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礼物</p>
九月底，梁赫跟随单位领导去欧洲出差，先到法国，再去英国。公司为节省开支，酒店一律两人一间，梁赫与部门经理分在同一间，几天下来，更熟悉了一些。经理时常急脾气，心情好的时候又很健谈，相处还算愉快。</p>
到了新的国度，他们主要是来工作的，没有多少玩乐机会，离开巴黎的前一天下午才获得半天自由活动的许可，可以随性地四处逛逛。</p>
“小梁有女朋友吗？”前一天在餐厅吃晚饭，经理突然问起梁赫的私事。</p>
“没有。”</p>
“没有啊？”经理有些意外，又带着点遗憾，“我还以为你肯定脱单了。”</p>
梁赫笑着摇了摇头。</p>
“本来想说，法国的奢侈品最有名了，一定要给女朋友带点东西，我家那口子可惦记了，”经理乐呵呵地说，“你也可以看看，或者提前买了，以后再送人家。”</p>
没有对象就想着以后怎么送礼，总觉得更凄惨。梁赫不置可否，只说慢慢考虑，经理或许意识到冷场，未再多言。</p>
到巴黎几乎没见着太阳，天始终阴着，时不时一阵小雨，梁赫的伞是到这边以后才买的，随身携带。第二天午后自由活动，因为天气始终不好，他没有太大兴致，在一家咖啡馆里坐了会儿。</p>
来来去去的人很多，但结伴的比较少。法国人的衣装颜色偏冷，似乎格外偏爱灰色、黑色、咖色这些，与总是阴霾着的天空有着完美的一致性。</p>
他点了牛奶咖啡和羊角面包，咖啡微甜，面包有股烘焙过后的焦香味，热烘烘的气息使得空气中的潮润感也淡弱下去。他在美国就经常买这种面包，现烤的比较好吃，稍微一放外皮就失了酥脆。</p>
杯盏相撞的背景音中，雨声突然放大，雨势更急了。梁赫也不想在这里耗太久，结账后出了店门，撑开伞。黑色的大伞足以罩下两个成年人。</p>
身旁雨棚下站着的像是一对情侣。他以前选修过法语，能听懂一些口语对话，那两个人在谈论这场雨，好像是赶着去什么地方，却意外被困住。</p>
梁赫心血来潮，把伞给了他们，他说自己不赶时间无所谓。两人一阵道谢后，撑着他的伞离开了。梁赫仍然站在雨棚下，不知该继续回店里坐着还是就这么等着。</p>
然而才十分钟不到，雨突然又停了，而且有出太阳的迹象，南边的云层间泻下一道亮金的光，地面的水洼熠熠闪耀。</p>
把伞给了别人反而省事了，双手都解放出来。他走到了街上。</p>
-</p>
国内正值国庆长假，沈喆回父母家待了两天。沉思鸿和他聊的主要是工作上的事，在学校的感觉怎么样，是否还想考研之类。</p>
沈喆适应了现在的生活状态，不太为之前的考研失利难过，再过三年出来竞争也可能更激烈，不见得有现在的好工作。</p>
“你决定好就行。”出于对孩子的了解，沉思鸿本能地相信他的选择。</p>
“嗯，以后有什么想法再说吧。”</p>
准备回自己公寓的那天晚上，沈喆仍留在父母家一起吃了晚饭。</p>
“沈喆，”沉思鸿犹豫再三，重新开口，“学校里，跟你差不多年纪的……老师不少吧？”</p>
“咳，爸，”沈喆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暗示，“你是想说女老师吧？”</p>
“你这——”</p>
被点破之后的沉思鸿有些拉不下脸，白艳茹解围：“你爸是怕你心思用到别的地方，影响工作。”</p>
父母较少谈论他的个人问题，偶然提起，沈喆觉得新鲜，也不知道他们对此持何种态度。</p>
“要我说，”白艳茹继续道，“有合适的姑娘，多接触接触也挺好的，你都这么大了，早晚有那么一天吧。”</p>
沈喆的心微微揪起，就听沉思鸿说：“现在什么社会了，二十出头还正经该闯的时候，不用急着考虑哪些。”</p>
“这又不冲突。”白艳茹口快道，“他高中那会儿你都没管。”</p>
沈喆还没说什么，沉思鸿碰了下白艳茹的胳膊：“你提那事干嘛啊？”</p>
“好了，爸妈，”沈喆对过去早就没了忌讳，甚至感到好笑，“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不过，以后是以后。”</p>
“对，”沉思鸿长吁一口气，“我就是说啊，你现在大了，考虑问题得更长远了，成家、立业哪个都要费心思。事业上做出点名堂，以后真成家了也更能负起责任。”</p>
“爸，”沈喆笑着插话，“那我要是不结婚，一直做事业怎么样？”</p>
沉思鸿淡笑，似乎没把他的话当真：“以后你还不定怎么想呢。”</p>
“我是说……我是说真的。”</p>
九月底，梁赫跟随单位领导去欧洲出差，先到法国，再去英国。公司为节省开支，酒店一律两人一间，梁赫与部门经理分在同一间，几天下来，更熟悉了一些。经理时常急脾气，心情好的时候又很健谈，相处还算愉快。</p>
