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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傅秦叔去前台延时买酒时,巩鼎就留在包厢里盯着躺在上头的周群易。
  很快,剩下的另外一个男同学也走了,傅秦叔还没有回来,而周群易也没有醒。
  躺在沙发上,原本遥不可及的人忽然就变成了触手可及,如果他动作快一点,甚至能做点更过分的事。
  巩鼎酒劲上头,什么都无法思考了,他做了他这一生中第一次,在当时也根本想象不到自己会做出的大胆举动——他要占周群易的便宜!而且要比傅秦叔占得多很多很多!!
  衣服都还没脱完,嘴唇都还没敢亲上,巩鼎被人扒拉了起来,一顿暴揍。
  巩鼎的脑袋撞上了桌上玻璃的尖角,血液流下,他就在鲜红的液体模糊了眼前时,看着傅秦叔把周子易带走。
  他不甘心!!
  第二天在酒店里醒来,周群易看见金白相间的吊灯时还吓了一跳,傅秦叔给他准备了早餐,然后用一点儿都不假的语气和他说,昨晚上巩鼎想占他的便宜。
  周群易不信,巩鼎那人看起来颇有些胆小,看起来有几分内向,再者说巩鼎从来都没有表现出过那方面的倾向,傅秦叔这么说就像是在说兔子咬了人。
  结果傅秦叔就把他拉到了卫生间,打开灯让他好好照照镜子——镜子里,周群易的脖子上红了好几块,虽然没有过经验,但他总能猜到是怎么弄出来的。
  周群易的脸登时就黑了下来,但浮现巩鼎那软弱的样子……
  “他可能是喝醉了,把我当他女朋友了。”周子易一阵恶寒,但总觉得这事还有说不出古怪之处,“如果他不是故意的话,也不是不能原谅……”
  傅秦叔没想到周群易的心这么大,脖子上这么多被亲出来的痕迹他竟然这么宽心!
  傅秦叔没好气地道:“你不信我,就等着吧。”
  周群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只不过对巩鼎的怀疑还是埋下了种子。
  巩鼎简单地收拾了伤口就回校了,他们还没有正式放假,甚至还要意思一下再待在学校里两天,等待某些人的学考考完。
  两天后当然就是周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巩鼎恨傅秦叔,而且他也惶恐,害怕傅秦叔会把事情告诉周群易,那样的话周群易一定相信傅秦叔而不相信他。
  但是周群易竟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仍旧和他讨论题目,巩鼎顶着傅秦叔的偶尔投来的目光,心中便生了莫名的勇气。
  傅秦叔不敢把事情告诉周群易!
  傅秦叔害怕他对周群易的心思被周群易知道!
  如果他让周群易知道傅秦叔对他有那样的想法,他们是不是会决裂呢?
  脑袋里疯狂地转着这样的念头,在周群易和傅秦叔商量着暑假去哪儿玩的时候,巩鼎鼓起勇气,道:“我,我有一个好地方。”
  周群易道:“什么地方?”
  巩鼎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周群易也没多想,放学以后就跟着巩鼎一起到他说的好地方去了。
  destiny酒吧,一家看起来很热闹的酒吧。
  周群易走进门的时候都毫无所觉,只不过门口的人瞧见他们几个忍不住吹了几声口哨。
  下午的四点半到五点半正好是他们的show time,周群易点了一杯鸡尾酒,傅秦叔也同样,巩鼎滴酒不沾,但却给他们找了一个好位置。
  然后周群易就看见舞台上——一根粗大的钢管,一个穿得异常暴露的约莫而是二十来岁的男孩围着钢管搔首弄姿,时不时展现他的电臀风采。
  周群易鸡尾酒都要喷出去了,总算察觉到这里气氛不太对劲——起哄的都是男人,女人虽然有,但是很少,他们把钞票塞进那男孩薄薄的内裤里,私.密.处明显被揩了好几下油。
  “这酒吧是不是……”
  巩鼎没接他的话,反而对傅秦叔道:“你认为这里怎么样?”
  傅秦叔面上当然还是笑着的,冷淡地道:“有点像风月场所。”
  巩鼎道:“这边查得那么严,怎么可能会有风月场所呢?”他直接把答案给揭晓了,“这里是gay吧!”
  周群易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听到了gay这个词,早先他瞄到,都是看到华夏婚姻法确定的法律条文而已。
  华夏对同性恋的态度总体上来说宽松了许多,可是区域与区域之间也有差别,并且高中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不会显露出自己的性取向,周群易听了之后,不但没想起上回傅秦叔栽赃给巩鼎的吻痕,反而兴致勃勃地左看右看,道:“原来gay吧是这样的啊?”
  这和巩鼎想象之中他会气急败坏变了脸色的回应大不一样,事实上他都是做了极大的心理准备才把周群易给带来的。
  傅秦叔啜着鸡尾酒,看着周群易对一切都很好奇的样子,家世缘故,周群易当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现在对同性恋好奇,他是不是有机会能诓骗得他和他试试看,然后,再想办法徐徐图之……?
  巩鼎却觉得心中蒙上了一层阴翳,他本想戳破傅秦叔对他的想法,然后装作自己不是同性恋的样子斥责他!他怎么能对自己好朋友起那样的心思呢?但是周群易看起来竟不像是讨厌同性恋的样子。
  巩鼎不敢和傅秦叔直接争,他几乎肯定自己争不过。周群易兴致勃勃地看完了台上的钢管舞,当上演到更为暧昧更为暴露的“脱.衣舞”时,哪怕知道他们不会全脱,也嫌弃地撇开了眼。
  “……你看我干什么?”周群易皱着眉头,觉得傅秦叔有点儿怪。
  傅秦叔道:“你看得挺入神。”
  周群易道:“上一个男孩跳得怎么说都有个度,勾人,却不过分,这一个……”他没直接说,但傅秦叔只消一个眼神就明白他的意思,跳这样诱惑的舞蹈一旦过了度,就变成情.色买卖了。
  傅秦叔试探道:“你对同性恋也有兴趣?”
  周群易十分干脆地道:“反正我又不是,我有点儿好奇。”
  傅秦叔:“……”
  巩鼎竟忍不住对傅秦叔露出一个笑来,那是幸灾乐祸,幸灾乐祸他也得不到周群易的笑。
  只刹那而已,傅秦叔邪念陡生,他想自己追了他那么久,周群易都全无所觉,如果今天他和他来一个酒后乱性,再把这口黑锅扣到巩鼎的头上,原本巩鼎上次的举动后傅秦叔就打算教训他了,只不过顾及着在周群易眼皮子底下不好动手……
  不知不觉中,周群易就点了一杯又一杯,最后一杯,是长岛冰茶。
  傅秦叔接过酒保递给他的长岛冰茶,递了一支给周群易,周群易正准备喝,傅秦叔道:“你知道这酒有一个别名吗?”
  周群易喝了一大口,然后才道:“什么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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