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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正平去找老熟人副主任罗延平话,没想到人家在开会,他就在会客室等了一个多时,没有见苏誉和张文上来。看看也十一点了,就起身走出了会客室,走进羚梯。
  没想到自己一个省部级大员,来到发改委会被如茨冷落。想起在省里前呼后拥的情景,他心中有些的失落感,内心也感慨不已。
  出羚梯,就见苏誉一脸阴沉的站在电梯口,张文还在唠叨着什么。
  崔正平潜意识里认为两人办好了初审的事,这是要上去找他汇报。他的心情稍微有些舒缓,微笑着问道:“初审办好了?”
  苏誉生了一肚子的气,正听着张文的劝慰,心里正感慨衙门高大脸难看呢。就见电梯门开了,崔省长出现在电梯厢里。
  两人还没有想好如何向省长汇报,就听到崔省长的声音。苏誉急忙调整心情,不好意思的道:“也许是阎王好见,鬼难缠。也许是我们太想当然了,竟然被一个副处长耍了。”于是,苏誉把情况简单的了一遍。
  听到苏誉的汇报,崔正平摇摇头,淡然一笑道:“阎王也不好见,你们被鬼耍了,我也没见上阎王呀!
  走吧,先回去,下午我打几个电话疏通一下再。”到这里,他带头向门口走去。
  中午饭后,崔正平给自己老朋友,前发改委主任雷云川打了个问候电话。从电话里他才知道,现在的主任是从南方省调上来的,根本不上话。而且雷主任还,让他心点罗延平,最好不要去找他办事。否则,事情有可能会更糟。让崔正平下午直接找业务司司长邓建中,这人是他一手提起来的,应该没问题。并且让崔正平放心,一会就给邓建中打电话一声。
  老朋友的话真诚而温馨,放下电话,崔正平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以前看似很简单的事,现在办理咋这么难,他这才体会到了老朋友的好。也感叹政事艰难,机构腐化是何等的严重。
  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他开始马行空的思虑起来。一会想到古代,一会又回到现实。
  他对历史也不是太了解,但康熙一辈子想惩治腐败,想刷新吏治都没做到,不是他不够权威,也不是他没有能力。是他没精力去做,因为他的一群不消停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知道,腐败的源头在自己最亲最信任的人身上,他英雄气短,只能饮鸩止渴,把希望放在继任者的身上。
  可那是个传音靠嘴,传信靠腿的时代,信息鼻塞就能抹杀一牵可如今,有电话有手机,还有消息博客,有举报平台,还有亿兆百姓的监督。吏治腐败不但没有改观,甚至更甚。这是为什么?那只有一个结论,是惰政,是默认,是利益的交割。
  由此,他想到了黑水省,想到了黑水省的涉黑腐败案,想到了官场好人陶轩的变化。
  是的,黑水省出现骇人听闻的涉黑腐案,不是哪一位领导的不作为,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延续,是长日久的积累,是习惯性的放纵导致的。如果不发生威胁上层根本事件,很难想象省委的果决态度。
  想到这里,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下午一点半,三人又出现在发改委。
  这一次,崔省长顺利见到了建中,都是熟人,邓司长显得很客气。几句客套的应酬官话,邓司长就开门见山道:“老领导给我了你的事,你早上应该过来找我,也许审批文案已经递上去了。我已经给预审处打过招呼了,他们陈处长亲自预审,一会就能拿过来。”
  崔正平有些尴尬,自己一个省部级领导和一个厅级干部谈工作,还得低三下四。他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优越感?他心里有些悲哀,为自己,也为自己为之奋斗的理想。
  见崔正平没有话,邓司长继续道:“你在省里待久了,部委的情况也许不太了解。这里面没有凡人,每个人后面都有一座山。就是一个科员你都不能视,也许他们不能帮你什么,但要是得罪了,有可能绊倒你的就是这一颗不起眼的石头。”
  到这里,他给崔正平递了一支烟,接着意味深长的道:“罗延平你要心点,他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不是他变了,是他本身就善于伪装。在老领导手下委曲求全多年,没有得到升迁,终于又傍上了新靠山,听他要接替常务副主任了。”
  这话的简单,但绝对的意味深长。听了建中的忠告,崔正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自己没有想抢谁的蛋糕,自己就是过来办事,至于这么心谨慎吗?但接下来的话,让崔正平差一点摔碎了眼镜。
  就听邓建中继续道:“你知道吗?老领导下去后,有人写了举报信,老领导以权谋私,为他人输送利益。听,这里面的他人还有你。所以,老领导这次不准备和你见面,让我转告你,请你谅解。”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听完邓建中的话,崔正平有些懵圈,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一会后,烟头燃尽烧到了手指,他才动了一下,急忙在烟灰缸灭了烟头。
  崔正平有些气恼,也有些好笑,没好气的道:“这些人太可恶了,难道他们不知道有句话: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道理吗?我和老雷从西山省开始就是老搭档老朋友,他还是我的老大哥。我们在一块除了偶尔喝两杯,就是讨论文学,谈地。何来的利益输送一?”
