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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彤找了好半天,才在一个大树桠子上找到了燕和。他撅着屁股,抱着树桠睡得天昏地暗,口水流了一枝桠。</p>
  “起来!”云彤伸手在燕和的小屁股上拍了一记,燕和大叫一声跳起来,差点从树桠上摔下去。</p>
  “我不是故意的啊,少爷,实在是你去了那么久……咱们一大早就在赶路,我昨儿睡得太少,真的撑不住了……”已经快到驿店了,燕和还追在云彤身后翻来覆去地解释。十二三岁,正是渴睡的年纪,燕和赌咒发誓,刚刚睡着绝对只是个意外,而且是个以后绝对不会再犯的意外。</p>
  “我又没埋怨你。”云彤一脚把他踢回屋里,“以后要睡也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去睡,你小子那么不老实,万一睡迷糊了一翻身,从那么髙的树上掉下来,不死也得摔成个残废。你说你要是摔成个白痴,以后还怎么跟着少爷混!”</p>
  “是是是,您教训得是!”终于得了少爷的骂,燕和安心了,舒坦了,倒在床上枕头一沾就去见了周公。云彤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回到自己的房中洗了把脸,换了衣服,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p>
  那个叫苏合秋的,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那对飞挑入鬓的修长双眉,不管睁眼闭眼,都在他眼前晃荡。心脏扑腾扑腾跳得难受,身体里四处乱撞的热气让他的皮肤如被针扎过一样,又痛又麻。云彤叹了一口气,把薄被拉上头顶,整个人都藏在被子下面,心却再也藏不住了。</p>
  厚云飘来,遮住了天幕。没有月亮也没星星的夜晚,房中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在那一片将所有都隐没的黑暗中,隐隐传来粗重的喘息和低微的呻吟。那声音低沉婉转,时断时续,就在声音渐渐髙昂起来之时,窗外刺啦啦掠过一道青蓝色的闪电,过了许久,一道闷雷如万马奔腾,隆隆地自远方席卷而来,将夜色中的一切声响遮盖过去。</p>
  闪电撕开无边的黑夜,雷声唤醒了沉睡的鸟兽,在一片惊怒的狗吠声中,豆大的雨点突如其来地砸向地面,只须臾间,哗哗的水声就将一切笼罩其间。</p>
  身上的热度早已褪尽了。云彤披着一件单衣站在窗口,晦暗的天地间,千万条水线交织着,将白日聚集的尘土和热气一扫而空。手上一片冰凉,又腻又黏很不舒服,但他也懒得去洗。云彤的头发散落下来,平时端正又有些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与他年纪相符的一丝稚气来。</p>
  他的目光落在窗前桌上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披风上。红色的府绸,厚实细密不憋闷,正是夏日最好的料子。这披风是母亲为他亲手所制,几乎一模一样的样式,不同的材质,适合冬夏春秋。母亲最爱热情奔放的大红色,只可惜单生了他这一个儿子,不好像女儿一样去打扮。云彤自小粉妆玉琢,人人都夸漂亮,纯粹而明艳的红色更是衬他的肤色。自他懂事以来,便不肯穿大红的衣裤,觉得那是女儿家才会穿的颜色,母亲只能退而求其次,为他缝制了不知多少件披风,夏日可遮阳,寒冬以避风。红色衣裤他不爱,但这大红色如火焰一般的披风却是常穿的。从老家迁至京城也有三四年,那红衫儿的称呼便也从老家一直跟到了京城。</p>
  只是这称呼是从什么时候起流出京城传遍江南江北的呢?云彤摸着柔滑的衣料,陷入了沉思。</p>
  苏合秋的面目不时在他眼前闪现,渐渐地,似乎与记忆深处的某张面孔融合在了一起。</p>
  那是三年前,他还只有十三岁的时候。那天下着大雪,经过长途跋涉,马车终于在天色将明时抵达了京城。他还记得那时的心情,雀跃、兴奋、隐隐有些不安。</p>
  父亲新调御史台,将母亲和妻儿接到京城,想着从此便可一家团聚。祖母身体不好,在路上就有些不适。母亲指挥着下人将马车上的箱笼一一搬进府里,又请来了久安堂的叶先生为祖母看病。待一切安置妥当,时已近午了。</p>
