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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阵议论声让他有了新的想法,他抬脚去了光荣榜前面,往那灰白的墙上一看,果然在正中央就写着他的名字。
  路照高考总分686 文科状元
  他轻轻地笑了声。
  沿着过道一直往前走,在另一面墙上,他看到了沈遥。
  她赤脚踏在台上,身上穿着红色的舞裙在学校大会堂跳舞,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红色的裙子衬得像雪,他定定地看了几眼,拿手机拍了下来。
  突然他盯着沈遥身后横幅上写着“桐安三中元旦汇演”这一行字出了神,头开始钝钝地疼,心跳随之急促地跃动着,在一片疼痛焦躁中,他终于把这一幕和那天在包厢里那一闪而过的记忆重合起来。
  原来他没有彻底把她忘了。
  路照心底燃起了希望,又去了照片里他们合照的那棵树下,只是在去的路上,路照遇到了一个人。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瞳孔放大,似不敢相信,边扶着镜框边朝他快步走了过来。
  周伟雄手里捧着一沓试卷,在他面前停下,盯着他的脸有点不敢置信:“路照?”
  语气里都是不确定。
  “是,”路照点头,问候他,“周老师好。”
  周伟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痕迹比以前更深,他伸出手和路照握了握,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好几次张嘴想要说话又摇了摇头,没了下文。
  路照问他:“老师,您的身体还好吗?”
  “还行。”周伟雄叹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又是激动又是感慨,“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啊,一眨眼都快六年了。当年我本来想在你上大学之前,再联系你回来给我们学生做个演讲的,只是电话总是打不通,后来又去了你的住处发现房子也空了,怎么都找不到你,连我们校长都担心得不行。”
  路照勉强笑了笑,回他:“嗯,那阵子家里确实出了点事。”
  “你现在过得还好吧。”
  “挺好的。”
  两人闲聊了几句,周伟雄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严肃起来:“沈遥你后来见过了吧?”
  路照沉默了一阵,说:“怎么了?”
  “她那时候找不到你,又回来复读了一年,当年这件事在你们班里都传遍了。虽然我本来就不看好你们,可你至少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啊,你们那时候早恋,我们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你的学习,怎么都好说,可你也不能就这样闷声走了……”
  路照脑子里轰的一声响,有点站不稳。
  “她回来复读了?”
  “是啊,当年她考的分数也不差,我还纳闷她怎么就回来复读了,后来才听说是因为找不着你人,所以又跑回来了,这孩子真是倔。”
  路照忘了自己是怎么结束这段对话的,他满脑子里都是沈遥之前说过的那些话,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他艰难地回到车里,伏在方向盘上,上课铃声传进耳朵,肩膀终于控制不住地抖动,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突起。
  他究竟欠了沈遥多少。
  她究竟有多爱他,才会为了这么一个人浪费自己的青春,甚至在他完全没有认出她的情况下,竟然还愿意和他在一起,以情人的身份。
  明明她有那么多的选择,偏偏为了等他,放弃了所有。
  他不知道沈遥是怎么熬过来的。
  路照拳头攥紧,想起了以前沈遥问他的那些话:
  “做女朋友是免费的,你不考虑一下吗?”
  “我不找你这样的当女朋友。”
  “我这样的是什么样?”
