国军的精英把情况带了回来,几天前马栏一带休整的共军突然开始向当地的老百姓归还他们所借去的各种物资,再具体地说,共军的士兵把从百姓家里借出来铺床用的木板和稻草都还了回去,而且还加紧补充了各种弹药和粮食,几天前的晚上,共军的士兵有很多非常反常地打起了背包,这就让人非常怀疑了,共军晚上不睡觉了?为什么要打背包?从这一点异常上卑职认为共军肯定要有大的行动,行动的时间还就在当天晚上,果然,就在当天的晚上,大队的共军就从马栏地区消失了,去向不明。”
  来开会的另一个军官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干点事怎么这么麻烦?罗罗嗦嗦的,你的人为什么不跟上去?还什么国军的精英,共军的大部队又没有长翅膀,为什么不跟上去看个明白,弄的我们在这里胡乱分析。”
  汇报情况的处长看了这个不满意的军官一眼:“张旅长,你不明白当时的实际情况,就不知道我们的情报人员的处境有多么险恶,别看当地的老百姓很多,但是他们大部分一辈子就生活在那一带,互相间都很熟悉,而且被赤化的百姓警惕性非常高,外来人很容易被发现,咱们的人也很难渗透进去,另外咱们的部队基本上没有本地人,你说在一个穷山沟里突然出现一个或者几个外乡人能不惹人怀疑吗?告诉你张旅长,就为了这个情报,我就损失了十几个很出色的谍报人员,都是多年培养出来的党国的军官。”
  先前说话的张旅长有点不耐烦地接道:“好了、好了,就算他们都是党国的精英,你的这些精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共军的大部队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也不采取点什么办法?”
  这个国军的情报处长虽然官职比这个旅长低,但因为不是一个部队的,再加上他是何文鼎的亲信,所以也不太爱吊这个说话很直接的张旅长,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看向这个旅长:
  “司令,共军主力的行动非常迅速,飘忽不定,行军的时候也非常狡猾,在大部队的周围派出了很多的侦察人员来消灭踪迹,我的人不敢跟上去,也不敢靠的太近,第一时间判断不了共军的去向,另外我们也没办法对西北共军进行全程跟踪。”
  这个处长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有一个军官问道:“既然判断不了共军的去向,那你是根据什么证明共军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是我们据守的延安?”
  “虽然我们掌握不了共军的行踪,但我还是有一点私心的,我们的情报人员撤出来以后我们命令他们重点观察延安方向各个交通要道的情况,有一点的蛛丝马迹也不要放过,别的方向我们就管不了了,不出所料的是从'共军所有能查明的迹象都表明,他们的攻击目标就是我们现在据守的延安,根据共军一惯以来的行程,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估计两天以后就能兵临城下了。”
  这个处长一说完整个会议室里马上鸦雀无声了,刚才还很牛的各级军官们再也没有了嚣张的心情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做为最高长官的何文鼎应该给下属鼓鼓劲打打气什么的,没想到这个司令长官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半天没做声,到最后只是跟着些下属们说了句:“各部回去严加准备,不准懈怠,散会。”
  走出会议室的下属们反应各不一样,有的三三两两地在一起小声嘟囔:“早知道现在局面变成这样当初干什么去了,当初要是在刘勘和严明被共军围困的时候我们全力去支援还指不定仗能打成什么样?没准那一下就把西北共军消灭了,这下可好,轮到我们自己被围困了。”
  另一个也小声说道:“这个何司令啊,胆子太小了,主官不言战,我们多想也是枉然,咳,你我兄弟自求多福吧。”
  黑夜,星光点点,在通往延安的几条大川道上挤满了西北野战军的战士们,一溜一行的士兵们身上带的武器互相磕碰着,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战马的铁掌与道路上的石头磕碰着,偶尔有一朵小火星迸发出来。
  汽车、骡马、各种大型装备以及人员让这几条不太宽的川道显得非常拥堵,不时有各级指挥员的命令声被一级一级地传达下来。
