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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亲都不像亲,吻不似吻,像是贪婪地恨不得将人嚼碎了吃进肚子,直到融进身体,彻底合二为一。
  喘着粗气,郁松年揉着沈恕通红的嘴唇,警告道:“让你别说了,不想疼的话,就别再撩拨我。”
  怕痒又怕疼的沈恕,现在却好像不怕了。得到爱,明白被偏爱的人,总是无所畏惧。
  他好像可以更大胆地,更迫切地说出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腿勾住郁松年,睡衣挂在臂弯,将不能承受刺激的地方放肆地在对方身上磨蹭着,如撒娇的猫,尾巴颤抖得厉害,在主人大腿上留下湿润。
  “我不怕疼。”沈恕舔着被吻肿的嘴巴,他迷蒙地望着郁松年,像是痴了,又像是除了郁松年,他再也顾及不了任何事情:“我只想要你。”
  “求你了。”
  郁松年的理智摇摇欲坠,而沈恕的话语,轻而易举地将其推进深渊。
  第56章
  56
  沈恕原本以为,他可以承受一切。
  但是现在他明白,他不能,郁松年对他的警告是对的,他不应该轻易招惹他。
  ……
  与其同时,工作室里,雕塑家在专心准备着自己的参赛作品。
  苍白的雕塑被一只深色的掌心,从头到尾地探索着,每一丝纹理都完美地嵌合在雕塑师的手里。
  工作室内只剩下了一盏灯,将雕塑师的影子与他的作品投在墙上。
  成品被反复摸索,似有些不满意,手微微嵌入,像是在丈量一会要修改的位置。
  完美的作品需要千锤百炼,雕塑刚开始还是坚硬的,后来在雕塑师手里化作了最原始的泥,沾了人类的温度,化在了掌心里。
  好似在讨好,又像是恐惧接下来的破坏。然而雕塑师所有的细心与触碰,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修改做准备。
  随着影子在墙上的晃动,雕塑师抱起雕塑,挪动到了最方便下手的位置。
  男人的手臂用力而隆起,每根青筋都性感而瞩目。只是运输到一半,随意地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就着光线,他开始了工作。
  沉闷地碰撞声中,工具沿着雕塑的边缘一点点将边缘与细节处理得更加圆滑。
  如果只是凿一遍,又怎么能够将这处变作自己最想要的模样。
  雕塑不太稳固地在桌子上危险地前后摇晃,桌子被白色泥浆给刮出道道痕迹,有些还落在了地毯上,有些落在雕塑师的鞋子上。
  然而雕塑师毫不在乎,甚至抬脚踩住了一旁的椅子,以此借力,更用力地将力气转化到工具上,将极难修改的石雕,重新塑造。
  修改是一件接连不断的事情,除却开始要改的位置,雕塑家似乎对人像石雕的双足也有了兴趣,于是将工具从雕塑原本的位置抽出,跪了下来,抵住脚踝。
  工具沿着雕塑的脚踝来回比划,直到在那里确认了大致的修改路线后,又固定住雕塑的两条小腿的位置。
  金属色泽的工具,在一声声地敲击下,随着石碎的落下,形状开始变化。
  最细致的部位,反而不能想一开始那般动作极大。要慢慢地磨,细细地改,才能满足雕塑师的想法。
  确定雕塑的小腿再也无法继续修改后,凿子才重新回到最开始修改的地方,再次开始工作。
  那里已经是雕塑师最想要的形状,他满意地笑着,他放下工具,用手指按上去查看石雕被修改过的边缘痕迹,用触感去确认里面是否已经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毕竟这是雕塑家的工作,不只是工具,手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
  屋子里,沈恕剧烈地挣扎起来,却被扣住脖子,重新按在了椅子上。
  郁松年在给他按摩,力道过重,将他按得异常地酸软无力。
  小腹酸得几乎要化开,他就像一株水分耗尽的藤蔓。郁松年的手艺,他已经充分地感知,并认真地求饶。
  对方如他所愿地停了下来,将战场从客厅换到卧室。他将差点被拆掉的身体骨,放松地躺在了床上,曲着双腿,抱着小腹,就像遭了一场大罪。
  郁松年端了一杯水过来,喂到了他的嘴里,沈恕闭着眼饮下,水很好地缓和了他沙哑的喉咙。
  他昏昏沉沉地靠在枕头上,直到脚踝被抓着,重新拖到了床边,沈恕才惊慌地睁开眼:“已经……够了。”
  郁松年笑了:“抱歉。”
  不需要抱歉,只用停下。但是温和的道歉,与截然不同的强硬行为告诉了沈恕,一切并不会如他所愿地停下。
  腰以下的位置,已经快要失去知觉,身体已经彻底软了,他仰躺在床的边缘,后脑勺垂了下去,颠倒的世界中,沈恕勉强起喘匀了气。
  他手按着郁松年的肩膀,试图将人推开:“我不行了,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不用再给他按摩了,其实他也没有那么不舒服,郁松年的好意他心领了。
  但郁松年没有答话,前几次他还会哄着沈恕是最后一次,现在他已经不说了,而是用亲吻堵住沈恕的嘴唇,将那些话语都化作不成声的呜咽。
  ……
  从短暂的睡眠中醒来,沈恕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周身酸痛,就好像参加了一场极为漫长的马拉松。