  “你心里清楚。”
  路照觉得自己成了个笑话。
  路照开着车,去了以前他住的出租屋。
  如今,这间出租屋已经搁置,听房东说已经有三年没有人租过了,里面灰尘很大。
  他从房东那里拿了钥匙,钥匙插进孔里,用力扭了几次才打开。
  推开门,手上已经沾了一层铁锈,室内地板上全是灰尘,空气里大大小小的浮尘在光柱里游动,像是忽然有了生命一样。
  墙角上蜘蛛在一步步往上攀爬,天花板已经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路照踏着满地的灰尘往里走,原本摆着中间的沙发不见了,变成了藤条椅子,只是地板上仍然还留着沙发位置的痕迹。
  窄小的房间装上了窗帘,室内显得更加昏沉,路照把窗帘拉开,阳光透了进来,木板床还在熟悉的位置,他坐在上面,木板床发出吱呀一声响。
  他不知道沈遥有没有来过这间房子,不过他想他应该不会容忍自己的贫穷这么赤*裸直观地展示在她面前。
  他想起了自己是怎么被赶到这里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路照很可怜啊,连小张都有女朋友了,他还没有……
  第45章 等
  他想起了自己是怎么被赶到这里来的, 从那个不能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家。
  路照在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字,忽而讽刺地笑了。
  家, 在他的印象中不是什么好的词汇。
  对他来说, 不过是一所钢筋水泥堆砌起来的房子。
  从小,他就知道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班里的同学都是跟父亲姓的,但他却和母亲一个姓。
  据说他出生的时候,刚好天亮了, 所以取名为照, 寓意光明和温暖。
  光明和温暖。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
  他的人生就是从一个逆境到了另一个绝境,再从绝境中苟且活着。
  在十六岁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学期初,填写学生信息表, 他的父亲那一栏永远都是空着的,老师找他问过话, 也有同学故意以此来取笑他,他都置之不理。
  他不觉得有父亲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
  他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
  别的同学上学放学有父母陪着,他一个人走路回家至少很安静。
  他不爱和人说话, 有时候也不愿意回家。
  因为家里也是乱的,满地的脏物, 废弃的纸屑,无尽的吵闹嬉笑, 不同男人的吼叫声搅在一起,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糜烂的,像下水道里发臭的食物。
  而他就是住在这阴沟里的老鼠, 以此过活。
  每次放学回家,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陌生的浑身散发着体臭的男人摸着他的头,问他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在哪上学,说话的时候,牙齿上的黄斑显露出来,牙缝中间还夹着青色的菜叶和肉屑,这个画面就像雨天垃圾桶里腐烂的食物一样让人反胃。
  他从来都不会说。
  他的名字从他们嘴里念出来,他觉得脏。
  他知道他上学用的钱就是从这些人身上来的。
  他一面唾弃着这些人,一面又依靠着他们。
  这样一想,他也很恶心。
  晚上,隔壁房间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男人和女人的叫声和呻*吟声,他侧身躺在床上,平静无澜地听着,也没有尝试着捂住耳朵,双眼盯着灰白的墙壁,直至大脑一片清醒的时候,他就开始回忆今天学习的内容。
  他没有立场去谴责他的母亲,但他害怕以后变成那样的男人,所以他努力地学习。
  他经常在学校呆到很晚才回家,路灯都亮起来了,他才背着书包从学校里走出来。
  踏着路灯的倒影,倒也不觉得冷清寂寞。
  他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偶尔他会得到母亲的表扬,只是她还是没有出席过他的家长会。
  她会说很温柔的话哄他,比如说下一次我有空就去学校接你,下一次我有空就去参加你的家长会,下一次我有空就带你去省城玩。
  每一次她都说得真切,只是一次都没实现过。
  后来,他也不当真了。
  在那条阴暗狭长的小巷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路秀梅的儿子,所有人都避他如蛇蝎。
  “你别和那个路照一起玩,他给的东西你一定不要吃,说不定他妈染了什么病,他儿子肯定也会被传染的,记住了,别贪吃,会死人的!”
  他把碗里捧着的西瓜扔到了垃圾桶里。
  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主动和别人搭过话。
  有一天晚上,他回到家,门口堵着一辆黑色的车,很光鲜亮丽,还反着光,和这阴暗的巷子格格不入。
  他往里看了一眼,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坐在后座抽着烟,见他来,盯着他看了几眼,那眼神带着考究,在他的脸上一寸一寸地审查,像是在打量一个即将售卖的货物。
  第二天,他们跟着这辆车一起逃离了这个家。
  离开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低矮的楼房,雨天坑坑洼洼的水潭,垃圾桶里腐烂的剩饭剩菜,苍蝇还在上面转悠着庆祝着。
  这些都离他远去了。
  他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他在新的学校里上学,认识了新的同学朋友,他住在豪华的房子里,穿着新的衣服和鞋子,用着此前从来没见过的电器,他的母亲最为开心,自此出入都有车子接送,每次回来都拿着许许多多的购物袋,脸上笑意盈盈。
  但那个男人后来没有再出现过。
  家长那一栏父亲的名字还是空着的。
  后来,路照终于见到了他,在电视新闻里。
  在电视屏幕里,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穿着得体的衣服坐在正中央,笑容可掬,完全没有那一天的阴冷。
  他们就这样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安居下来。
  只是没多久,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过来闹,把家里的东西全砸烂了,地上满是玻璃渣子,他的母亲被扇了几个耳光,头发凌乱坐在地上,大腿上被刮伤渗了血,脸颊处还挂着未干的泪。
  “这个就是那个小孽种是吧?”
  那个女人走过来上下打量着他,眼珠子快瞪了出来,用手拍着他的脸:“你这小杂种难道没有羞耻心的吗,还有脸到这来住!”
  路照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偏过头避开那个女人冰凉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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