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烟想不到，惹来腾达哥哥这般怒火，没看错吧？哥哥突然站到案上，解了腰带，悬上梁、打个结，脖子套进去，当真准备自尽了断——「少爷不要啊！」他吓到不敢亲热再叫哥哥，扑上去抱住少爷两腿，深怕少爷踢翻书案，整个人也悬空吊死。恐惧令他哭出声：「小的……知错了……」</p>
「你当真知错？」潘腾达怒瞪张烟，作势上吊脖子，故意拿死来唬弄，果真瞧见张烟吓得面色惨白，紧抓他的腿不放。哼哼，他也让张烟尝尝被骗的滋味。</p>
张烟认作少爷因他而羞愤寻短，不敢松手，焦急得哇哇大哭：「小的知错……真的知错啦……小的不该为了留在这儿……说谎骗您……小的谎报能写字阅读……弹琴……下棋……其实这些……小的不懂……」</p>
「可小的……真有努力学习练过……却老是学不好……那时候在承欢楼……何嬷嬷说……小的学不好写字阅读……弹琴下棋……是兴趣不在此处……何嬷嬷让小的学画……还是不错的……小的喜欢画图……就能学好……喜欢客人开心……就能学好服侍客人的技巧……所以小的才斗胆骗您……只希望您收留小的……小的定能服侍您开心……小的绝对不想伤害您……」</p>
孩子哭得凄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摸样可怜，潘腾达于心不忍，怕是自己做得过火了？</p>
「请少爷下来吧……千万不要寻短……小的知错啦……不该爬树赢过佟三……不该画出少爷胯下有大棒子……给梁小姐瞧见……害了少爷……请少爷别赶走小的……小的很喜欢……很爱少爷……小的不想要走……不想离开潘家……」</p>
潘腾达才刚刚心软了，又被孩子胡扯一通，搞到哭笑不得，没好气的问一声：「你有自尊心吗？」</p>
「蛤……？」</p>
「蛤什么？我在问你，有没有自尊心？你只要回答，有？还是没有？」</p>
「有……」张烟哭红了眼睛鼻子双颊，哽咽回答：「小的……当然有……自尊心……」</p>
「一个有自尊心的人，会把喜欢、爱什么的，随随便便挂在嘴上吗？这世间，谁会像你一样的，大辣辣的画出我裸体，岂不向众人宣告我和你是什么关系？还敢说你有自尊心？」</p>
「小的……小的……」张烟泪流满面，着急脱口而出：「可是……比起小的自尊心……小的更爱少爷……只求在少爷面前有好表现……却弄巧成拙……全部搞砸了……都怪小的没用脑筋……」</p>
孩子直率坦白，琥珀眼瞳充满泪，仰望他、专情于他，害得潘腾达没法生气，反倒莫名的开心起来，遂不再吓唬人，他伸出脖子、解了腰带，推开孩子手抱，他跳下书案，忽地想，洛英也是上吊自尽，他什么不好使，竟然使用这一招吓坏张烟号啕大哭，亦吓着他自己跌坐地上，发现地面距离屋梁满远的，倘若他闹成真了，真的会死，还是在他加冠成年之日。他浑身颤栗，推开张烟，出声责怪：「你这只野猴子，把我害惨了！」</p>
张烟被瞪得手足无措，慌忙后退再后退，朝向少爷跪拜认错，「拜托少爷别生气……原谅小的……小的知错了……请您不要赶走小的……」他怕到大哭，脸跟双手紧贴地上，再不敢抬头见人。</p>
哭抖抖的身子，缩得跟鹌鹑蛋一样小，潘腾达又心有不舍，记着飞羽堂比试，孩子就为他出头、野猴儿一下子跳上屋顶，说啥？要画最爱的人的身体？他不禁笑出来，今天之后，外面会怎么传闻，他身边留着一个胡乱奇怪的侍儿？也没想到，他竟会跟梁氏兄妹打做一团，还得父亲和许多人帮忙拉开，当时他们脸上的表情，潘腾达愈想愈好笑！憋住笑，他瞟着张烟仍旧跪在原处。</p>