  沈恕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自幼练习柔道。
  这很好地锻炼出他身体的韧度与耐力,就好比现在,他虽然短暂地昏厥了过去,却依然很快地清醒过来。
  而真正让他清醒过来的,却是人类生存的本能。
  一股很不妙的感觉,席卷了他全身。他忍不住挣扎起来,郁松年没在意,用强硬的力道将他按回了床上,嘴巴里哄着:“就快好了,你身体太弱了,需要多按一按。”
  沈恕却更加起劲地挣扎着,小腹酸到了极致,一些行为就要控制不住。他用胳膊撞开了郁松年,刚翻身下床到一半,就被重新压住了,床沿在力的作用下给予了小腹最后沉重的一击。
  沈恕仰起脖子,悲鸣声哑在了喉咙里。
  床头的玻璃杯倒了下来,床单湿了,地毯湿了,大量的液体撒得到处都是。
  一同出来的,还有沈恕的眼泪。
  这个意外让郁松年愣住了,沈恕羞愤欲绝,直到郁松年处理到一切,将他抱进浴室里清洗,他还死死地闭着眼睛,不愿睁开,面对这个事实。
  他应该在郁松年警告他的时候,就该乖乖停下,现在也不用面对这样的现实。
  从有记忆开始,他就没有这般失控过。
  都快二十九岁的人了,竟然还哭了。
  沈恕深深地吸了口气,并且在思考,如何能够清除掉郁松年的记忆。如果不能的话,可不可以清理掉他的,他不想面对这件事。
  宽大的浴缸里,郁松年在他身后,歉然地亲吻着他的耳朵:“没事的,已经洗干净了。”
  洗干净有什么用,他都已经不干净了。
  脸埋进双手中,沈恕当起了鸵鸟,实在不愿意面对现实。
  郁松年鼻梁蹭着他的耳垂,埋进他脖子里:“你说你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我了?”
  这不像是适合说这种话的情况,但沈恕还是打起精神道:“嗯,你那时候太……耀眼了,经常能见到。”
  “篮球场打球的时候,还未成年就有这么多小姑娘喜欢。”
  “成绩又好,入学时候,不是还被请上去演讲了吗?”
  郁松年在水下握住他的双手,揉着他的指腹:“原来你知道啊。”
  沈恕放松地往后靠,脑袋仰靠在郁松年的肩膀上:“因为那天我跟校领导坐在一起。”
  沈道昌开学送他学校,那日也是沈元的入学,校领导小心翼翼接待,正好新生入学典礼开始,郁松年上台演讲。
  沈恕在下方看着,第一个想法却是,这个高一学生,看起来真的很不高一。
  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郁松年沉默了会:“意思是我长得老相吗?”
  沈恕再次感受到在郁松年面前,他究竟有多嘴笨:“我的意思是,你比其他学生要成熟些。”
  好像没好到哪里去,然而在那一批初中刚深入高中的孩子里,郁松年过早地有了高大的体形,低沉的声音,显得尤为瞩目。
  沈恕再次努力找补:“如果你看起来不够成熟,我对你一见钟情就会显得很奇怪吧。”
  这个理由明显安抚了郁松年,却让对方的语气变得更加微妙:“真的一见钟情吗?我第一次跟你搭话让你做我的模特,你可是完全无视了我。”
  沈恕不可能跟他说,因为你那时候跟我弟好,这听起来也太幼稚了。
  “我……这个人比较怕生。”沈恕找了个理由解释。
  水下郁松年的手,按在了他小腹上,缓慢地揉着,就像给使用过度的肌肉,进行放松:“所以不喜欢我上来就叫你哥哥?”
  “喜欢的。”沈恕转过头来,脸有些红,对上郁松年的视线后,又赧然地垂下眼:“但是那时候觉得你笑得有些可恶。”
  没想到会得来这个评价的郁松年,诧异挑眉。
  他记得高中那会,没什么人会讨厌自己。哦,倒是有一个当着面说了讨厌,就是眼前这位,被他欺负得不止上面哭,下面也哭了的这位。
  “那你说的一见钟情,又是在哄我吧,既然觉得我可恶。”郁松年故作黯然,果然叫沈恕慌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恕纠结着,将自己那点心思说破:“就是觉得你自来熟地上来搭讪的模样,看着挺可恶。”
  “我那时候想,你这个模样肯定不只是对我,应该对每一个你想邀请他当模特的人都这么做。”
  “怪不得总有人喜欢你,老是有人和你表白。我想谁也受不住你那样喊哥哥,又笑成那个模样,所以有点生气。”沈恕说着,都羞耻起来了。
  他刚想从浴缸里出来,用行动阻止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腰上却被略重的力道搂了回去。
  郁松年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没有对谁都这样。”
  “那时候我除了练习的时候,没有主动找过别人当我模特。”
  “当然也没有喊过别人哥哥。”郁松年说。
  沈恕不是很信,郁家这一脉,虽说是留下郁松年一个独苗,但是旁系肯定还有,表哥之类的,总不会没有吧。
  郁松年低声笑道:“你不知道吗?我那时候就是想故意招你,才喊你哥哥。”
  为了展现自己的无害又年幼,所以才对着苍白又完美,漂亮的学长喊着亲昵至极的称呼。
  如他所想,这位看似冷淡的学长虽然皱起了眉,脖子却浮现出了淡淡的红色。
  看起来……尤为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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