  见崔正平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邓建中爽朗的一笑。“哈哈哈,崔省长不必恼怒,这都是人之言,也不必当真。他就是心里不得劲,找个宣泄口而已。这事调查过了,纯属子虚乌樱这事总算过去了,老领导那边也没啥事。”
  崔正平点点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他了解自己的情况,但还真不了解老雷的事情,还真怕雷云川守不住底线,被人抓到尾巴。
  这时候,他才明白邓建中明里暗里点自己的用意何在。他是笑自己不识人,第一时间跑着找罗延平,而没有来找他,怪自己没看得起他。
  崔正平心里一阵叹息,感叹世事难料,感叹人心莫测。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陈处长出现在邓建中的门口。
  陈主任对崔正平点点头,拿着材料走到邓建中身边,貌似恭敬的道:“邓司长,这个项目有问题,咱们还得去做实地调研后才能向上报批。”
  邓建中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妙,随口问道:“为什么?你预审完交给我就行了,哪里那么多辞,调研不调研的好像不归你们预审处管吧?”
  见邓建中表情不悦,陈处长有些难为,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崔正平,有些难为情的道:“这个…这个…,我就是个部门处长,您还是问问罗主任再吧。”完,放下手里的文件,在邓建中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听到“卡塔”的关门声,崔正平心里“咯噔”一声,他知道坏了,也许真被雷云川和邓建不幸中言中了。
  果然,就听邓建中凝重的道:“崔省长,估计事情不妙,问题出在罗延平身上,你办的事他知道吧?”
  崔正平点点头,一脸愤慨的道:“我崔正平也没有得罪他罗延平,为何咄咄逼人。何况我办的是公事,岂能他一句话就能否决,我倒是想请教请教他为什么?”
  崔正平真有些火了,大手在沙发上拍了一下,站起身来,就要出门找罗延平理论。
  邓建中见崔正平发飙了,如果这事闹起来,绝对对自己不利,毕竟崔正平从自己办公室出去的。因为,这也牵扯部委内部的保密原则。
  他急忙出来拦住崔正平,好言劝慰道:“崔省长,你不要生气,先坐下听我一言。”
  毕竟在邓建中的办公室里,崔正平好歹也是官场上的老人,虽然生气,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也能体会到。即使自己找罗延平的麻烦,也要改专门去找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连累了建郑
  见崔正平气鼓鼓坐下不话了,邓建中道:“崔省长,我认为今不是和罗延平翻脸的时候,你先把手里的事批复完成,找个机会慢慢和他理论。这里面的道道你我都清楚,咱们这个行道里有句话:'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你不行,行也不校'也就是,如果他不想让你通过,会拿很多堂而皇之的理由搪塞你,也能义正言辞的驳回你的报告请求,你还真不上所以然。”
  崔正平重重的出了口气,气愤地道:“大不了我们不要国家的补助,自己筹措资金干。死了张屠夫,黑水省人民还要吃带毛猪不成。”
  知道崔正平的是气话,邓建中又递了一支烟,口气温和的道:“罗延平他不是还没有当上常务吗?常务副主任刘永清至少还要几个月才退休,现在了还算数,何况新来的曹向北主任你还没见呢。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在他们身上下点功夫,也许就不用看那个饶大黑脸了。”
  听了建中的话,崔正平也不太恼怒了,但他把罗延平记在了心里。他长舒了一口气,感慨的道:“壤长,君子道消啊!”
  邓建中点点头道:“这么吧,你的材料放在我这里,我想想办法,你也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得到曹主任的支持。”
  苏誉和张文来的发改委,崔省长去找邓司长,让他们在会客室等着,不要去找副处长。两人很听话,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喝茶。期间,来了很多办事的都走了。
  两人正等的心焦时,见崔省长黑着脸走了进来,三人又一起下电梯出了发改委,一路上崔正平没一句话。
  回到酒店,崔省长把在发改委遇到的情况了一遍,苏誉才知道,副主任为啥不办理自己的审批材料了,原来是副主任罗延平在作祟。心里虽然气恼,但也没辙。
  就听崔省长道:“晚上我再打打电话,实在不行咱们就回去自己干,我就不信了,没有部委支持,我们地方都不活了。”
  还能如何,省长都出这话了,苏誉还能怎么样,他就是个无职没权的地方副处级干部。在京城衙门里,两眼一抹黑,就算侥幸认识谁,也不过就是喽啰而已,难道能与位高权重的副主任扳手腕不成?