无论怎样，小猴儿野得可爱，总是能驱散郁闷，潘腾达在这儿有人陪伴，便不用理会梁家烦事，不再去想洛英冤屈……</p>
「小猴子，过来。」</p>
张烟愣着，小猴子……是在叫他？鼓起勇气抬头望去，确定是少爷叫他，他手忙脚乱的爬去，又不敢太过于接近。</p>
「你是怎的，怕我吃了你？还不再靠近一点！」</p>
少爷一声令下，张烟本能的靠近过去。</p>
潘腾达嫌不够亲近，干脆一把拉过来，让怯缩的孩子坐到他身旁，严正告诫：「除了琴棋书画这些事情，你还有什么欺骗我？现在一次说清楚，否则再给我抓到，决不饶你！」</p>
「没……没有了……小的全都说出来了……已经没有任何欺骗少爷的事情……」张烟哭到抽抽噎噎，近距离发现少爷嘴角瘀伤，是梁猛揍的，他恐慌又担心，「少爷要赶我走吗？」</p>
潘腾达会在乎当众丢脸，也会因为今天的胡闹，对张烟生气，可他从没想要赶走张烟，于是说道：「你是我的人，我为何要赶你走？」</p>
「少……少爷……？」怔忡瞪大的瞳眸，既惊又喜，泪水泛滥成灾，扑簌簌滚落！</p>
潘腾达伸手拭去热泪，笑看目瞪口呆，故意捏捏孩子脸颊，「怎么？你认错了，也不会再叫哥哥？」</p>
「哥哥！」张烟欢天喜地的喊出，扑上去抱住，就怕少爷恼他、赶他走，现在他明白自己能够留下，也得少爷纠正他该自称「我」，他开心到紧紧抱着少爷。</p>
「哎呀呀！你轻一点……」潘腾达痛呼，挪开孩子臂膀碰到他左颈。</p>
张烟慌忙松开搂抱，见哥哥左颈侧边，有明显的五指抓痕，只是衣领遮掩，旁人不易发现，他直觉猜到，「梁小姐抓的？」哥哥瞪他一眼，似乎在说：明知故问！他愈加歉疚难受，泪水不停，「刚才的比试……对不起……我给哥哥丢脸……还连累您挨拳头……害您差点上吊……对不起……对不起……请您原谅我……」</p>
「怎么又哭了？」潘腾达勾起低垂脸蛋，衣袖擦去满面泪水，可怜兮兮的，他心疼，赶紧抱过来安抚：「好啦，别哭，我老早就原谅你了，刚刚上吊是闹着玩的，吓到你了？可别当真啊，阿烟乖，不哭了……」</p>
「你被梁玲珑打，我被梁猛打，你手指割伤，我脖子也有抓伤，我们俩啊，今天就一个字，惨！所以你别哭啦，不然我已经给你画到裸体示众，岂不该哭得加惨~惨~惨？」</p>
腾达哥哥怪腔怪调，挤眉弄眼，逗着张烟破涕为笑，贪恋哥哥怀抱，又不得心安，恐怕，「以后，我还能和哥哥在一起吗？我不想哥哥娶了别人……」</p>
「你说的别人，是梁玲珑那婆娘？」潘腾达皱眉不屑，咬牙闷哼：「我从头到尾都不愿娶她，我也不会跟她变成夫妻，我宁可同你在一起。」</p>
「真的？」张烟瞪大眼，不太相信，「哥哥真的不娶梁小姐？您要同我……在一起？」仙人般的俊美对他笑着，确实说出他喜欢听的话语，「我好高兴啊！」张烟满腔热火，双手环住心爱男人。</p>
「我不高兴，」潘腾达故意板着脸，「我已经告诉人家，我身边的侍儿懂得琴棋书画，是能陪伴我的小友，你却专会给我丢脸漏气，你自己说说，该怎么办？」</p>
张烟怔然，面对似笑非笑的俊脸，他不知应该如何。吸着鼻水，喃喃说出：「哥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您要狠狠的罚我也行……我绝不多言……一切听凭哥哥处置。」</p>