到了新的国度，他们主要是来工作的，没有多少玩乐机会，离开巴黎的前一天下午才获得半天自由活动的许可，可以随性地四处逛逛。</p>
“小梁有女朋友吗？”前一天在餐厅吃晚饭，经理突然问起梁赫的私事。</p>
“没有。”</p>
“没有啊？”经理有些意外，又带着点遗憾，“我还以为你肯定脱单了。”</p>
梁赫笑着摇了摇头。</p>
“本来想说，法国的奢侈品最有名了，一定要给女朋友带点东西，我家那口子可惦记了，”经理乐呵呵地说，“你也可以看看，或者提前买了，以后再送人家。”</p>
没有对象就想着以后怎么送礼，总觉得更凄惨。梁赫不置可否，只说慢慢考虑，经理或许意识到冷场，未再多言。</p>
到巴黎几乎没见着太阳，天始终阴着，时不时一阵小雨，梁赫的伞是到这边以后才买的，随身携带。第二天午后自由活动，因为天气始终不好，他没有太大兴致，在一家咖啡馆里坐了会儿。</p>
来来去去的人很多，但结伴的比较少。法国人的衣装颜色偏冷，似乎格外偏爱灰色、黑色、咖色这些，与总是阴霾着的天空有着完美的一致性。</p>
他点了牛奶咖啡和羊角面包，咖啡微甜，面包有股烘焙过后的焦香味，热烘烘的气息使得空气中的潮润感也淡弱下去。他在美国就经常买这种面包，现烤的比较好吃，稍微一放外皮就失了酥脆。</p>
杯盏相撞的背景音中，雨声突然放大，雨势更急了。梁赫也不想在这里耗太久，结账后出了店门，撑开伞。黑色的大伞足以罩下两个成年人。</p>
身旁雨棚下站着的像是一对情侣。他以前选修过法语，能听懂一些口语对话，那两个人在谈论这场雨，好像是赶着去什么地方，却意外被困住。</p>
梁赫心血来潮，把伞给了他们，他说自己不赶时间无所谓。两人一阵道谢后，撑着他的伞离开了。梁赫仍然站在雨棚下，不知该继续回店里坐着还是就这么等着。</p>
然而才十分钟不到，雨突然又停了，而且有出太阳的迹象，南边的云层间泻下一道亮金的光，地面的水洼熠熠闪耀。</p>
把伞给了别人反而省事了，双手都解放出来。他走到了街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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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正值国庆长假，沈喆回父母家待了两天。沉思鸿和他聊的主要是工作上的事，在学校的感觉怎么样，是否还想考研之类。</p>
沈喆适应了现在的生活状态，不太为之前的考研失利难过，再过三年出来竞争也可能更激烈，不见得有现在的好工作。</p>
“你决定好就行。”出于对孩子的了解，沉思鸿本能地相信他的选择。</p>
“嗯，以后有什么想法再说吧。”</p>
准备回自己公寓的那天晚上，沈喆仍留在父母家一起吃了晚饭。</p>
“沈喆，”沉思鸿犹豫再三，重新开口，“学校里，跟你差不多年纪的……老师不少吧？”</p>
“咳，爸，”沈喆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暗示，“你是想说女老师吧？”</p>
“你这——”</p>
被点破之后的沉思鸿有些拉不下脸，白艳茹解围：“你爸是怕你心思用到别的地方，影响工作。”</p>
父母较少谈论他的个人问题，偶然提起，沈喆觉得新鲜，也不知道他们对此持何种态度。</p>
“要我说，”白艳茹继续道，“有合适的姑娘，多接触接触也挺好的，你都这么大了，早晚有那么一天吧。”</p>
沈喆的心微微揪起，就听沉思鸿说：“现在什么社会了，二十出头还正经该闯的时候，不用急着考虑哪些。”</p>
“这又不冲突。”白艳茹口快道，“他高中那会儿你都没管。”</p>
沈喆还没说什么，沉思鸿碰了下白艳茹的胳膊：“你提那事干嘛啊？”</p>
“好了，爸妈，”沈喆对过去早就没了忌讳，甚至感到好笑，“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不过，以后是以后。”</p>
“对，”沉思鸿长吁一口气，“我就是说啊，你现在大了，考虑问题得更长远了，成家、立业哪个都要费心思。事业上做出点名堂，以后真成家了也更能负起责任。”</p>
“爸，”沈喆笑着插话，“那我要是不结婚，一直做事业怎么样？”</p>
沉思鸿淡笑，似乎没把他的话当真：“以后你还不定怎么想呢。”</p>
“我是说……我是说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