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手雷。</p>
时间仿佛突然静止，慢镜头被无限拉长，定在步重华、秦川、杨成栋……所有人凝固的表情上。</p>
就在那漫长毫无止境的死寂中，终于渗出杨成栋的失声大吼：“拦住他——”</p>
步重华飞身扑去，但那注定迟了半步，宣告死亡的圆球已从毒贩掌心脱手而出。</p>
——呼！</p>
所有变故都在接下来的四秒内发生：</p>
手雷犹如飞翔的精灵，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圆弧，映在每个人紧缩的瞳底；</p>
特警用尽全身力量扣下扳机，阿ken前胸爆出血花，整梭子弹把尸体推得向后飞去；</p>
啪嗒！手雷落地，掉在了秦川脚边的空地上。</p>
秦川的怒吼响彻矿道：“快跑——！”</p>
没有丝毫犹豫或挣扎，因为连最后0.01秒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见他扑上去抓起手雷，竭尽全力向上抛出！</p>
——轰！！</p>
其实是很响的，但爆炸的余波却让人耳鼓极度震荡，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抛到了半空中。</p>
……</p>
我还活着吗？</p>
还是已经死了？</p>
……</p>
过了不知多久，不知是几秒还是几分钟，步重华终于从剧烈眩晕中一点一点恢复意识，本能地摇摇晃晃爬起来，猛然喷出一口热血。</p>
五脏六腑甚至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疼痛，有好几秒的时间里他还以为自己瞎了，但随即意识到那只是因为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丝毫亮光。他咽喉像是被血块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也没法叫人，颤抖着手不住摸索，终于发现自己面前是一堵大大小小、错乱无章的石墙。</p>
因为局部塌方了。</p>
幸亏鲨鱼之前打穿了更上层的巷道，爆炸波才有往上而不是往四周延伸的空间，竟然成了不幸之中的万幸。多少年来松动的土方和岩石从上层巷道整块落下来，但还好没造成更大面积的塌陷，应该是土制手榴弹火药杂质多、威力小，冲击相对有限的原因。</p>
杨成栋跟其他特警应该是被塌方隔绝在隧道另一边了，他们怎么样了？他们还活着吗？</p>
秦川呢？</p>
“……秦……咳咳咳！”步重华呛咳起来，满口苦涩血腥，竭力发出嘶哑的声音：“秦川你在……你在哪……咳咳咳咳！”</p>
他的手不断四下摸索，突然迟钝地感觉到什么，触电般僵住了。</p>
是液体。</p>
是黏腻微热的液体，正从地上一具躯体中汩汩不断流淌出来。</p>
“……秦川，”步重华耳朵轰轰作响，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你别吓我，你听见没？”</p>
黑暗中没有传来回答。</p>
“你还好吧？你先醒醒，秦副队你……秦川！有人吗？快来人！快来个人！！——秦川！！”</p>
步重华失声咆哮起来，尾音变调到发出更激烈的呛咳，简直要把堵塞气管的血块都一股脑咳出咽喉；正当他踉踉跄跄爬起来想去搬石块叫人的时候，地上那人终于勉强动了动，传来气若游丝的：“……快走……”</p>
那是秦川的声音。</p>
步重华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颓然跪坐在地，脑海一片空白。</p>
他看不到秦川现在的模样，甚至连嗅觉和触感都变得十分模糊，爆炸造成的冲击让他产生了轻微脑震荡，仿佛坠在一个混沌恍惚、无边无际的噩梦里。</p>
“你看……”他听见秦川断断续续，喘了两口，似乎还十分虚弱、勉强地幽幽笑了一下。</p>
“我说结局注定不得善终，现在你相信了吧？”</p>
时间仿佛突然静止，慢镜头被无限拉长，定在步重华、秦川、杨成栋……所有人凝固的表情上。</p>
就在那漫长毫无止境的死寂中，终于渗出杨成栋的失声大吼：“拦住他——”</p>
步重华飞身扑去，但那注定迟了半步，宣告死亡的圆球已从毒贩掌心脱手而出。</p>
——呼！</p>
所有变故都在接下来的四秒内发生：</p>
手雷犹如飞翔的精灵，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圆弧，映在每个人紧缩的瞳底；</p>
特警用尽全身力量扣下扳机，阿ken前胸爆出血花，整梭子弹把尸体推得向后飞去；</p>
啪嗒！手雷落地，掉在了秦川脚边的空地上。</p>
秦川的怒吼响彻矿道：“快跑——！”</p>
没有丝毫犹豫或挣扎，因为连最后0.01秒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见他扑上去抓起手雷，竭尽全力向上抛出！</p>
——轰！！</p>
其实是很响的，但爆炸的余波却让人耳鼓极度震荡，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抛到了半空中。</p>
……</p>
我还活着吗？</p>
还是已经死了？</p>
……</p>
过了不知多久，不知是几秒还是几分钟，步重华终于从剧烈眩晕中一点一点恢复意识，本能地摇摇晃晃爬起来，猛然喷出一口热血。</p>
五脏六腑甚至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疼痛，有好几秒的时间里他还以为自己瞎了，但随即意识到那只是因为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丝毫亮光。他咽喉像是被血块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也没法叫人，颤抖着手不住摸索，终于发现自己面前是一堵大大小小、错乱无章的石墙。</p>
因为局部塌方了。</p>
幸亏鲨鱼之前打穿了更上层的巷道，爆炸波才有往上而不是往四周延伸的空间，竟然成了不幸之中的万幸。多少年来松动的土方和岩石从上层巷道整块落下来，但还好没造成更大面积的塌陷，应该是土制手榴弹火药杂质多、威力小，冲击相对有限的原因。</p>
杨成栋跟其他特警应该是被塌方隔绝在隧道另一边了，他们怎么样了？他们还活着吗？</p>
秦川呢？</p>
“……秦……咳咳咳！”步重华呛咳起来，满口苦涩血腥，竭力发出嘶哑的声音：“秦川你在……你在哪……咳咳咳咳！”</p>
他的手不断四下摸索，突然迟钝地感觉到什么，触电般僵住了。</p>
是液体。</p>
是黏腻微热的液体，正从地上一具躯体中汩汩不断流淌出来。</p>
“……秦川，”步重华耳朵轰轰作响，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你别吓我，你听见没？”</p>
黑暗中没有传来回答。</p>
“你还好吧？你先醒醒，秦副队你……秦川！有人吗？快来人！快来个人！！——秦川！！”</p>
步重华失声咆哮起来，尾音变调到发出更激烈的呛咳，简直要把堵塞气管的血块都一股脑咳出咽喉；正当他踉踉跄跄爬起来想去搬石块叫人的时候，地上那人终于勉强动了动，传来气若游丝的：“……快走……”</p>
那是秦川的声音。</p>
步重华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颓然跪坐在地，脑海一片空白。</p>
他看不到秦川现在的模样，甚至连嗅觉和触感都变得十分模糊，爆炸造成的冲击让他产生了轻微脑震荡，仿佛坠在一个混沌恍惚、无边无际的噩梦里。</p>
“你看……”他听见秦川断断续续，喘了两口，似乎还十分虚弱、勉强地幽幽笑了一下。</p>
“我说结局注定不得善终，现在你相信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