  好在祖母只是受了点风寒,一路又颠簸疲累到了,并没有大碍。休沐在家的云重便给了儿子几钱碎银,趁着天色还早,让他到城南的念慈庵中为母亲添些香油,并讨些供奉佛前的净水,为母亲驱秽。</p>
  云彤骑了小马,问清了方向,很快便出了南方朱雀门。念慈庵在城南五里的落凤坡上,虽是间不大的尼庵,也已存了上百年,香火还是不错的。落凤坡并不十分高大,念慈庵四周种着碧竹,落凤坡上满是青松,与白雪相映着,别有一种肃穆清静。云彤依着父亲的吩咐,拜过庵中所供大势至、观世音和阿弥陀三位菩萨金身,讨了净水,便要离开。</p>
  他还未离开落凤坡,就看见有几个人从另一侧绕出来。这些人鬼鬼祟祟,眼神飘乎,一眼望去就知不是什么正经人。云彤拉着马让开,却又松了马缰,悄悄的缀在这几人身后,跟着他们左转右转,到了念慈庵的后门。</p>
  庵后的角门外,有居士支了毡篷,正在散粥。大锅里,白色的米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白色的热气与零星飘落的雪花相遇,将它化为水滴又落回粥锅里。大篷外,聚了大约二三十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在寒风中发着抖,脸上满是泥污,端着破了边的陶碗,眼巴巴地看着那锅不怎么稠的稀粥吞咽口水。</p>
  一个年轻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年约两岁的女童,女童安安静静地躺在母亲怀里,失神的大眼睛盯着那口锅,瘦骨嶙峋,气若游丝。那年轻母亲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一边哼着模糊的曲儿,时不时低声安慰。</p>
  “青鸾乖,睡着了就不饿了……”</p>
  那些行踪诡秘的人巳经不是云彤关注的对象,他看着那粥棚,又看着这些饥寒交迫的乞丐,百思不得思解。</p>
  “请问这位婶婶,”他走上前,对着那妇人行了一礼,那妇人连忙抱着孩子还礼,行止从容优雅,完全不似一个普通乞丐,“我瞧这小妹妹当是饿了,那里就有善心居士施粥的粥棚,您为何不去求一碗来给她喝?”</p>
  那妇人脸上浮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说多谢小公子关爱,那粥是施给穷苦百姓的……却,不是施给我等的。”</p>
  “为何?”</p>
  她看着怀中的女儿,眼泪在目中打转,良久方说您别问了。”</p>
  云彤双眉一皱,已走入粥棚,拿了一碗粥和一块热饼,转身就出去。那盛粥的大娘一把将他拉住,低声说:“小公子,您拿这粥可是要给外头那对母女吃的?”</p>
  “是。”</p>
  那大娘顿了顿,面上现出一丝不忍之色:“那就别去了,她们不敢吃的,小公子还要惹上麻烦。”</p>
  云彤双眉一挑奇了:“这既是行善施粥,便是济天下寒饿之人,莫不是行个善还要看人来?又或是说,这粥只是熬给人看的,不是给人吃的?”</p>
  大娘向外瞥了一眼,低声说:“小公子别恼,这粥熬了来自然是要施给穷人的。只是,你不知那些人的来历……我们实在是不敢多事。”</p>
  “都是妇孺老弱,难道还是江洋巨匪吗?那小妹妹已经快不行了,再没有吃的,只怕连今夜也熬不过去。随他什么来历,总也没有人命重要!”</p>
  那大娘还想说什么,云彤早甩开她,端着粥碗大步走向妇人。</p>
  “你……”那妇人见他过来,脸上诧异。云彤不待她说话,已经将她怀中女童抱了过来,天寒地冻,薄粥端到唇边已经不烫了。那女童沾了粥汤,鼻中闻了香气,眼前一亮,挣扎着扶着碗边,大口大口喝起来。</p>
  “慢些,别呛着。”云彤索性坐到地上,让女童坐在自己怀里,腾出手来将饼撕成小块喂她。那妇人一旁见着,再也忍不住,掩面哭出声来。</p>
  “好大的胆子,谁许你给这些贱骨吃食的!”</p>
  没吃上几口,一个尖利的嗓音传来,那女童吓得一哆嗦,碗中的粥汤泼出来,溅了云彤一身。</p>
  妇人连忙将女儿抱过来,低低声音催促云彤:“公子快走,莫回头,快些走!”</p>
  云彤慢悠悠站起来,掸掸身上的汤水,负手而立:“某就在此,倒要瞧瞧,天子脚下,是谁有这样的狠毒心肠,要活活饿死你们这些妇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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