  为可防止被敌人的空军发现,西北野战军选择了在夜间行军,好在部队对这一带的地理很熟悉,虽然是夜行军,也没什么迷路的顾虑,大部队只是一个劲不停歇地向前走。
  独立团的七千多人除了少一部分人骑马,其余大部分都坐在了汽车上,打完西府战役以后,获得了大量缴获的独立团已经基本上摩托化了。
  跟着大部队行军,独立团的摩托化并没有显示出什么优势来,和步兵在一起走路,上级又没给什么快速奔袭的任务,独立团的兵们只好把大量的汽车夹杂在大部队的中间,停停走走地前进着。
  李勇坐在最中间的一辆吉普车里,头后仰靠在椅子背上,随着吉普车的摆动来回晃荡着,慢慢悠悠,摇摇晃晃的吉普车让咱们的李大团长就要睡着了。
  身边的警卫连长李玉明就没这份疏懒的心情了,这个陕甘宁边区的子弟兵眼睛睁得大大的,用心打量周围的环境,虽然是和主力部队在一起行军,四周都派出了侦察部队,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李玉明也丝毫不敢懈怠,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的每一件事,他的每一滴血液里都透着对自己工作的忠诚。
  别看团长象是很迷糊的样子,那是首长太累了;自己这个警卫连长可绝对不能睡觉,团长心里的事情多,谋划的是大事情,这时候就应该多睡一会,做为团里的警卫人员一定不能让团长出一点的闪失,否则就是对**事业的不负责任。
  最后一句话是政委王成德经常说的,李玉明听得多了,也理解了,有的时候拿出来也不觉得很深奥。
  后半夜的时候部队经过一个小镇子,镇子的村口有块大石头;石头上刻了几个字“甘谷驿”,看来就是村名了,部队通过的路就从这个镇子的中间向远处延伸。
  正文 第314章 兵临城下
  经过了近两个月休整的西北野战军在一天晚上突然鸦雀无声地开拔了,当地的百姓虽然不可能知道部队的行踪,但因为有很多战士都是本地人,百姓很熟悉部队的习惯和作风,也从战士们的行为上猜出部队有任务了。
  既然知道部队有任务了,当地的老百姓都在当天晚上把自己家里养的狗弄到屋子里去,尽量别给部队添麻烦,群众很朴素地认为,自古以来打仗都是“兵行诡道”部队的行动当然是越隐蔽越好了,这就是在老解放区休整的好处了,群众和部队配合的很默契。
  白天休息夜晚行军,这一天的后半夜部队来到了一个叫甘谷驿的小镇子上,从名字上可以简单地判断出这个小镇子在很久以前曾经作为官道上的一个驿站而留名。
  现在这个小镇子变了,变得和以前相比简直让人不敢认了,房门和窗户都已经被到处扫荡的国民党部队生火做饭的时候烧掉了,空荡荡地露出两个大黑窟窿,街道两旁的空地上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黑夜中显得很阴森恐怖。
  在当时老百姓有句熟话说的好,叫“大军过境如虎狼之师,乡惊保怕甲筛糠”还真是如此。
  迷迷糊糊的李勇有点清醒过来了,在车上睡了好几个小时也差不多了,看着这个好象是被废弃的小镇子问身旁的李玉明这是什么地方。
  被小镇子破败景象所震惊的李玉明咬着牙说道:“到甘谷驿了,离延安还有八十多里。”
  在西北野战军的老人里,这个名叫甘谷驿的小镇子地方不大但却很有名,至打主力红军长征到达陕北以后这里就变成了全国的民主人士来延安的必经之路,干部、战士、进步学生都从这个小镇子走过,吃饭打尖,有的时候还在这里住一晚上,因此很多人都对这个不大的小地方很熟悉。
  这里离延安还有八十多里路,按现在来说很近了,可是在当时交通工具很稀少的情况下,完全靠步行八十里也不算近了(就算是部队里也只有营以上的干部才有马骑,百姓出门骑马赶路的基本没有)。
  一年多前(四七年三月)西北野战军就是从这里撤出去放弃延安的,走的也是这个小镇子。
  正在李玉明跟李勇介绍以前这个小镇子有多好有多漂亮老百姓有多善良的时候政委王成德的车也到了,按李勇的要求团里的几个军事主官不要做在一个车子里,王成德的车子跟李勇拉开了一段距离。
  王成德也是很有感慨的看着这个小镇子,随口说了句让李勇很吃惊的话:“一年多以前咱们部队就从这个地方撤下去的,当时还在这里碰到了毛主席和中央的一些首长。”
  李勇瞪大了眼睛问道:“啥?老王你这家伙还见过毛主席?”
  李勇来到大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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