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自己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连他自己也快以为，他是不在意了。</p>
他的姐姐们，亦不忍心戳破他。</p>
</p>
这日有感恩寺的姑子下山来。</p>
直敲开他们的小院，神色间对大姐她们倒是很恭敬，说出来的却是：“三位女施主，尘缘事已了，该随贫尼上山了。”</p>
姐姐们向那姑子服了一服，道：“弟子明白，容弟子与舍弟告别。”</p>
那姑子点点头：“去罢。”</p>
“多谢师太。”</p>
</p>
季文礼站在门下，微微抿唇，看着他的姐姐们，收好薄薄的包裹。</p>
大姐走到他面前来，温柔地看着他：“阿礼，从今往后，你就是一个人了。”</p>
季文礼喊她：“大姐…… ”</p>
大姐摇摇头，笑一笑：“原本是我们想要他的命，他要杀我们，也是理所当然。我们不是输不起。”</p>
“你也知，他从来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不杀我们，已算是他难得仁慈一回了。”</p>
三姐姐跟在大姐姐后头：“感恩寺到底在京城，比流放千里已是优容许多了。”</p>
四姐也说：“虽则平时不许香客出入，但节庆之日也是开放的。阿礼，你可以来看我们。”</p>
季文礼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姐姐们是在宽慰他，让他不要生出不实际的想法。</p>
其实他自己也知，就算他想求那个人，如今那人，怕也是再不愿看见他了。</p>
那人已经要登基，要封后了。</p>
他曾经杀过那人两次，还留他一条命在。</p>
就像大姐姐说的那样，已是那人为数不多的仁慈了。</p>
</p>
三位姐姐走了之后，当日夜里。</p>
便有一顶小轿，将季文礼也带走了。</p>
季文礼全程被蒙着眼睛，只隐约觉得中间上坡下坡，越走越静。</p>
最后停下来，是一处极僻静，又极冷清的小院。却不知道究竟是在何处。</p>
从那日起，季文礼便似被软禁起来。</p>
小院周围守了两层带刀的守卫，季文礼的卧室外也守了一层。</p>
平日有两名年迈的老妇照顾他起居，每日有一名大夫被守卫一左一右，像是看押着进来为他看脉。</p>
那个人，却一次也未出现过。</p>
一日两日下来，那些微冒出头来的一些念头，便被他自己压下去了。</p>
只是偶尔清晨起来，看见自己颈项上有淡淡痕迹。</p>
想来是最近天气渐热，蚊虫叮咬之故。他最近睡得很好，想来是托了陈大夫给开的安眠香的福，一宿无梦，安枕到天明，被虫子咬了也无甚知觉。</p>
便没有放在心上。</p>
</p>
这样过了小半个月。</p>
有一日突然发现堂前门匾挂上了红绸，几处房门前都挂上了。</p>
季文礼懵了一刻，唤来平日为他洗衣打扫的老妇，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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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姐姐们，亦不忍心戳破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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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有感恩寺的姑子下山来。</p>
直敲开他们的小院，神色间对大姐她们倒是很恭敬，说出来的却是：“三位女施主，尘缘事已了，该随贫尼上山了。”</p>
姐姐们向那姑子服了一服，道：“弟子明白，容弟子与舍弟告别。”</p>
那姑子点点头：“去罢。”</p>
“多谢师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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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文礼站在门下，微微抿唇，看着他的姐姐们，收好薄薄的包裹。</p>
大姐走到他面前来，温柔地看着他：“阿礼，从今往后，你就是一个人了。”</p>
季文礼喊她：“大姐…… ”</p>
大姐摇摇头，笑一笑：“原本是我们想要他的命，他要杀我们，也是理所当然。我们不是输不起。”</p>
“你也知，他从来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不杀我们，已算是他难得仁慈一回了。”</p>
三姐姐跟在大姐姐后头：“感恩寺到底在京城，比流放千里已是优容许多了。”</p>
四姐也说：“虽则平时不许香客出入，但节庆之日也是开放的。阿礼，你可以来看我们。”</p>
季文礼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姐姐们是在宽慰他，让他不要生出不实际的想法。</p>
其实他自己也知，就算他想求那个人，如今那人，怕也是再不愿看见他了。</p>
那人已经要登基，要封后了。</p>
他曾经杀过那人两次，还留他一条命在。</p>
就像大姐姐说的那样，已是那人为数不多的仁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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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姐姐走了之后，当日夜里。</p>
便有一顶小轿，将季文礼也带走了。</p>
季文礼全程被蒙着眼睛，只隐约觉得中间上坡下坡，越走越静。</p>
最后停下来，是一处极僻静，又极冷清的小院。却不知道究竟是在何处。</p>
从那日起，季文礼便似被软禁起来。</p>
小院周围守了两层带刀的守卫，季文礼的卧室外也守了一层。</p>
平日有两名年迈的老妇照顾他起居，每日有一名大夫被守卫一左一右，像是看押着进来为他看脉。</p>
那个人，却一次也未出现过。</p>
一日两日下来，那些微冒出头来的一些念头，便被他自己压下去了。</p>
只是偶尔清晨起来，看见自己颈项上有淡淡痕迹。</p>
想来是最近天气渐热，蚊虫叮咬之故。他最近睡得很好，想来是托了陈大夫给开的安眠香的福，一宿无梦，安枕到天明，被虫子咬了也无甚知觉。</p>
便没有放在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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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过了小半个月。</p>
有一日突然发现堂前门匾挂上了红绸，几处房门前都挂上了。</p>
季文礼懵了一刻，唤来平日为他洗衣打扫的老妇，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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