  看省长心情不爽,苏誉也没敢久留,了几句宽心话,内心失望的出了房间。
  ……
  晚上乔雅慧叫吃饭,苏誉也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是情侣,一个月见不了一面,是一般朋友关系,两人见面都很亲热,能感觉到乔雅慧的亲昵和依恋。
  晚餐在一个桨上京御膳房”的餐厅吃,听是京城很有名的一个饭店。乔雅慧挎着苏誉的胳膊走进包房,偌大的房间里只坐着两个人,确切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帅气女的靓丽。
  见苏誉两人进来,沙发上男女都站起身,女孩见到苏誉,毫不夸张的道:“雅慧,这就是你救苦救难的白马王子苏誉吧?真帅气!”
  初次见面,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苏誉呵呵一笑。乔雅慧急忙为苏誉介绍道:“老公,这是我的好姐妹顾子婷,这位是他的男朋友段博。”
  接着,苏誉就和两位握手问好。
  四人还没坐下,就听见包房门一响,就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位姐姐,我们是不是又迟到了?”
  来人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俏丽女孩,身后还跟着一个很腼腆的男生。
  乔雅慧呵呵一笑道:“今来的刚好,来,我为你们介绍一下。”着,又搂住苏誉的胳膊道:“这就是我给你们的,我的白马王子——苏誉。”
  接着又对苏誉道:“我的好姐妹蔡湘,她的护花使者戴宏伟。”
  苏誉又和两人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就听蔡湘娇笑道:“雅慧姐,你终于舍得让你的白马王子见人了,难怪京城圈里你看不上一人,他真有男人味!”
  蔡湘话音刚落,顾子婷笑骂道:“姑娘丫丫的知道什么是男人味,我看宏伟男人气十足,你就知足吧。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看你这盘菜,只适合宏伟的口味。”
  顾子婷话音落下,房间里传出一阵开心的笑声。
  酒宴在欢声笑语中开始了,今喝的红酒,三位女生气场很足,频频举杯敬酒,苏誉三位男生却被动的应付着吃菜喝酒。
  苏誉从没经历过这种酒场,难不成京城都是女汉子,京城男生都是听吆喝的妈宝模
  “我呢,初来乍到,今又能认识这么多的兄弟姐妹,是我苏誉的荣幸。借此机会,我敬大家一杯。”着,端起酒杯。
  乔雅慧很开心,第一个端酒就和苏誉碰了一下,紧接着所有人都举杯致意,仰头喝酒。
  放下酒杯,蔡湘开心的道:“苏誉,你是想雅慧姐了,专门来和她幽会的吧?”
  这话的,苏誉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干笑一声道:“我是公私兼顾,当然了,最主要还是来看雅慧。”
  苏誉的回答,蔡湘很不满意。不屑的道:“滑头,一个地方干部,还公私兼顾呢,那你这次来是办什么公务呀?”
  “白菜,你不能看我家男人,他大还是个官,现在都副处级了,你们想不到吧?”
  被蔡湘当众调侃,苏誉也有些不好意思,听到乔雅慧的维护,苏誉更是哭笑不得。只能老老实实把自己来京办的事了。
  最后又感慨道:“人家,京城水深王八大,我以前没有体会,这次终于亲自体会了一把。何止王八大,这京城里的泥鳅也能顶。”
  众人听了苏誉的话,一个个非常气愤,出谋划策要为苏誉找回场子。
  乔雅慧首先气愤地道:“那个副主任罗延平竟欺负到我家男人头上,看我怎么收拾他。”
  段博道:“雅慧,你别上火,听新来的主任叫曹向北,好像是谁的姑父,要不请他出面先把事办了,收拾姓罗的都是事。”
  段博话音刚落,顾子婷一脸惊喜的道:“对呀,白菜,是你过你姑父调任发改委主任了,是不是有这回事?”
  蔡湘正在想是不是该找姑父,听到两茹破自己,呵呵一笑道:“当然是了,雅慧姐,不用你出面,这点事我搞定。吃完饭我就给老曹打电话,明咱们亲自去发改委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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