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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煜微微起身,双手撑着车座的椅背,将宋霖之困在怀里,自己坐在了宋霖之的腿上。</p>
  宋霖之脸色瞬变,厉声呵斥:“下去!”</p>
  “你老了。”殷煜对于他的怒斥充耳不闻,摸上他的鬓角,轻声道:“我也长大了。”</p>
  宋霖之低下声来,“殷煜,别闹。”</p>
  “宋叔,不喊我‘臭臭’了么?”这话听上去莫名委屈。</p>
  殷煜抽回自己的手,环住宋霖之宽厚的肩膀,把脸埋在对方的颈窝处,“这是我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宋霖之,回答我。”</p>
  “你爱我的对吗?”</p>
  宋霖之从来没有对殷煜说过喜欢,更没有说过爱。每次都是伤害后离开,然后又出现继续伤害。殷煜之所以没法放下以前的事,也是因为宋霖之的态度。</p>
  “十一年前,你嫌弃我长不大,嫌弃我只会惹事,那么十一年后的我呢?”</p>
  “现在的我接管了我爸的公司,成为独当一面的领导者,成为了一个好爸爸、好儿子、好上司,这样的我,你还会嫌弃么?”</p>
  殷煜趴在他肩上,双臂逐渐收紧,“宋叔,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p>
  第5章老王八醒悟,臭臭跑路</p>
  他要的答案其实很简单,只要宋霖之对他有一点的肯定,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能放下往事,试着慢慢去了解、去感化宋霖之。</p>
  可宋霖之始终沉默,他的沉默让殷煜一颗心渐渐寒了下来。</p>
  “宋霖之,我在你眼里,原来这么不堪么?”殷煜收回手,跟宋霖之拉开了距离,仰头靠着椅背。</p>
  宋霖之缓缓抬起手,他想摸一摸眼前这个被他伤到的人,可手刚一抬起来,他便又放下了。</p>
  “殷煜,好好照顾自己。”</p>
  “照顾自己?”</p>
  殷煜嗤笑一声,“宋霖之,你真卑鄙。”</p>
  宋霖之哑然。</p>
  他承认自己卑鄙,从十几年就很卑鄙,一步步将殷煜往绝路上逼,又在对方需要他时抽身消失。</p>
  “十一年了啊……”殷煜托腮望着车窗外,停车场里光线很暗,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们这里有人。</p>
  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眼眶通红,嗓音染上几分哭腔,“我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妈的,我都是为了你啊!”</p>
  “砰!”</p>
  说到最后,殷煜愤恨地砸了一下车门,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p>
  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立即变得通红,可见刚才那一拳有多用力。宋霖之心疼地抓过他的手,裹在自己掌心里,大拇指轻轻摩挲着红肿的地方。</p>
  带着薄茧的拇指摸过刺痛的地方,殷煜顿时就绷不住了,身体一倒,脑袋抵着宋霖之的胸膛,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肩膀微微抖动。</p>
  低低的啜泣声顿时在车里响起,悲痛不已。</p>
  宋霖之知道他憋屈,心里五味杂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放在殷煜的后脖子上,把人按在了怀里。</p>
  殷煜哭了很久,哭累了趴在宋霖之的肩头,眼睛红肿得不像话,看得人心里一揪一揪的。</p>
  “……殷煜,对不起。”宋霖之摸摸他的后脑勺,轻声道歉着。</p>
  殷煜抽噎一声,闭上了眼睛,安静地趴在他肩头。</p>
  宋霖之叹了口气,“臭臭?”</p>
  “……老王八,卑鄙无耻,毁我青春,败我名声……”</p>
  这是十一年前,他骂宋霖之的话。</p>
  骂着骂着,殷煜悲从心底来,眼泪再次掉了下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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