「是你说啰，一切听凭我处置？」潘腾达咧嘴笑开。</p>
张烟来不及点头回应，热吻已经烧上嘴唇，一双有力臂膀将他紧抱，弄得他晕头转向！</p>
「你当真知错？」潘腾达怒瞪张烟，作势上吊脖子，故意拿死来唬弄，果真瞧见张烟吓得面色惨白，紧抓他的腿不放。哼哼，他也让张烟尝尝被骗的滋味。</p>
张烟认作少爷因他而羞愤寻短，不敢松手，焦急得哇哇大哭：「小的知错……真的知错啦……小的不该为了留在这儿……说谎骗您……小的谎报能写字阅读……弹琴……下棋……其实这些……小的不懂……」</p>
「可小的……真有努力学习练过……却老是学不好……那时候在承欢楼……何嬷嬷说……小的学不好写字阅读……弹琴下棋……是兴趣不在此处……何嬷嬷让小的学画……还是不错的……小的喜欢画图……就能学好……喜欢客人开心……就能学好服侍客人的技巧……所以小的才斗胆骗您……只希望您收留小的……小的定能服侍您开心……小的绝对不想伤害您……」</p>
孩子哭得凄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摸样可怜，潘腾达于心不忍，怕是自己做得过火了？</p>
「请少爷下来吧……千万不要寻短……小的知错啦……不该爬树赢过佟三……不该画出少爷胯下有大棒子……给梁小姐瞧见……害了少爷……请少爷别赶走小的……小的很喜欢……很爱少爷……小的不想要走……不想离开潘家……」</p>
潘腾达才刚刚心软了，又被孩子胡扯一通，搞到哭笑不得，没好气的问一声：「你有自尊心吗？」</p>
「蛤……？」</p>
「蛤什么？我在问你，有没有自尊心？你只要回答，有？还是没有？」</p>
「有……」张烟哭红了眼睛鼻子双颊，哽咽回答：「小的……当然有……自尊心……」</p>
「一个有自尊心的人，会把喜欢、爱什么的，随随便便挂在嘴上吗？这世间，谁会像你一样的，大辣辣的画出我裸体，岂不向众人宣告我和你是什么关系？还敢说你有自尊心？」</p>
「小的……小的……」张烟泪流满面，着急脱口而出：「可是……比起小的自尊心……小的更爱少爷……只求在少爷面前有好表现……却弄巧成拙……全部搞砸了……都怪小的没用脑筋……」</p>
孩子直率坦白，琥珀眼瞳充满泪，仰望他、专情于他，害得潘腾达没法生气，反倒莫名的开心起来，遂不再吓唬人，他伸出脖子、解了腰带，推开孩子手抱，他跳下书案，忽地想，洛英也是上吊自尽，他什么不好使，竟然使用这一招吓坏张烟号啕大哭，亦吓着他自己跌坐地上，发现地面距离屋梁满远的，倘若他闹成真了，真的会死，还是在他加冠成年之日。他浑身颤栗，推开张烟，出声责怪：「你这只野猴子，把我害惨了！」</p>
张烟被瞪得手足无措，慌忙后退再后退，朝向少爷跪拜认错，「拜托少爷别生气……原谅小的……小的知错了……请您不要赶走小的……」他怕到大哭，脸跟双手紧贴地上，再不敢抬头见人。</p>
哭抖抖的身子，缩得跟鹌鹑蛋一样小，潘腾达又心有不舍，记着飞羽堂比试，孩子就为他出头、野猴儿一下子跳上屋顶，说啥？要画最爱的人的身体？他不禁笑出来，今天之后，外面会怎么传闻，他身边留着一个胡乱奇怪的侍儿？也没想到，他竟会跟梁氏兄妹打做一团，还得父亲和许多人帮忙拉开，当时他们脸上的表情，潘腾达愈想愈好笑！憋住笑，他瞟着张烟仍旧跪在原处。</p>
无论怎样，小猴儿野得可爱，总是能驱散郁闷，潘腾达在这儿有人陪伴，便不用理会梁家烦事，不再去想洛英冤屈……</p>
「小猴子，过来。」</p>
张烟愣着，小猴子……是在叫他？鼓起勇气抬头望去，确定是少爷叫他，他手忙脚乱的爬去，又不敢太过于接近。</p>
「你是怎的，怕我吃了你？还不再靠近一点！」</p>
少爷一声令下，张烟本能的靠近过去。</p>
潘腾达嫌不够亲近，干脆一把拉过来，让怯缩的孩子坐到他身旁，严正告诫：「除了琴棋书画这些事情，你还有什么欺骗我？现在一次说清楚，否则再给我抓到，决不饶你！」</p>
「没……没有了……小的全都说出来了……已经没有任何欺骗少爷的事情……」张烟哭到抽抽噎噎，近距离发现少爷嘴角瘀伤，是梁猛揍的，他恐慌又担心，「少爷要赶我走吗？」</p>
潘腾达会在乎当众丢脸，也会因为今天的胡闹，对张烟生气，可他从没想要赶走张烟，于是说道：「你是我的人，我为何要赶你走？」</p>
「少……少爷……？」怔忡瞪大的瞳眸，既惊又喜，泪水泛滥成灾，扑簌簌滚落！</p>
潘腾达伸手拭去热泪，笑看目瞪口呆，故意捏捏孩子脸颊，「怎么？你认错了，也不会再叫哥哥？」</p>
「哥哥！」张烟欢天喜地的喊出，扑上去抱住，就怕少爷恼他、赶他走，现在他明白自己能够留下，也得少爷纠正他该自称「我」，他开心到紧紧抱着少爷。</p>
「哎呀呀！你轻一点……」潘腾达痛呼，挪开孩子臂膀碰到他左颈。</p>
张烟慌忙松开搂抱，见哥哥左颈侧边，有明显的五指抓痕，只是衣领遮掩，旁人不易发现，他直觉猜到，「梁小姐抓的？」哥哥瞪他一眼，似乎在说：明知故问！他愈加歉疚难受，泪水不停，「刚才的比试……对不起……我给哥哥丢脸……还连累您挨拳头……害您差点上吊……对不起……对不起……请您原谅我……」</p>
「怎么又哭了？」潘腾达勾起低垂脸蛋，衣袖擦去满面泪水，可怜兮兮的，他心疼，赶紧抱过来安抚：「好啦，别哭，我老早就原谅你了，刚刚上吊是闹着玩的，吓到你了？可别当真啊，阿烟乖，不哭了……」</p>
「你被梁玲珑打，我被梁猛打，你手指割伤，我脖子也有抓伤，我们俩啊，今天就一个字，惨！所以你别哭啦，不然我已经给你画到裸体示众，岂不该哭得加惨~惨~惨？」</p>
腾达哥哥怪腔怪调，挤眉弄眼，逗着张烟破涕为笑，贪恋哥哥怀抱，又不得心安，恐怕，「以后，我还能和哥哥在一起吗？我不想哥哥娶了别人……」</p>
「你说的别人，是梁玲珑那婆娘？」潘腾达皱眉不屑，咬牙闷哼：「我从头到尾都不愿娶她，我也不会跟她变成夫妻，我宁可同你在一起。」</p>
「真的？」张烟瞪大眼，不太相信，「哥哥真的不娶梁小姐？您要同我……在一起？」仙人般的俊美对他笑着，确实说出他喜欢听的话语，「我好高兴啊！」张烟满腔热火，双手环住心爱男人。</p>
「我不高兴，」潘腾达故意板着脸，「我已经告诉人家，我身边的侍儿懂得琴棋书画，是能陪伴我的小友，你却专会给我丢脸漏气，你自己说说，该怎么办？」</p>
张烟怔然，面对似笑非笑的俊脸，他不知应该如何。吸着鼻水，喃喃说出：「哥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您要狠狠的罚我也行……我绝不多言……一切听凭哥哥处置。」</p>
「是你说啰，一切听凭我处置？」潘腾达咧嘴笑开。</p>
张烟来不及点头回应，热吻已经烧上嘴唇，一双有力臂膀将他紧抱，弄得他晕头转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